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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作家·廖小梅

專欄作家·廖小梅




廖曉梅


讀書村專欄作家


廖曉梅,女,1981年生,自由職業。閑暇時,畫幾筆簡筆畫,烤幾塊餅乾,喜歡坐在滿是花草的窗前,讀點書或者做一幅畫。更喜歡用文字記錄下生活中一些細碎的感動或者斑駁的記憶,梳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分享心情和感受給朋友。

養花記


文 | 廖曉梅


我養了很多的花,與其說花多,不如說家小,家裡能放置花兒的地方都放滿了。


我養的花兒大多喜陽且大型盆栽偏多,所以能安放它們的地方更是有限。其實家裡枝葉繁茂的大盆花並不是一開始都這樣大的,都是從小苗一年年長起來的,這是我自己最為自豪的地方,我養的花大都陪伴我多年,生病了給治病、長蟲了給殺蟲,缺肥了施肥,盆小了換盆……,當然也有養死的,但是極少。


一盆花養得久了,就生出了許多難以割捨的如親人般的感情。在培育它們的時候投入許多的精力和心思,它們也回報了我明麗的顏色,一盆花從發芽、開花甚至結果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當然,世間愛花之人多的是。我僅有的幾盆透過玻璃窗接受貧瘠陽光並且喝著漂白粉水的花,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和平凡普通。但是,自己喜歡就夠了,至於眾人口中的情趣,也許我也有一部分吧,有沒有情趣並不是我所在意的,我在意的只是它們而已……


海棠


我的海棠並不是李清照的一夜風雨後綠肥紅瘦的海棠,而是白里透粉的木瓜海棠。起初,我並不知道它的確切名字,只是「海棠,海棠」地叫著,只是某一年它居然結了幾枚果,我才認真研究起它的品種來。


這株海棠是我在街邊買的,不帶盆,只是被花農簡易地用塑料包裹了帶泥巴的根部,看上去廉價又瘦弱。我花了三塊錢,將它帶回了家。


我把它安置在了窗檯的青花瓷盆里,因為它的分叉偏低,幾乎難以辨別主幹,細密的幼枝伸展得卻很是曼妙,頗有幾分梅花的風骨,我也不懂修剪之道,就任由它這樣野蠻生長著。

八年過去了,再怎麼野蠻生長它也沒有長成參天大樹,只是比最初壯了一圈,但是它的花朵卻在每年的三月如期而至。海棠花初開的時候,花朵泛著瑩潤的白,偶爾邊緣會帶一縷粉色,等到幾日過去,花朵便慢慢變成嫣然的桃紅,等到極盛的時候,滿枝椏都是白、粉相間的雙色花,它帶來的一抹耀眼、溫潤的春意總讓我目光纏綿,駐足留戀。


又一個春天到來了,陽光給海棠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一朵一朵的花在各個枝頭明麗、卓然地開放了。我又一次端詳著它們,竟有說不出的感動,八年的陪伴,它驚艷了我每一年的春上時光,我愛它,它亦是如此厚重的回饋我。

專欄作家·廖小梅


茶花


年少時曾讀過一段暗含思慕的小詩,第一句便是「茶花開了……」,後文是怎樣完全消弭在紛亂的記憶中,只是「茶花開了」,卻依然是心中美好事物的一句引語,朗朗上口,篆刻於心。對於茶花的所有幻想便由此徐徐展開。


我認為茶花應是白色的,唯有白色才配得起那碧綠清俊的茶樹,我想像茶花是有清香的,如同綠茶的清香甘爽。我始終無幸踏足過茶園,也未曾見過我所認定的茶花的樣子。年少的所有執念和純真,在歲月的遞增中,慢慢淡了茶花的輪廓和香氣。


我由小詩中的「茶花」喜歡上了可以自己栽植觀賞的茶花,園林里冬日綻放的茶梅,庭院中開在初春的山茶,不管風霜怎樣使萬物凋敝,它們都枝葉碧綠,枝頭綴著嫣然的嬌花。


我愛上了茶花。


一個秋日午後,一個流動的花販,擺出了一大排的綠植,一株茶花就那樣出眾地挺立期間,枝葉遒勁茂密,枝頭爆滿花蕾,讓人彷彿能聯想到它花開時的卓越。不經意地一瞥便移不開眼,我在一株花上感受到了一見鍾情的怦然心動,隨後我抱著它回了家。


豈料,茶花開花那麼慢。縱然澆水施肥樣樣不差,青綠的花蕾幾個月還毫無變化。等到某日查閱資料,才知道花蕾太過繁盛並不是好事,茶花天性捨命不舍花,有多少的花蕾它就能開出多少朵花,等到繁花開盡,它的營養也將耗盡。


於是動手疏蕾,殘忍地掰下來二十多個,一顆顆清硬的花蕾落於手中,雖很惋惜,但總算來得及讓植株健康成長。疏蕾後的茶花,花蕾偶有一兩個慢慢露色,看到露色的花骨朵,終於看到了花開的希望,但是露色到開花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靜下心來等待!整個冬季,既害怕凍著它又要保持通風還得保持空氣濕度,我從早上的東陽台到下午的西陽台,抱著它天天追逐著太陽。


初春,一天天變暖,各品種的茶花都陸續開放了,我的茶花還羞羞答答不肯綻放。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對比花蕾的露色程度,每次都失望地發現沒有實質性的變化。於是更加賣力地讓它感受陽光,來回抱著它奔跑在陽台之間,也更加頻繁的給它噴水保濕,即便如此迫切和用心,它非但不開花,葉子還一天比一天卷垂,了無生氣。看著一天天焉萎的葉子,只有天天查資料在各種茶花論壇偷學經驗。最後才知道茶花不宜隨便移動,就算要移動,角度也不能太大,我的勤奮反而害了茶花。好吧,自此恨不得用釘子釘住它,再也不敢隨意的挪動它。


當我一日日習慣了它的冷漠,對它開與不開已經有了足夠的耐心和承受力,一貫清高的它在某個清晨卻娉娉婷婷呈半開之姿,我看到了它層疊有序的花瓣和嫩黃的花蕊,晶瑩的水珠沁潤著醉人的嫣紅,亮了春色和雙眼,半開且已如此驚艷,盛開不知要如何讓我喟嘆!佇立花前許久,突然那句「茶花開了……」又縈繞在心頭,一如多年前的溫暖和心動!

專欄作家·廖小梅



薔薇


第一次見薔薇是在一個明媚的五月天,大伯家的小院里,一面雲錦般的花牆從陽台傾瀉而下。密密匝匝的枝葉上綴滿了一朵一朵的嫩花,薔薇屬植物的特有花香隨風盈動,蜂蝶在花蕊間來回忙碌穿梭。忍不住地駐足靠近細細端詳每一朵花姿,全開的花朵嬌艷動人,半開花朵含羞帶怯,未開的花蕾挺拔鮮活,每一朵都美的讓人目不暇接。這一院盛景和芳華,自此讓我的心中有了結——想一朵薔薇一面花牆。


某天不經意間路過一座農家小院,看到從小院裡邊探出頭來掛在圍牆上一叢叢薔薇花,便傾慕不已。極其不舍地走過這一面美好,一直在想像著這裡住著怎樣的一戶人家——「院子里也許住著一對藹可親的老年夫婦,男主人正在花架下一絲不苟整理長亂了的薔薇虯枝,枝頭的嬌艷燦爛的絨朵兒襯著他的銀髮絲絲閃亮,一滴晶瑩的汗順頰而下。花架下的陰涼處,女主人正在悠閑地納著鞋墊,她的膝下還卧著一隻慵懶的貓,陽光透過花叢的縫隙影影綽綽地照在她的身上,給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恬淡溫暖的光暈。一陣清風拂過,滿院氤氳著花香,花瓣也撲簌簌的輕舞落地......」。


我也無數次地幻想過,自己的陽台上有朝一日會有一籠薔薇盛放,花團錦簇、暗香浮動。只是我的陽台許久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為薔薇安家,那個花香搖曳的陽台依然在心中挂念成結。


幾年後,我終於種了一株薔薇,我看著她們經過月余的緩苗,由奄奄一息到生機勃勃,由萌發新芽到花蕾成型。慢慢的花骨朵一天天地飽脹起來,漸漸的露出了花的玫紅色,幾日之後,第一朵薔薇羞答答地開了,她的嬌小不足以讓我擁有滿目的驚艷,卻嬌俏地在我的窗檯搖曳著。雖然那一面花牆還需時日才能呈現。可是我的薔薇心結在初夏的這個清晨,隨著第一朵薔薇的綻放,舒服熨貼地解開了。


最後


我時常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擺弄著瓶瓶罐罐,捧著黃土和肥料,侍弄著我的花草,而它們對我最大的回報便是它們生機勃勃恣意生長的樣子。


那些去尋牛糞做花肥的往事,成了大家匪夷所思的怪異行為;為了一株石斛,去松樹林拾了樹皮,篩選、清洗、消毒、晾曬,也是大夥認為的吃飽了沒事幹的無用功;捏著鼻子噴農藥更是很多人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是,當海棠花下小鳥啁啾時,當好友尋香而來時,我一點兒也不後悔我在它們身上用的時間,有它們,我的心裡會有一個滿滿的春天。(圖片來自網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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