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佛是偽飾，七分道才是真：其實菩提真身就是太上老君？

（圖）電影《西遊記之大鬧天宮》中的菩提祖師，海一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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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探究過菩提老祖的真身，說可能是佛教或是婆羅門教的神靈，但更大的可能是誰呢？司馬以為似佛實則卻是道，他便是太上老君！

為何如此說，且聽司馬慢慢道來，先說《西遊記》的故事開頭，孫猴子是如何誕生的呢？書上說得分明，那就是花果山上的一塊石頭，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孕育而成。

那麼，這石頭又是從何而來，書中並未明說，卻點了一句，說這石頭是「自開闢以來」，也就是說，開天闢地之後便有了它。

我們眼下，自然都以為開天闢地就與盤古有關，可是西遊記作者又是如何一個想法呢？

翻到第三十四回《魔王巧算困心猿》，銀角大王說：「有位太上道祖解化女媧之名，鍊石補天。」這自然是妖精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那意思居然是說太上老君曾化身女媧，拿石頭去補天。我們也不能全信，但西遊記作者這麼寫，其實有他的用意，那就是說：

孫猴子誕生的那塊石頭就是太上老君補天用剩下來的石頭——不論你是否願意相信，這就是小說《西遊記》的內在邏輯。

如此一來，西遊記的許多不解之謎便可以一一說清楚了。

首先便是這菩提老祖，單是讀字面意思，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本事這麼大的菩提老祖，收了孫悟空做徒弟之後便渺無音信，好似從此銷聲匿跡了一般。

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便要細細審看關於菩提的文字，一看下來我們其實便能明白：菩提看名字想是個佛門中人，實際上卻是個道家神仙，或者說是融通了道、佛兩門學問的神仙。

（圖）太上老君是公認的道教始祖，即道教中具有開天創世與救贖教化的道德天尊。

為什麼？咱不妨看看當年菩提傳授給孫悟空的那道長生之道口訣：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生命無他說。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里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自然這口訣太過神奧，司馬最初讀西遊之際不過是個小學生，如何領會得了？只能略過不看，但數十年後，而今回頭再看，似乎看出點門道來。

什麼門道呢？那就是這所謂的「菩提」絕不是什麼真的菩提老祖，也不是什麼單一的佛門中人，因為這些話，完全是道家密語。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菩提老祖教給孫悟空的本領，居然沒有半點念佛吃齋的意思，完全是實用路線：長生，是猴子求學的願望，也是道教的第一要義；而七十二番變化，也是道教的地煞數（《水滸》中一百零八好漢，三十六人位列天罡，七十二人名為地煞，就是這個意思），什麼飛舉騰雲筋斗雲，更是道家修仙才有的神通，佛教里是沒有這個的。

所以，菩提老祖表面上看上去幾分像佛教人士，可實際上就是個道家大仙，而且輩分非凡，很可能就是太上老君本人。

而這一點，在後文里也大有驗證之處。譬如大鬧天宮，孫猴子和二郎神單挑之際，在旁觀看的觀音就要拿凈瓶楊柳下去砸猴子，這時老君便說話了，小音啊你不能這麼干，你那瓶子是個瓷器，扔下去萬一撞到他的棒，豈不是粉碎了，且莫動手！

觀音這便問老君，說你有什麼辦法，老君這便拿出他的金剛琢來。諸位，這金剛琢就是後來老君的青牛下界作怪拿來套孫猴子金箍棒的法寶啊，這時候老君若是真要置孫猴子於死地，隨便一套把猴子的棒子給收了，孫猴可就真的完蛋啦！

可這老君卻不收孫猴的金箍棒，這棒本身就是俺的哈！他隨手一扔，便砸暈了孫猴。一時之間狗咬繩綁勾刀穿琵琶骨，把猴子送到老君的兜率宮。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悟微菩提真妙理 斷魔歸本合元神

哈哈這便看出真實來了，老君真要猴子的命，直接把勾刀串著猴子往爐子里一燒烤，那就真的一了百了，後面的故事全沒了。偏偏這老君又把穿孫猴琵琶骨的勾刀給放了，而後這才推入八卦爐中，這是幹什麼？實際上根本就不是要猴子的命，而是要來個升級版本，讓孫猴更強大啊！

果然！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開爐放猴，這孫猴可就真成了瘋狂的獨角龍，太上老君還很仔細，要上前看看這會試驗究竟成功了沒有，結果被猴子摔了個倒栽蔥，哈哈，這究竟是假摔還是真摔就不清楚了，總之接下來孫猴就真的無敵一時，直到如來出面。

如此看來，太上老君打造孫猴的第一個目的，就是要引誘出如來，瞧瞧他究竟有幾分真本事。

但老君還是失算了，為什麼呢？因為孫猴子畢竟頭腦太簡單，居然信了如來的誑言，在他手掌心裡跳來跳去，而後一掌壓下，還貼了六個金字，叫做：「俺把你哄了！」（明代人對梵語蓮花珠譯音「嗡嘛呢叭咪吽」的諷刺）

呵呵！雖然如此，孫猴子後來總算是慢慢懂了老君對自己的栽培之意，他對天地之間大多數神仙都不屑一顧，唯獨對這老君恭敬有加，而且那是真的恭敬。對如來、對觀音，那是因為受制於人，不得不恭敬。而老君呢？恐怕就是人們常說的師徒間的真愛了。

話到此間，老君其實還有一個佛教界的朋友，此人便是燃燈古佛。想來是老子化胡之際，與他結下的交情（老子化胡說，其實是佛教初入中國之時，為了取得國人認可，假託道家名義的一種傳播之術，等到佛教繁盛之後，又指稱其為虛構，呵呵，但本文只談西遊，不說那些個），據說孫悟空當初誤入兜率宮偷吃老君的丹藥，結果宮中不見一人，原來是老君把全部弟子帶走，和燃燈古佛一塊講道去了。但這事其實也很不靠譜，就算是帶弟子去講課，也沒有全部帶走、不留一人看家的道理，這一點可參看五庄觀那集，鎮元大仙出去聽課，也留下兩個弟子看守家園來著。

而到故事結尾處，當唐僧四人眾取了空白無一字的經書卻興高采烈要回國之際，也是這燃燈古佛，老君的朋友，派人出來相助，揭破真相。要不然，這西遊可就真白遊了。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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