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華裔教授發信抨擊中國新移民 掀軒然大波
【觀察者網綜合報道】最近,知名美籍華裔教授吳華揚(Frank H. Wu)在自由派媒體《赫芬頓郵報》網站(Huffington Post)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關於新移民——給美國亞裔活動家的一封私信》(A Private Note to Asian American Activists About New Arrivals),卻在美國華人圈子掀起軒然大波。
3月18日吳華揚在《赫芬頓郵報》網站發文
這封公開的「私信」發於3月18日,吳華揚教授著重討論了中國來美國的新移民和老一代亞裔美國人在理念上的嚴重分歧。關於這個問題他一直猶豫要不要說出來,但他發現,「消極等待只會讓事情更糟」。
吳華揚教授今年51歲,是中國台灣移民第二代。他是美國著名的社會活動人士,長期為亞裔在美國追求平等權利而發聲。吳華揚堪稱公認的華人精英,加州大學官網公布的他的簡歷長達九頁,哈佛、哥倫比亞、斯坦福、喬治-華盛頓、約翰-霍普金斯、加州大學,這些美國名校里都留下了他的任教痕迹,他甚至還在北京大學跨國法律研究中心成立初期擔任教授。
美國華裔教授吳華揚
吳華揚於2009年起擔任加州大學黑斯廷法學院校長兼院長,2015年底離任並自2016年1月1日起擔任特聘教授。吳華揚是加州歷史上首位亞裔和華裔法學院院長,曾被業內刊物評選為美國法律教育領域最有影響力的院長。
2016年4月,吳華揚成為美國非盈利組織、華裔精英組織「百人會」(Committee of 100,C-100)的會長,馬友友、貝聿銘、駱家輝等都是百人會的成員。
去年5月,吳華揚在《赫芬頓郵報》上發表文章,針對「華裔科學家屢遭FBI調查」一事為華裔群體發聲。
不過,最近這篇文章中,他的對華裔可謂相當不客氣。
吳華揚說,新的亞裔、「特別是來自中國的移民」,彷彿一夜之間從美國的各個角落冒了出來,從南加州的郊區,到舊金山西邊的各條「大道」、矽谷、東海岸,還有一些以前從未有過亞洲人面孔的社區,無處不在。
吳華揚教授3月18日文章截圖
「每當我遇到他們,聽到的都是抱怨。他們很沮喪。」 吳華揚說,新移民對已融入美國社會的亞裔美國人感到很憤怒。
他說:「我們無法代表他們。我們對他們毫無同情。我們背叛了他們。」
美國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亞洲研究碩士、香港中文大學金融MBA、前資深媒體人阮學勤在《金融時報》上形容「吳先生不愧為寫專欄的老手,語不驚人死不休。」
吳華揚痛陳新中國移民各種不入流的壞毛病,說那些「剛剛下船的人」在老華僑們眼裡千篇一律的形象是:「珠光寶氣、不排隊、摳鼻子、隨地吐痰、開車不守規矩、被動惡意攻擊,還有,希望他們至少不吃狗肉。」
不僅如此,吳華揚發現新移民在許多問題上和本土亞裔美國人的理念截然不同:「從高等教育多元化,到『非法』移民、同性戀權利、警察暴力、體罰、死刑等問題,不管你在組織什麼抗議活動,他們毫無例外地站在你的對立面。即使在環境問題上,他們也擔心對魚翅或某種瀕危物種的保護會影響到自己對山珍海味的熱愛。」
「他們冥頑不化,對民主毫不在意。還覺得自己比別的膚色的人更優越。」
另一方面,新華裔移民又覺得老亞裔們「高高在上」,對「新來的鄉下親戚」流露出優越感。
在用異常強烈的對比傾訴完這些分歧之後,吳華揚回到正題,轉而勸說對新移民反感的老華僑們拋開成見。他對長期為亞裔美國人爭取權利的活動家朋友們說:「我懇求你們帶著尊重接觸他們,傾聽他們,並試著勸說他們。」
他舉了兩個理由為什麼要這樣呼籲:一是,既然活動家們已經說出口要建立同盟,如果言行不一,就顯得很偽君子。第二個理由則是「策略性的」。因為新移民源源不斷地進來,「如果我們不能把他們爭取過來,他們最終會在人數上戰勝我們,使我們在政治上變得微不足道。」
理解和不安
觀察者網注意到,吳華揚的這篇文章以這樣一個標題在美國華人的朋友圈裡傳播:《不帶一個髒字!知名華裔教授竟高調羞辱中國新移民》,顯示出了不少華裔的憤怒,文中幾乎是在逐段批駁吳華揚的這封「私信」,裡面說:「從未看過這麼上檔次的美國華人窩裡斗的文章」。作者說:「我們的確不是一類人,你是美國人,我們怎麼變心底還是中國人。」
而阮學勤在《金融時報》上撰文表示,看完吳教授的這篇文章心情既驚訝又複雜,一方面贊同他指出的很多國人的劣根性,也對這次美國大選中特朗普的種族歧視言論和排外態度得到很多華裔粉絲的狂熱追捧感到不解。但是另一方面,吳華揚不自覺間流露的心態也讓人感到不安。
吳華揚雖然沒有特意提到特朗普的政策,但他提到的分歧在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中尤為突出。許多華人移民一邊倒地支持特朗普,贊同特朗普以打擊恐怖主義為名禁止穆斯林進入美國的口號,對「墨西哥人都是強姦犯」這樣的歧視性語言不以為然,反對奧巴馬政府照顧弱勢群體的教育和醫療保險政策,反對讓跨性別的人按自己的性別認知選擇洗手間。
而在本土紮根已久的老一代移民以及土生土長的亞裔後代,多數贊同民主黨的主張,反對特朗普。他們認為在一個白人佔優勢的社會中,民主黨的政策才真正保護弱勢群體的利益。特朗普戰勝希拉里這樣的老牌政客的一大秘訣,是他成功拉攏了白人工人階級,不惜為此和拉丁裔選民為敵,和穆斯林移民為敵,他也大肆攻擊中國人搶走了美國工人的機會。
華裔律師鄧洪(Daniel Deng)也曾說:那些追捧特朗普的華人粉絲沒有意識到,他們今天所熱烈擁護的排斥穆斯林和拉丁裔移民的做法,其實和1882年美國通過的排華法案如出一轍。
排華法案是美國第一個大規模排斥特定族裔移民的法律,它的出台源於對經濟下滑、失業率高漲、工資水平下降的恐慌。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把這一切歸咎於華人移民,他們認為華人在種族上就是低人一等。這些理由和今天美國鐵鏽地帶的白人工人排斥墨西哥裔移民的理由並無二致。
排華法案禁止中國人移民美國,並且不允許在美國的中國人加入美國國籍,已經在美國定居的華人也受到影響,一旦他們離開美國,要重新入境就需要申請新的許可。
法案直到1943年二戰期間因為中國和美國是反日同盟才被終止。儘管如此,取代它的新法案仍然限定每年只能批准105個來自中國的移民。直到1965年移民法案通過,廢除了以來源國為標準的移民政策,才拉開華人大規模移民的序幕。
排華法案從出台到完全廢止,花了長達80多年的時間。了解這段歷史的老華僑,有切身之痛,當然不希望這樣的歷史重演。
「互為鏡像」
阮學勤指出,吳華揚文章中有意無意流露的對中國移民的輕蔑態度,讓人吃驚和不安,難以相信他居然是一個以反對種族歧視著稱的教授、學者和活動家。
毫不誇張地說,他字裡行間處處流露出和他所不齒的人類似的態度,讓人感到不愉快。他居高臨下,給中國移民整體貼上負面標籤,完全忽視了個體之間的區別——這難道不正是「歧視」二字最好的寫照嗎?這和特朗普把所有穆斯林都視為潛在恐怖分子,把所有墨西哥人都視為潛在罪犯,有什麼不同?和很多華人認為黑人都懶惰不幹活、喜歡惹事生非,並把這個作為不應該照顧底層黑人的借口,有什麼區別?
很多華人舉止文雅、衣著樸素、做事守規矩、樂於助人、不吃狗肉(此處暫且不討論吃狗肉引發的道德爭論)。事實上,中國人的價值觀在最近幾十年也在發生深刻的結構性變化,身處的地理位置、接受的教育、以及經濟家庭狀況等,都造成了不同的人行為模式和文化理念的巨大差異。而反過來,美國人中粗魯不講理、缺乏教養的也不罕見。
吳華揚雖然在行文的開頭和最後都聲明,自己的主要訴求是團結、聯盟,可是發表了這麼多鄙視新華裔移民的高論之後,提出這樣的倡議,難免顯得虛情假意。更何況,他自己都承認這是出於「策略」的需要,出於「我們」被「他們」邊緣化的擔憂,而不是真正發自內心地認為不同群體之間應該平等相待。
阮學勤指出,我也不想輕率斷言他內心就是一個種族主義者。行勝於言。他一直在為爭取種族平等的主張發聲、奮鬥,就憑這一點,我認為他的內心是不認同種族歧視的。而且,以他的智商,也不會刻意到自由派媒體上高調宣揚自己的種族意識,這無異於否定此前自己的所有努力。
那麼,他為什麼會顯得那麼自相矛盾呢?阮學勤認為這正是種族問題的微妙性和複雜性的體現。即使受過最良好教育的人,也難免會對某些事情帶有公式化的偏見。這往往是因為我們對不屬於自己生活範圍的群體缺乏深入了解,對他們為什麼成為今天的他們背後的社會、歷史原因非常陌生。這也是因為各個群體之間的價值觀衝突帶來的焦慮,而人口格局的變化也讓一些人對外來者充滿戒心。
就像吳華揚所說:「最具諷刺的是我們和他們互為鏡像。對我們而言,他們非常『亞洲』; 對他們而言,我們非常『美國』。我們並不能算同胞,這個問題也不能靠等待下一代長大來解決。」
「Where are you from?」
與此同時,種族歧視很多時候是無意中發生,而且一般只有那些有過同樣生活經歷的人才能感同身受,而沒有類似體驗的人可能一頭霧水。阮學勤介紹,他拿吳華揚的文章去給一個美國白人朋友看的時候,對方就坦言看不明白。
隨著和美國生活的各種人交流的增多,很多在中國人眼裡司空見慣的做法,在多民族多宗教的美國社會很可能造成對別人的傷害。
例如,很多美國本土出生或來美國很久的亞裔移民不願意被別人問:「你從哪裡來?」 他們說,對方這樣問的言外之意是,根據你的膚色和外表,你肯定是外來者。一個美國白人是不會被另一個美國人在紐約大街上問「Where are you from?」 的。
阮學勤文中說,作為貨真價實的外國人,我第一次聽到朋友談論這個問題時,感到不小的吃驚。因為別人這樣問我時,我毫無感覺,往往會愉快地回答:「我從中國來」。沒想到這樣一句尋常的問話對一個本土的少數族裔人會造成傷害。可以想像,如果一個亞裔美國人從小到大被千百次地問到這個問題時,他們內心的反感和自尊心受傷有多麼的強烈。
去年10月,《紐約時報》一位美國土生土長的華裔編輯Michael Luo寫了一篇長文,傾訴自己在大街上因為不小心擋了一個白人婦女的道,被她大吼讓他「滾回中國去」時的心情。他的文章得到了無數亞裔美國人的響應。
這些事例表明,在美國,種族問題是多麼敏感的一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美國人有很多語言上的顧忌的原因,常常被稱為「政治正確」。但對此,不少新華裔移民和中國大陸生活的同胞就很不屑。他們說:這有什麼呀,說點歧視的話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為什麼我們需要那麼小心。
說白了,這其實是沒有能站在弱勢群體的一方去考慮問題,沒有真正體會到維護種族平等的社會的艱難和重要性。不少華裔移民對觸犯了本族裔利益的事怒不可遏,對其他族裔的人面臨的歧視不以為然。
可是,推己及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會成為被別人歧視的對象。
像吳教授這樣的活動家,肯定經歷過不少亞裔美國人被主流社會歧視的問題。但他對新華裔移民的境況顯然缺乏同理心。
吳教授在他網上的簡歷中,特意寫明自己是「本土出生的美國公民」 (Native-born citizen of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這讓或許讓人感到,他文中流露的心態並非偶然。他這樣寫很刻意,不知是因為從小到大被誤解太多而不得不特意強調,還是體現了要與外來移民劃清界線的潛意識?
強烈的迴響
除了前述《不帶一個髒字!知名華裔教授竟高調羞辱中國新移民》言辭激烈的評論之外,其他人怎麼看呢?
《金融時報》還刊登了阮學勤的幾位在美國的亞裔朋友自身的想法,這些人的年齡在20-50之間。
George (華裔美國移民)
「好吧,他就是說新移民不入主流,或者說自己成流了……這個確實存在,而且國內很多土豪自信心爆棚,根本不把美國放在眼裡,這些確實是事實。他們以在中國時候的價值觀眼光來看待美國社會。中美文化差異大,雙方都要妥協才能接受彼此。本土華裔基本上就是美國人,我自己感覺和他們相處就如同和本土美國人一樣,他們排斥(新華裔移民)的應該是非常少數,當然內心排斥你感受不到。我自己比較排斥白人。老美人與人關係簡單疏遠,很難私下多少深交,整天和老外打得火熱的華人很少,我指像我這樣的同類。除非嫁給老外。語言也是障礙,但不是最關鍵的,是表面因素。新來的年輕人朋友群廣一些,特別是初高中來的小留學生,語言障礙少,年紀小,人生觀沒形成,所以彼此容易融入。(不過),在美國我可以混的很輕鬆,在國內我會很辛苦,回不去了,回去也是很不適應,各種原因——生活方式、習慣、 觀念,多了。」
Carolyn (華裔美國移民):
「很有意思的話題,不是嗎?當我看這篇文章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兩個字:『沮喪』。亞裔美國人對新移民和他們的價值觀格格不入感到非常沮喪,而且新移民對自己的價值觀並不羞於啟齒。我猜想作者是美國長大的。我認為他應該對兩個群體的差異性更包容一些。在每個移民家庭的新老二代人中,類似的爭論是家常便飯。在大陸長大和受教育的人顯然更實用主義,因為缺乏系統性的宗教和價值觀的教育;在像中國這樣同質化明顯的社會中長大的人們,當然對類似同性戀等問題上理解膚淺,容忍度較低。
然而在亞裔美國人和新移民中卻並沒有那麼明確的界線,這兩個群體在一些根本問題上(比如紐約梁警官案)的看法是趨同的。很多新移民也在儘力接納和融入美國社會——作者顯然忽視了這一點……新移民確實有一大部分在美國總統大選中持不同態度,投票給了特朗普,但他們也在民主的過程中學到了東西。歸根結底,不論我們的種族是什麼,我們都是人類的一分子。
儘管如此,我個人很理解作者觀點的出發點。大量湧進的新移民,很多來自中國的富有家庭,比老一代的移民內心更傾向於自己的祖國,這要得益於科技的進步和中國在國際上政治和經濟地位的提高。最終,這一切變化將和中美在世界上的重新定位有關。」
2016年8月15日,中國駐洛杉磯總領事館劉健總領事夫婦在官邸會見美國百人會會長吳華揚、會員謝明等。
Nancy(化名,土生土長的美國華裔):
「老實說,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篇文章,甚至覺得它讓人很不舒服。儘管作者聲明『我們要擁抱他們』,但他是帶著自以為是、自高自大的腔調,還有那麼多刻板公式,什麼『希望他們不吃狗肉』,還有魚翅湯、駕車的壞習慣、摳鼻子之類。而且,我完全看不到作者究竟想說什麼。可能這是因為我會說中文,而且有很多大陸來的朋友的緣故吧。我從來沒有把大陸朋友視為『異類』。我把他們看成和我一樣的人,有各種豐富的人生經歷。我認為這篇文章偏執、牽強、粗魯。而且充滿諷刺的是,它還很具分裂性,儘管它很勉強地懇求別人要包容……」
Michelle (化名,日裔美國移民):
「我理解他最後的意思,是要讓亞裔美國人調整主張,變得更包容。但我不太明白作者所討論的新一代亞裔的問題,我看不出為什麼他們不能團結。我之前不了解有那麼多新的亞洲移民支持特朗普,至少在和我一起工作的人中間,我沒有感到強烈的不同。當然,新老移民價值觀的脫節肯定存在,就像在日本,社會環境和壓力之下的『亞洲工作道德準則』和美國的文化就完全不同。我來美國讀高中的時候,是學校僅有的兩個純亞洲血統的女孩之一。校方沒有對我有任何歧視,但同學之間,我常常聽到有種族意識的語言,比如:噢你數學這麼好,因為你是亞裔。或者有人很愣地讓你講日語給他聽。這是讓很多亞裔美國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我數學好,是我認真對待家庭作業的結果(而不是因為我是亞裔)。在美國不同的群體中,我有時像局外人,有時像局內人。」
Amy (化名,韓裔美國移民)
「這真是一個我以前很少深思的問題。對我來說,作者的主張有其合理性。亞裔美國人把新移民放在和他們不同的類別里,他們相互之間的利益和訴求看起來也少有重合。在某種程度上,一些亞裔美國人在美國生活的時間更長,因此也更融入美國社會,他們似乎對自己的遠方親戚——那些新移民——有一些偏見和傲慢。另一方面,我確實發現一些新來的移民在一些重大問題的世界觀上和美國被廣為接受的道德或準則大相徑庭。因此,我不見得贊同作者的結論。當人們缺乏共同的身份認知和世界觀的時候,如何能讓亞裔美國人形成共同的陣線?」
吳華揚發第二封信
吳教授或許意識到自己的文章掀起了軒然大波。3月22日,他又在《赫芬頓郵報》發表了一篇回應,這次的標題是:《致華裔新移民的公開信》(A Public Letter To New Chinese Immigrants)。
3月22日,吳華揚教授在《赫芬頓郵報》網站發了第二封信
開篇第一句,吳華揚就說:「我得到了一次深刻教訓,永生難忘。」 他說,看到自己的第一封信被「瘋傳」,覺得很多人誤解了他。
「我原本是想提倡合作」,但是,「單有良好的願望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結果。我沒有足夠的敏感度,沒有預想到我的話會被理解成什麼樣,包括它會怎麼被翻譯和傳播。很多人把我的意思理解反了。「
吳華揚說他提出要和新移民合作,不僅僅是出於策略性的考慮,但他之所以說到策略問題,是覺得這樣或許更有說服力。他表示自己是歡迎中國來的移民的,自己的父母也曾經是其中一員。最後他希望大家都能站出來,像這些積極回應他的華人一樣發出聲音。
吳華揚的文章讓人看到美國社會不同群體之間很深的價值觀割裂和對立,在未來很多年,相信這種割裂和對立不會消失,可能還會越來越明顯。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會受其影響,而每一個人做出的選擇也都在影響著整個社會。
阮學勤最後指出,作為中國長大的人,了解這種分歧和它的原因,或許有助於我們更好地理解世界的多元性。
觀察者網綜合FT中文網、赫芬頓郵報、加拿大家園網等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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