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少年性愛片，曾被禁20年

看死君：春天來了，總有影迷在後台叫春，比如問「能不能給我推薦幾部經典情色片，但不要《感官王國》《情慾九歌》《索多瑪120天》之類的」。好吧，想必能世界十大禁片你都看得差不多了，那我今天就來推薦一部既經典又冷門的義大利情色片。

雖說冷門，但其實豆瓣上已有4000多人看過。這部影片由於涉及青少年性愛，曾被禁長達20年。但看死君認為，電影歸電影，道德歸道德。假如你覺得你對此身心不適，請默默退出此條，別說你來過也罷。

作者| 陸支羽

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本片是義大利傳奇女導演穆爾吉亞的第一部也是她畢生唯一的一部電影作品，由於影片中展現了大量少年性愛而被列為禁片，導演穆爾吉亞更被終身禁止拍片，直到1999年影片解凍後，本片由日本購買版權，才得以真正問世。可見，這是一部長達20年「不存在」的青春電影。

作為影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伊甸園式青春片，《春的森林》不僅將少年性愛玩到了極致，更一覽無遺地充分展示了西德古老森林的伊甸園式風景。

安置在森林深處的床榻

影片中的主角費比諾與勞拉，是一對隱居森林的親密眷侶，倆人過著神仙眷侶般的夫妻生活。直到少女希爾維婭出現，男主角費比諾開始情迷意亂，轉而陷入與希爾維婭的熱戀。三個人的愛情如失控的漩渦般，開始走向不可遏制的殘酷禁地。

影片中赤裸裸地展現了兩女一男的性愛遊戲，所有關於青春期的甜言蜜語、殘酷暴虐，都如同被打上了黑暗的政治烙印。全片看似一場三角戀黑童話，實際上卻是發人深省的政治寓言。

兩女一男的愛情遊戲

倘若拋離開情色與暴力，《春的森林》中的三人遊戲便是雷同於我們所有人的童年印象。有人曾說，這部電影就像一把開啟成人之門的鑰匙，而可恨的是，門前門後的風景並不因為小孩與成人的不同而有絲毫異質。

在電影所呈現的這些孩童遊戲里，我們似乎看到了太多成人的影子，猝不及防地湧向我們曾經無數次夢見、卻不敢輕舉妄動的青春。而夢中的這一切，便正如穆爾吉亞導演造出的這一場又黃又暴力的「過家家」遊戲。

又黃又暴力的「過家家」遊戲

影片中傳達了太多駭人的隱喻與象徵，它們無所畏懼地彰顯出令人恐懼和厭惡的一面。就本片意念上的邪惡導向而言，甚至比帕索里尼的《索多瑪的120天》更具毀滅性。那些潛藏在孩童內心的暗物質被一點點牽引出來，如詩人波德萊爾的「惡之花」濺射出慾望的毒汁。

在這片如城堡般森然有序的「春的森林」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國王的子民，而情慾和暴力的極端美學，則是這座黑森林王國的集體遊戲規則。

森林中的婚禮與情慾

從人性層面來解讀這個三P故事，就像解讀我們從小所熟識的「三個和尚」的故事一樣。國王一個人的情慾尚可靠自慰完成；國王和皇后兩個人的情慾則必須依靠肉體的交媾；然而這註定是不屬於三個人的快樂。於是，當國王心中的「真命天女」出現時，便終將有所選擇。被抬舉者披皇袍加冕為皇后，被摒棄者則無奈謫貶為奴隸。

影片伊始有一場黑色夢境，籠罩在光暈般的幻夢裡。少年費比諾全裸躺在黑暗中，德國牧羊犬惡狠狠地猛撲上來，風聲如鼾。惡犬的利齒猝不及防地咬嚙著費比諾的身體，就像一場現實對夢境的咬嚙。在我看來，惡犬將交流訴諸於利齒，就像人類將言語訴諸於性和暴力。

人類總是將言語訴諸性與暴力

藉此夢境，「國王」費比諾與惡犬的形象得以疊影，兩者具備了同質的「惡」。換句話說，男性就像被母體馴化後的野狼，初看是溫順的狗，骨子裡卻潛伏著暴虐的狼性。開場這出惡犬夢境，也在結尾處得以有力回應。那是費比諾倒影在岩壁上的手勢，形成一隻狗的影子。這一刻，惡犬便成為了費比諾的人格投射。

從女主角勞拉身上，我們看到的是另一層面的受虐心理，就像她所遭遇的那場荒誕夢境。她在夢中看到了黑色的雪，導致費比諾攀登「藍山」的宿夢一次次落空；她在夢中看到了森林深處廢棄的古堡，恍如煉獄般的生命禁區；她在夢中看到了黑暗的洞穴和岩壁上血淋淋的鳥；她還看到了肆虐的暴風雨和漫天的鴉雀；而那些突如其來的蛇，又是怎樣一種危機四伏的青春呢？

女主角勞拉遭遇了一連串荒誕夢境

費比諾與希爾維婭一齊用箭射殺小鳥的殘酷時刻，是全片最具象徵意味的一幕；殺死小鳥之後，他們轉而又把箭頭對準了手無寸鐵的勞拉。此時此刻，勞拉便成了驚弓之鳥。無奈的是，在費比諾心中，唯有心高氣傲的希爾維婭才像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即便勞拉才是真心愛她的奴僕。

在費比諾心裡，那座藏匿於森林中的古堡也是他所獨有的產物；而他則是古堡的國王，甚至這一整座森林都是屬於他的寶藏。費比諾身上無疑具備著獅子的秉性，就像世間所有男人的縮影。

「國王」費比諾也有膽小脆弱的一面

然而，費比諾也有膽小脆弱的一面。當三個人在漆黑的岩洞中走投無路的時候，費比諾和希爾維婭身上的傲慢一瞬間消失了，轉而變得異常不安。唯獨在岩洞外受盡殘虐的勞拉，卻意外地表現出堅韌冷靜的一面。

影片中反映施虐與受虐的段落都呈現出一種人性的恐懼感。黑色調的惡的驅使，在森林之國與廢棄的城堡中無數次反覆上演，暴虐中的原始氣息承載出一個童話世界中所有的成人化臆想。而用現今的眼光來看待本片，那番「虐與被虐」的雙向式交流，不僅是肉體上的痛楚，更是那心靈深處的恐懼。

孩子們可怕起來，比成年人更加肆無忌憚

從影片中的三個孩子身上，我們彷彿看到了所有孩子的影子，甚而是整個世界的影子。想及拉里·克拉克的《半熟少年》和《滑板公園》，那些藏匿於少年身體中的「性愛的烏托邦」同樣折射出太多成人世界的光澤；而他們的「性與暴力」卻純粹得一塌糊塗，遠遠拋開了任何事關金錢、名譽、地位、權勢的成人化訴求。

也正因此，孩子們一旦可怕起來，往往比成年人更肆無忌憚，無道德，無政府，無紀律，無準則，沒有任何社會身份與律法的牽制，不顧一切。只有森林般的自由。

作者| 陸支羽；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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