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三國最神秘的三股勢力？曹操劉備孫權還排不上號！

文：陳思（作者原創授權）

如果說督郵僅僅是東漢末期政治腐敗中的一個小小代表，反應了東漢王朝行將就木的狀況。那麼，整個東漢末期權力中樞的情況又將是如何？事實上，從東漢開國到漢末三國，除了皇帝之外，權力中樞逐步為三股主要力量所把控，這就是外戚、宦官和士人。

外戚、宦官、士人三股力量此起彼伏、明爭暗鬥，三者的相互制衡維繫著東漢王朝中央政權的穩定。而到了漢靈帝駕崩，以何進為首的外戚和以十常侍為中心的宦官開始了激烈火拚，最終兩敗俱傷，東漢的政局也因此江河日下。

在筆者看來，外戚、宦官、士人互相對抗的三角關係瓦解，使得東漢王朝的政治平衡被打破，直接導致中央權力分配出現了混亂，進而迎來了軍閥入主、群雄逐鹿、諸侯割據、三國鼎立的時代。

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疑問：東漢末外戚、宦官、士人這三者究竟各有何特點？這三股力量的對比又是如何變化的？士人為何在外戚、宦官相繼倒台後不獨立支撐起大局？

首先來看外戚。

外戚，即皇帝母族、妻族的親屬。實際上，在西漢時期就有了外戚干政的典型，例如，霍光就是很好的例子，王莽篡政也是憑藉其外戚的身份。西漢的外戚和東漢早期的外戚多是世家大族，有著較高的文化水準和政治素養，然而到了東漢末期，以何進為代表的外戚的自身素質已經不高。何進本是屠戶出身，憑藉其妹皇后的身份才躋身於朝堂。何進本身沒有什麼政治眼光可言，其人處事優柔寡斷又不納忠言，是典型的政治「暴發戶」。而為了使自己的外甥——皇子劉辯能夠穩坐皇位，何進家族不惜下狠手，逼死另一位皇子劉協（漢獻帝）的生母王美人，並鴆殺了同屬於外戚但支持擁立皇子劉協為帝的董太后（漢靈帝之母、漢獻帝祖母）。

綜上可以看出，外戚勢力在東漢末期，不僅自身的素養不高且內部爭鬥嚴重。在筆者看來，外戚實際上是皇帝為取得世家大族支持與之聯姻而產生的勢力，因此外戚崛起靠得是皇后或是寵妃的力量。而在皇帝健在時，外戚的身份雖然顯貴，但由於容易威脅到皇權，外戚的權力往往不會太大。只有在舊帝駕崩、新帝未立的交替之期或是新帝年紀尚輕需要有人輔政時，外戚才會擁有很大的權力。

所以，外戚掌權很大程度上要看時段，其權力有著不穩定性。而東漢末期，外戚之權在當權者缺乏政治眼光和外戚之間的嚴重內耗之下顯得外強中乾，由是，外戚也開始藉助士人結成聯盟共同來對抗宦官。

相反的，宦官的力量較為穩定和龐大。

宦官是皇帝集權的產物，他們是皇帝的私人僕役，因受到皇帝的寵幸而得勢。與外戚攀附的力量不同，宦官直接依靠皇帝的力量，他們行使權力則是皇帝背後的默許，只要皇帝在位一日，宦官就得勢一日。

東漢後期幾次外戚和士人的聯手（典型事例如黨錮之禍）都敗於宦官集團之手，說明皇權大於後權，皇權大於士人之訴請。但是，一旦皇帝撒手人寰，宦官就失去了唯一的權力來源以致樹倒猢猻散，因此漢靈帝駕崩後，宦官立即成為了外戚和士人剿殺的對象，以至於「或有無須而誤死者，至自發露形體而後得免。」。

最後是士人。

不同於外戚宦官都有各自憑藉的力量，士人的處境十分尷尬，他們的力量最為弱小，因此被迫夾在外戚和宦官之間。士人有自己表達訴求的方式，他們多數時候憑藉自己的一腔正氣與宦官集團對抗，有時也會和外戚聯手。士人也有自己的擔當，黃巾起義爆發，外戚和宦官都束手無策，身為士人的盧植、皇甫嵩率領官軍平定了起義，不僅如此他們更多的是憂國憂民的的風骨，士人劉陶、司徒陳耽力諫漢靈帝疏遠宦官而遭殺身，歷史和小說都給予了高度肯定。

但是士人又是矛盾的、猶豫的，因為長期處於夾縫之中，讓多數士人形成了一種思維慣性：自己的力量太弱，要藉助其他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才有了身為士子的袁紹讓何進召董卓進京誅殺宦官的建議。事實上，士人對於外戚和宦官兩股勢力都不認同，但自身又無法取得較大權力，因此左右為難，以至於出現了退而求其次的藉助外戚打擊宦官，這是鑒於士人長期受到壓抑的環境所形成的思維慣性。然而士人們卻沒有意識到外戚、宦官的倒台正是士人集團重塑東漢王朝的時機，而將這個時機就這樣拱手讓給了地方軍閥，可讓士人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軍閥入主，天下將大亂。

東漢末，外戚力量的逐漸脆弱和宦官集團的突然失勢，使得原本相對平衡的三角政治力量隱隱減弱，外戚和宦官先後被誅滅，三角政治力量出現了真空，長期受到壓抑的士人一下無法自我反應，也沒有及時作出相應的對策，卻給了地方軍閥可乘之機。

而綜觀漢末三國，在軍閥入主後，士人也出現了分野，一類繼續蟄伏在朝堂，希望能夠恢復東漢的秩序，例如王允；一類則由三角政治結構的崩塌看清了東漢的氣數，例如荀攸（筆者按：實際上歷史上的荀攸和小說中的荀攸政治立場有所不同，小說中荀攸和荀彧都是大漢遺民，而歷史中荀攸在多次嘗試重塑東漢王朝失敗後心灰意冷，曾經一度想遠走偏遠的蜀郡，後投奔曹操亦是埋頭做事，很少發表明確的政治態度，和荀彧有所不同。）最後一類則也成為了軍閥，他們割據一方，實施和推廣自己的治理方略。

也由此，外戚、宦官、士人的朝廷內部三角鬥爭開始演化為諸侯紛爭、三足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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