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聯賽觀賞性的最佳途徑：增加降級名額！

都知道歐洲最激烈的聯賽莫過於英超，可誰又知道，其實就在這看似精彩的比賽外衣之下其實也隱藏有許多貓膩，提高聯賽觀賞性最佳途徑：增加降級名額！

提高聯賽觀賞性最佳途徑：增加降級名額！

文|體壇+記者 林良鋒

上周中歐戰緊鑼密鼓的同時，曼城悄悄打了場英超。這場本應在周末進行，奈何曼城打進足總杯8強，和斯托克城的聯賽必須讓路。為避免賽季尾聲比賽負荷激增，曼城冒著被歐足聯處分的風險將賽程提前。歐足聯發現這一違規操作，卻僅限於申斥而無具體處分。

不知是曼城公關做得好，還是歐足聯特別給瓜迪奧拉麵子，哪怕之前曼城球員未能準時出現在葯檢現場也概不追究。曼城希望打個擦邊球，藉主場將斯托克城這個對手消化掉。事與願違，雙方踢得無精打采，0比0和氣收場，看得人昏昏欲睡。曼城全場僅一腳射正，斯托克城亦無求勝慾望，擺明來耗時間磨積分。

曼城沒拿下第9的「陶工」，瓜迪奧拉既不爽又無奈，這在德甲和西甲都難得一見，「薩其馬」在各自聯賽中遇到積分榜中游球隊，九成拿下，意甲的尤文圖斯也大同小異。中下游球隊難啃，恐怕是瓜帥登陸英超前準備不足的現實，斯托克城還不是那種為保級拚命的球隊，保級一時無虞，可以放心打一場「風流波」陪瓜迪奧拉練兵，輸了不影響排名，萬一拿分就是額外收穫。反過來想，雙方位置對調，斯托克城會不會賣個順手人情，禮送曼城過境，自己保全實力好拼足總杯對手？

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昔日狼隊做客曼聯，主帥麥卡錫為保級收起大部分主力。此舉引發軒然大波，輿論紛紛批評狼隊缺乏道義，損害其他保級隊利益。狼隊果然在隨後一輪擊敗直接對手伯恩利，依葫蘆畫瓢，再讓利物浦和曼城兩強，又拿下另一支保級隊西漢姆聯。

季末狼隊保級成功，輿論又分裂成兩派。支持麥卡錫的人說：只要主帥認為這麼做能保全俱樂部利益，足總和英超不該干預，主帥有權決定首發，外人不該妄加批判。喊打的一方堅持：其他保級隊遇到強隊豁出去拼，狼隊這麼乾和賣球無異。麥卡錫的玩法在我國有悠久傳統，所謂「田忌賽馬」。後來英超宣布：從此不干涉主帥排兵布陣，用預備隊首發也悉聽尊便。

放下道德審判，檢討為何會有滋生這種活法的土壤，其實更有建設性。麥卡錫不拼曼聯，多少還有理由——確實拼不過。萬一他們和中游隊做交易呢？豈不是更不道德？中游隊在不影響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季末奉送個別對手積分在英超司空見慣，大家心照不宣。

以本輪英超第7埃弗頓對第8西布朗為例，雙方積分都已超過40分的保級及格線，拿到44分的埃弗頓還想爭歐戰資格，拿到40分的西布朗已無動力，換了你是主帥普利斯會怎麼做？不說西布朗故意讓球，至少沒有咬牙死拼，3分「送」出去妥妥的，前一輪西布朗還輸給了水晶宮，對手主帥阿勒代斯是普利斯多年的哥們。這類中游隊上岸後四處派禮的行徑在各大聯賽泛濫，既可理解為今天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人情存款，也可理解為輪換陣容，考察梯隊新人的規劃之舉。你知道他們會這麼做，但沒轍。

英超20隊，直降3家，死亡率15%，近年競爭激烈，保級牽扯多達6隊，卻也仍有多達6隊（從第9至第14）3月後春眠，致最後15輪近4成比賽沒看頭。競爭最激烈的英超尚且如此，德甲、意甲多年來均一家獨大，拜仁奔向5連冠、尤文圖斯奔向6連冠，西甲則在馬德里雙雄和巴薩之間巡迴落戶，類似麥卡錫的玩法會有多少？法甲就更突出，誰遇上大巴黎基本都不願過多糾纏？四大聯賽在賽季最後1/3賽程里，會有多少垃圾比賽？我們不只一次聽行家這麼說：他們（保級成功的球隊）的心思早就飛到度假勝地去了。蟬聯冠軍越狠的聯賽，競爭程度越低，貓膩也就越活躍。

這一現象的直接受害者是買票捧場的球迷，他們不知主帥選擇哪一場做人情，花了看主力陣容拼搏的票價，看到的卻是預備隊演練的場面。其次是賭徒，他們要是對球隊輪換失察，往往賠得七葷八素。受牽連的利益單位，從版權商到電視觀眾，不一而足。提高聯賽活躍程度，是提升聯賽版權銷售、促進球迷進場看球的唯一途徑。達到這一目的，必須擴大降級範圍，打擊球隊偷懶。

上世紀80年代末到世紀之交的意甲，是降級率高促進競爭的正面例子。意甲1988-89賽季擴軍至18隊，直降4隊，死亡率高達22%，為歐洲主流聯賽中風險最高，這十幾年恰是意甲史上的黃金期，無數國內意甲球迷就是那個年代培養起來的。

除了降級範圍大，博斯曼法案在90年代中後期才生效，也讓意甲在之前十年里獲得小世界盃的美譽。無論對陣強弱，意甲場面精彩紛呈，各隊深知鬆懈就會沒頂，拚死相博，釀成無數比賽一球小勝，懸念持久誘人。同樣，西甲在16隊過渡到18隊的幾十年里，競爭程度也十分激烈，還能看到皇家社會和畢爾巴鄂等隊奪冠。意甲則有維羅納、桑普多利亞、拉齊奧和羅馬見縫插針，但在2004年之後，意甲只有尤文圖斯和國際連莊，西甲則是皇馬、巴薩連莊，米蘭和馬競奪冠已是意外。

英超最近5年因版權收益拉近各隊實力差距，已經讓聯賽無比刺激，擴大降級範圍至當年意甲規模，直降4隊、附加賽再降1隊，將有助於英超的上座率和收視率，大幅剷除混日子的中產階級，還能因升級範圍相應擴大激活英冠。兩級聯賽的周轉率提高，也會相應遏制俱樂部盲目投資但求保級，保級失敗不至於立刻拆賣辛苦拼湊的陣容削減關餉，還會促進俱樂部加大提拔新人的力度。

除了德甲，歐洲主流聯賽都是20隊，削減聯賽規模也是一個活法，只是當初為政治正確把餅子做大，壓縮規模已不現實，世界盃還在往48隊上湊呢。

編輯|小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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