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速讀

多年以後，曾經的戀人再次重逢，會是怎樣的情形？

曾經的戀人在小女孩面前邀請父親跳舞，他會怎麼做？她會不會向母親告密？故事又會如何發展？

今天逍遙遊給大家介紹一下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加拿大女作家艾麗絲·門羅的短篇小說《沃克兄弟的放牛娃》。

年輕的艾麗絲·門羅

我們擁有的，只是如此微小的時間份額，這個事實讓我驚駭，但爸爸對此卻很平靜。

小說的大背景發生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世界經濟危機期間，作者以「我」——一個十歲左右小女孩兒的眼睛、有限視角來敘述這個簡短的故事，所以有很多片段還需要讀者自己去聯想，這也是小說構思的巧妙之處。

整篇小說明顯分為兩部分，看似無關聯，其實自有意蘊。

一

小女孩一家四口原本生活在離城市較近的鄧甘嫩，但因父親本·喬丹經營狐狸養殖場失敗而搬到了休倫湖畔的圖柏鎮。於是父親做起了沃克兄弟公司的推銷員，主要是上門向鄉村人家銷售藥物、食品等，以勉強不致於全家餓死。

故事發生的時候，父親也只是在這個崗位上做了兩三個月，自稱為「沃克兄弟的放牛娃」，這也是小說名字的由來。

晚飯過後，父親帶著小女孩散步來到湖邊。這時候有幾個流浪漢叫住了父親，小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們可以推測應該是被打劫了。父親說自己沒錢，只能畢恭畢敬地為他們卷了根煙。

艾麗絲·門羅與孩子

隨後父親開始給女兒講述北美五大湖的由來。滄海桑田，由此小女孩兒意識到人們在永恆時間面前的渺小與無奈。接著小說進入了第二部分。

這關於時光變遷的感慨，正是小說前後兩部分的關聯。

二

因為整個經濟大環境不好，一家人的生活質量明顯下降，但母親總是對過去念念不忘，還要給自己與孩子打扮得有模有樣，以滿足內心的虛榮，對丈夫的工作也頗有微詞。

父親要出去推銷，想帶上不怎麼出門的妻子，也算是兜兜風，但她嫌丟人不願意去。於是父親帶上了小女孩以及還不懂事的小弟弟。

鄉下一片蕭條、破敗的景象。父親去一戶人家推銷，竟然被人家從樓上潑下來尿水。弟弟不懂事，看到後欣喜若狂，而父親則對小女孩兒說：不能告訴你媽媽。

推銷員都有自己的負責區域。很快，小女孩發現父親遠離了自己的地盤，而來到了諾拉·克羅寧家。

諾拉原本是準備收拾雞舍穿了一身邋遢難看的衣服，看到本之後，立即進屋換了一身黃綠相間的艷麗衣服，還噴了香水。

年輕的艾麗絲·門羅

顯然父親認識諾拉一家，只是他很久很久沒來過這裡了。多年後，諾拉母親的眼睛已經瞎了，但仍能夠聽出本的聲音，小說中老太太還感慨說：沒人能認得這條路了，以前住在附近的老鄰居們，很多都走了。

諾拉與父親聊了一會兒，父親就建議孩子們到外面玩，但兩個孩子並不識趣，要繼續留在屋裡。

期間父親不僅喝了先前從不喝的威士忌，還主動向諾拉提起被潑尿水的事情。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與自嘲，引得諾拉如當初弟弟般大笑。

後來諾拉放出音樂，開始教小女孩跳舞，此時她變得容光煥發。於是她又邀請父親與她一起跳，父親拒絕了。

她再次邀請，父親還是拒絕了。

睿智的艾麗絲·門羅

臨走前，父親說：「我們己經佔用了你很長時間了。 」

「時間。」諾拉譏諷地說，「你會再來嗎？」

「能來的話，我會來的。」爸爸回答道。

「帶上你的孩子們，還有你太太。」

「會的。」爸爸說，「要是我能來的話。」

在這裡，作者還描寫了一個細節，讀來意味深長，如下。

她穿著她那一身輕柔的衣服，亮麗的裙子，站在車邊。她碰到了擋泥板，在擋泥板的灰塵上 留下了一個難以覺察的記號。

小女孩意識到諾拉是父親曾經的戀人。

回家的路上，父親給孩子們買了一包甘草糖，也沒給他們說，回家不要給母親提。然而父親變得心不在焉，小女孩感覺父親的生命從車裡飛了出去。

小女孩隱約明白，有些事情確實不能給母親提。

她會不會提呢？大家一起發揮想像吧！

很想和大家分享小說里的精美文句

燦爛的艾麗絲·門羅

• 這個世紀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沒在世界上。等這個世紀結束的時候，我己經垂垂老矣，老得不知道還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

• 我能一個人喝酒，卻沒辦法一個人跳舞。

• 這是下午的最後時分，天色漸漸變暗，變得陌生，彷彿一幅被施了魔法的風景畫，當你望著它，它看起來熟悉、平凡，而又親切；但一轉身，就變成了一種你永遠也無法理解的東西，有著各種各樣的天氣，以及根本無法想像的距離。

你對小說《沃克兄弟的放牛娃》這個故事，有何感觸？你還喜歡艾麗絲·門羅的哪些小說？你認為，中國小說與外國小說有何區別？

文|逍遙遊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