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在電話里嚎啕大哭，聽完她一番傾訴後，我突然想到了兩個字

正在書房熬夜寫東西，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麗娜。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是夜裡十一點多鐘。這時候冒然打來電話，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遂摁了接聽鍵。

麗娜電話里突然嚎啕大哭，拖著濃重的鼻音說：「方健，能不能出來陪陪我？我現在心裡難受極了，想和你聊聊天，不說出來肯定會憋死。」

麗娜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也是我的初戀。那時候，她是系學生會的宣傳委員，漂亮，活潑，也很善解人意，對我也格外好。我們從大三上半學期開始，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情侶。很多同學看好我們倆，說誰遭遇畢業季我們都不會，就等著喝我們的喜酒。我也以為我和麗娜的愛情最終會修成正果，心裡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麗娜反覆給我提起過，說他們家就她一個寶貝女兒，父母希望她畢業以後能留在身邊。因此畢業以後，我想都沒想就背著行囊，來到麗娜所在的城市，找了份銷售工作。我白天上班，晚上到夜市上出攤，就想趕緊多賺一些錢，爭取兩三年之內，把房子的首付攢夠了，然後和麗娜舉行婚禮。但麗娜父母對我一直不冷不熱，每次跟麗娜回家吃飯，他們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讓我倍感委屈。

更讓我難過的是，一年以後，麗娜對我的態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不但很少來看我，就連接個電話也不情願，有時候我發了N條信息過去，她要麼不回，要麼只回簡單的幾個字，「我知道了」，「我很忙」，「我真的沒有空」。每看到她回過來的信息，我就很不舒服，覺得麗娜變了，預感到要出事。

果然有一天，麗娜約我在咖啡廳見面，說我們倆在一起實在不合適，還是分手算了。我問為什麼。她就說，感情這件事說有就有，說無就無，沒有那麼多為什麼，父母就不想讓她嫁給我。我很憋屈，也很憤怒，畢竟我背井離鄉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辛辛苦苦都是為了她。我逼問她，到底是她父母的意思，還是她自己的意思。麗娜被逼急了，就說是她的意思又怎麼了，我要房沒房，要車沒車，工作還不穩定，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麗娜走的時候，想和我擁抱一下，被我拒絕了。我想，既然已經不愛了，抱不抱又有什麼關係。

那晚回來以後，我喝了很多酒，甚至第二天起來，就想背包離開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城市。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而且工作比以前更加賣力，晚上出攤的時間越來越長，經常很晚才腰酸背疼地回到租住的公寓。那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想吃口饅頭賭口氣，就想證明一下，麗娜放棄我絕對是個錯誤。

後來我才知道，麗娜在和我分手之前，就已經劈腿，和一個服裝公司的老闆好上了。我們分手半年以後，麗娜和那個男人結了婚。得知她結婚的消息，我心如刀割，躲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去參加婚禮的同學電話告訴我說，麗娜那天的婚禮很排場，光婚禮用的豪車就有一二十輛，還請了市裡小有名氣的主持人和樂隊。這反而更激發了我的鬥志。

麗娜結婚半年以後，我和現在的老婆結了婚。她的家在蘇北，大學畢業以後留在了這座城市，也和我一樣，白天上班晚上在夜市出攤，我們倆的攤位緊挨著。那段時間，我情緒極其低落，老婆就沒話找話地和我聊天，勸我想開一些。聊久了，我發現她是個很懂事的姑娘，雖然相貌不如麗娜好看，但心地絕對善良，對我也非常關心體貼，經常煲湯帶給我吃。慢慢我就對她有了好感，沒多久兩個攤位就合成一個攤位，她把行李搬進我的公寓。我們辦了一個很簡樸的婚禮，沒有豪車也沒有樂隊，但我和老婆還是幸福得熱淚盈眶。

自從麗娜和我都結婚以後，我們差不多有兩三年的時間沒有聯繫。彼此知道對方的動態，基本上都是通過微信的朋友圈。我本就是個很傳統的男人，覺得彼此都已結婚成家，就沒有必要再藕斷絲連。這幾年，我和老婆都很拼，日子也越過越好，不但買了房，還開了一家土特產品公司，效益一直不錯。

去年十二月底，我去參加同學聚會，才又一次見到麗娜。她依然漂亮，開著好車，一身闊太太的妝扮，但話說得很少，貌似心事重重。這多少出乎我的意料。

那以後，麗娜經常有事沒事給我發微信，問我過得怎麼樣，生意好不好。其實，我和老婆結婚以後，對麗娜的恨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強烈，再加上老婆那麼善解人意，那麼賢淑能幹，而且生意也越做越大，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糾結於過去。麗娜發微信我也回，打電話我也接，但有幾次，她晚上約我單獨見面，我就婉言謝絕了。老婆對我一直很好，我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

前段時間，一個大學時的好哥們到家裡串門，無意中聊到麗娜的事。他告訴我說，麗娜老公不怎麼地道，生意不好好做，一天到晚就知道裝逼，還喜歡玩牌賭錢，搞不好公司就會破產。我問他從哪裡知道的這個消息，他就說有天在QQ上碰到麗娜，她親口說的。當時，我對他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

但現在麗娜在電話里哭得如此可憐，莫非真被哥們猜中，她老公的公司已經破產？

麗娜鼻涕一把淚一把，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我終於搞清了事情真相。原來並不是公司破產的事，而是她老公背著她，在外面養了個女人，還生了個私生子。那女人為給孩子討個說法，天天帶著孩子到公司裡面鬧，而老公嫌棄她生了個女兒，決意和她離婚，現在正鬧得雞飛狗跳。她不想離，結果老公就想盡各種辦法折磨她，甚至把那女人和孩子帶到家裡羞辱她。

聽了麗娜一番傾訴，我雖然有些同情，但除了建議她走司法程序，什麼也幫不上。麗娜在電話里哭得越來越傷心，說她非常後悔，苦苦哀求我出去陪陪她，哪怕一晚上也可以。我想都沒想，直接就掛了電話。

再回到電腦前，我想得最多的兩個字，居然是「報應」。我知道自己心裡有點污，有些幸災樂禍，有些小心眼。麗娜遭遇了不幸，應該給她更多的關懷和支持，可是我還是按耐不住會這樣想。也許真應了那句話：愛的越真，恨得越切。我還沒有完全從那次痛中解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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