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植物志之玉蘭：玉蘭花開試羽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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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春風軟軟，春意融融，早春的二月，玉蘭花不待新葉吐翠，便盎然開放了，飽含著情意，千干萬枝，交相輝映，如玉樹雪浪排空而來，一朵朵，亭亭束素，玉容皎潔，似潔腸百轉，一瓣瓣，雅雅倩姿，無一絲微瑕，如羊脂美玉，一縷縷，清香馥郁，沁人心脾，若女郎傳情。每朵花都是九瓣，含著久久的期望，那九片花瓣，分明九片白玉似的湯匙，分三層參差倒置著，圍聚在小蓮座樣的紫綠色花蕊周圍，仿若滿樹的玉匙，美的令人陶醉……

時光穿越到唐代，一對少男少女正在玉蘭樹下呢喃，少女似乎有訴不完的話要對少年講，離別，口佔了一首詩送給少年，表達了對愛的追求：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首詩，一直廣為流傳，也讓後人生出種種解釋，有人說，這是一首勵志的詩，奉勸青少年珍惜時光，莫要荒廢了學業，乘美好年華立志成才。也有人說，這是一首格調低下的靡靡之音，是當今社會聲色犬馬追求享樂的表現……

我覺得這是一首愛情詩，是作者杜秋娘對純美愛情的嚮往。

據說這首詩的作者杜秋娘是一個歌伎，早慧而能歌善舞，敏捷有才思，因家庭的原因，很小就成了歌伎，有一次在她佐酒唱歌時，發現總有一雙含情脈脈，純正無邪的眼睛注視著她。這是一個衣衫樸素的十七八歲的書生，斯文的面孔與那些紈絝子弟不同，一下讓杜秋娘情竇初開，愛上了這少年。

雖然少年沒有賞給她金銀，也沒有贈予她紅綃，甚至整整一個睌會都沒有說一句話，但當少年看到她與客人們調笑拼酒時，眼神卻流露出一種憐惜與憂傷……

當結束的時候，少年地一步三回頭地靜靜離開，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杜秋娘的眼睛，她追了出來，喊住少年，少年恰好站在一棵玉蘭樹下迴轉身，十分拘謹地望著杜秋娘。

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少年滿腹詩書，一時間訥言了。還是杜秋娘打破了這寧靜的冷場，於是，兩個人聊得很投機，頗有相見恨晚之感。

杜秋娘多少想依偎在少年懷中，感受愛的甜蜜，但又怕他認為自己輕浮放蕩，風騷誘人，也只有痴痴地望著他。幾次用手去觸碰他的手，他都沒敢牽起秋娘的手，可謂「發乎情止於禮！」

已經很晚很晚了，少年與她道別，杜秋娘又一次伸出手，她看到少年的手也抬了抬，卻沒有勇氣拉她的手，她的手不由地觸到一枝低垂的玉蘭花枝，朵朵玉蘭肥厚素潔，秀美流香，杜秋娘隨口吟出了上面那首詩歌。

表達了自己對少年的愛：你還等什麼？我的如花美貌，我的百轉潔腸，都已經屬於了你，你還要等什麼？難道要等到花殘「空折枝」嗎？

然而，杜秋娘與少年的愛情未果。據說那少年叫虞仲文，發憤讀書，進京趕考，秋娘送他，他決心金榜題名，待衣錦還鄉時，娶秋娘過門，在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折那凝露含香的花苞……

誰想到，天有不測風雲，虞仲文到達京城，在入住的客館為人抱打不平，被宮中黃門的義子打死。

秋娘得到噩耗，痛不欲生，自此後，自編自唱這首《金縷衣》表達自己幽思與懷念，成了盛唐一朵芳菲滿庭的玉蘭花。後來人們在花鳥畫中把玉蘭和海棠組到一起，寄意《玉堂富貴》。

明代詩人文徵明讚美玉蘭道：

綽約新妝玉有輝，素娥千隊雪成圍。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試羽衣。

唐代詩人李群玉也歌曰：

狂吟亂舞雙白鶴，霜翎玉羽紛紛落。

空庭向晚春雨微，卻斂寒香抱瑤萼。

玉蘭，又稱白玉蘭，望春。明代王世懋《學甫雜疏》中說：「玉蘭早於辛夷，故宋人名以迎春。今廣中尚仍此名。千干萬蕊，不葉而花，當其盛時，可稱玉樹。樹有極大者，籠蓋一庭。」其兄王世貞在《弇山園記》中道：他種有十餘株玉蘭「花時交映，如雪山瓊島」。

自古以來，人們常常把玉蘭與木蘭（辛夷）混為一談。屈原九歌中「辛夷楣兮藥房」，「辛夷車兮結桂旗」等詩句，當是指的玉蘭。筆者將會有專文講木蘭。

北京頤和園樂壽堂前後各有一株玉蘭和木蘭，已經成為珍貴的文物。它們是1750年乾隆清漪園時期植的。當年該園玉蘭與木蘭蔚然成林，有「玉香海」之美稱，1860年八國聯軍侵佔北京，清漪園被毀，獨這兩棵劫後餘生，倖存下來，樹體高大，極為壯觀。那玉蘭冰清玉潔，美得素凈，代表著報恩。

（頤和園樂壽堂的玉蘭）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張家界的大山裡住著三個貌美如花的三姐妹，大姐叫紅玉蘭，二姐叫白玉蘭，小妹叫黃玉蘭。

龍王鎖住了鹽庫，不讓張家界的老百姓吃鹽，沒有了鹽，導致瘟疫流行，老百姓成家帶戶地死去，三姐妹勇敢地站出來，找龍王論理，龍王開出條件，要不三姐妹留在龍宮給他做妾，要不化作開花的樹，否則，就不放鹽，三姐妹聽了，瞬間化作三棵玉樹……

老百姓得到了鹽，也生存了下來，為了感謝和懷念三姐妹的救苦救難，拯救蒼生，稱這玉樹為玉蘭，藉以紀念三姐妹，銘記報恩與感恩。

各種《木草》，從《神農本草經》到《本草綱目》都分條記載木蘭與辛夷，這辛夷當是玉蘭，古稱之為辛夷，現在又指木蘭。玉蘭花蕾入葯，性溫，味辛，無毒，歸肺，胃經。祛風，通竅，主治頭痛，鼻塞不通，牙痛，慢性鼻炎等症。根可治肝硬化腹水。玉蘭花可食用，製成玉蘭花粥，玉蘭花糖，炸玉蘭片，紅燒玉蘭片，玉蘭花溜肉片等美品佳肴，頗有益於人。

歌曰：

新詩已舊不堪聞，江南荒館隔秋雲。

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贈君。

（玉蘭花開試羽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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