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奇葩官員:人稱「挑帘子軍機」、「聾耳朵總督」
慈禧這個人有一個優點,對於娘家人沒有太多的照顧,所以在朝中也就沒有形成強大的外戚勢力。不過,葉赫納拉氏中也曾出過一位高官,他便是一品大學士瑞麟,算起來也是慈禧的叔輩。
瑞麟曾進軍機處,任「軍機大臣上行走」,並且還當過直隸總督、兩廣總督。京城旗人中傳他有兩個響亮的綽號:「挑帘子軍機」、「聾耳朵總督」。
其實瑞麟的官運並非慈禧垂青,早在道光年間瑞麟已任太常寺禮讚郎,即皇帝祭祀太廟時宣讀滿文祝詞的朗讀員。瑞麟天生一副好嗓子,年輕時曾有算命的相士賀他,說他憑這副好嗓子就能位列朝堂。
果不其然,道光二十七年太廟大祭時正趕上瑞麟當值,他亮開嗓門把那祝文朗讀得抑揚頓挫鏗鏘有力。道光帝龍心大悅連道:「中聽、中聽」。隨即便賞給瑞麟五品頂戴。
自此,瑞麟更加勤勉用心,他的官運也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兩三年的光景,瑞麟就由不起眼的九品禮讚高升為副部級的朝廷要員了。朝中的同僚們打趣:「十年寒窗苦,不及一聲號。」
不過細究瑞麟的升遷之路,他即沒送錢跑官也沒鑽營巴結,更沒踩別人的肩膀傷及同僚,有一點天上掉餡餅,偏往他腦袋上砸似得。
咸豐初年,慈禧尚未進宮,瑞麟已供職軍機處成「軍機大臣上行走」了,同為「軍機大臣上行走」的還有恭親王奕訢。當時,正派的軍機大臣是祁高藻、彭蘊章、邵燦和穆蔭,然後才是兩位「軍機大臣上行走」。
在軍機處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軍機大臣面聖要排列有序魚貫出入,進殿時由末位軍機挑簾,依次退出,待自己出來後再撂簾。因為冬有棉簾、夏有竹簾、春秋有布簾,所以但逢面聖便如此。
瑞麟在軍機處大臣末位上任職時間不短,再加上瑞麟天生好脾氣,相熟人等打趣他是「挑帘子軍機」。後來傳開了,他便有了這個綽號。
還有一種說法,說瑞麟自進軍機處,從來寡言慎行無一建樹,徒擁軍機的虛名而已,那幾位正牌軍機大臣瞧不起他,故而諷刺他是「挑帘子軍機」。兩種說法不同,但瑞麟落下個「挑帘子軍機」的綽號一點不假。
其實,瑞麟也並非庸才,在攻打太平軍時竭盡全力斬獲頗多,太平軍著名將領林鳳祥就折在他手裡,他也由此加都統銜授封西安將軍,要不然他也不會官居一品,又入軍機,又成封疆大吏。
同治初年,閉門思過的軍機大臣瑞麟外放兩廣總督。剛一到任,正趕上米價飛漲民心躁動,巡撫、知府等眾官員齊聚總督府商討應對之策。
瑞麟正襟危坐垂問下屬:「米價何以上漲?爾等知其緣由否?」相關屬下答曰:「市儈居奇。」瑞麟聽罷楞了楞神,緊接著又問:「四怪,何許人也?」
此一問令下屬瞠目結舌不知作如何作答,若回復說並非「四怪」而是「市儈」吧,將置總督於尷尬境地,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於是低頭不語做沉思狀。瑞麟見狀並不催促,反倒寬慰下屬:「莫慌,莫慌,待查明報來便可。」在座眾官員哭笑不得紛紛側目,巡撫出言圓場:「細查、細查、待查實再報。」
幾天後,待瑞麟追問時,下屬稟報:「廣州百姓將奸商喚做『四怪』,意思是那些奸商如同市井流氓。」瑞麟聽後吩咐:「對『四怪』務必要好好管一管。」事後,瑞麟成了兩廣官員茶餘飯後的笑柄,不過在瑞麟離任回京時,眾官員又都有失落之意。
這位封疆大吏儘管耳朵不太好使,見識也不太高明,但卻不貪婪、不刻薄、不耍大牌極好相處,是個很難得的好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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