他,一個漢朝的丞相,為何天天醉生夢死?
漢朝的建立,開啟了前所未有的「布衣將相」的新局面。有鑒於秦朝的苛政,漢初採取無為而治的方針,與民生養休息。蕭何為新王朝草擬了相關的律法,叔孫通從魯地召集一批儒生為朝廷制定了相關禮儀。漢朝的制度由此初具規模。相對於武王伐紂和二次翦商後,周公制禮作樂,所建立的博大精深、體用兼備的制度,漢初的這些制度只能算是因陋就簡權宜之計。蕭何去世後,繼位的曹參並沒有進行進一步的補充和調整,而是對此亦步亦趨,這就是「蕭規曹隨」這個成語的由來。
為什麼漢初要蕭規曹隨,而不是像周公那樣制禮作樂呢?按理說,在一個朝代興起初期,應該大刀闊斧的改立規矩,為繼任者確立一套行之長久的制度。新王朝的建立往往是通過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滌盪就王朝,並誅戮消滅同時並起的群雄而建立的,所以各個王朝的高帝、高祖、太祖們在「馬上得天下」的過程中積累了巨大的威望,也具備了大刀闊斧改革、創立新制度的能力和基礎,在加上開國時期,民眾在經歷了前朝弊政後,民風往往較為純粹、民俗較為儉樸,這大大減小了改革所面臨的制度。這些有利的條件往往是後來的統治者所難以具備的。後代的統治者往往掌在深宮大院,也缺乏對於民間疾苦的了解,而且民俗也慢慢巧詐,一些原初用意良好的制度也往往被變形扭曲的不成樣子。越往後,改革的阻力會越大。
王夫之對此進行了分析,他認為「蕭規曹隨」是曹參在惠帝孱弱不振、呂后當政攬權環境之下的無奈之舉。漢高帝劉邦的繼承者惠帝不是一個強有力的統治者,而惠帝的母親呂后掌權後大肆重用呂氏親族並封諸呂為王,使得政權在合法性和正當性存在著闕失,比如封諸呂為王、封自己支持者為侯的措施,就破壞了漢高帝定下的「白馬之盟」——「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若無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誅之」。
在呂后時期,開國功臣和劉氏諸侯王的不滿情緒還在潛伏之中,但隨著惠帝和呂后先後去世,齊王等發難於外,陳平、周勃裡應外合,呂姓外戚集團很快土崩瓦解。故而在當時情況之下,維持政權不墜已是幸事,如果大肆更張很有可能會導致人心不寧,激化社會紛爭和矛盾:「周公之定禮也,流言未靖,東郊未定,商、奄未殄,不遑及也。參非周公之德而值其時,乃欲矯草創之失以改易一代之典,則人心不寧而亂即於此起。」
制禮作樂、立綱陳紀的前提是必有其人、必有其時,這也是漢初蕭規曹隨的一個歷史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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