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鶇喜歡吃蛞蝓，但是蛞蝓怕光，一早就藏起來了，烏鶇想吃要趕在天亮前，或者大幹一番

紫金牛、蛞蝓和烏鶇鳥

文＋圖｜李葉飛

我把一盆四株紫金牛種在了院子蔭處的地里，希望來年能生髮出一小片來，到了秋冬紅果點點一地，有一小處風景。秋天，在東京的根津美術館庭園裡，咖啡館的門口，就見過一小塊長滿紫金牛的坡地，貼地掛滿了粒粒紅果，甚是美麗，心想，要是下一場雪會有多好看啊。

這盆紫金牛是杭州的朋友送我的，說是在天目山取得的，五株連根，還掛著果，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三粒。入地種植前，我還剪了一株下來盆栽。紫金牛小盆栽也很漂亮，低矮不到十厘米，掛了五粒紅果，只有三片葉子，別緻的很。

第二天早上起來，照例去院子里看。一日過去，紫金牛的葉子仍然舒展著，看來移栽並沒有損傷到根系，但總覺得哪兒不對。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一粒紅果都不見了。才一個晚上，速度真快啊。

毫無疑問，大清早，鳥來過了，飽食一餐。

紫金牛

冬天的鳥眼刁的很，行為也魯莽，比如，它們會把地里的苔蘚翻過來，認為我在下面埋了種子。而且它們不會對默默生長著的苔蘚下手，往往是被我動過的地方，或者是新鋪的苔蘚，它們有理由懷疑。

比如盆栽，光禿禿一盆，鋪了幾小塊苔蘚，一定會成為它們的目標。的確是這樣，我剛種下幾盆白鷺草，白露草的球根只有花生米大小，種的也不深，表面覆了薄薄一層土，再蓋上一層苔蘚保濕。不過一天，苔蘚被丟的到處都是，泥土也被啄開，我只好默默地把土再蓋上，至於白鷺草還在不在，至今沒有勇氣去確認，沒了又能怎麼著呢，鳥兒會飛，能從鳥嘴奪食么。去年，我的櫻桃結滿了果實，它們一直沒有行動，知道有一天我覺得樹上的櫻桃應該都熟了，於是把夠得著的地方的櫻桃先採了幾粒來嘗，恰好，於是計劃第二天上樹把櫻桃都給采了。第二天清晨，樹上嘰嘰喳喳，我起床到院子里，驚喜地看到了一樹櫻桃核，頗為壯觀。還有我的藍莓，我只吃過一粒。

去年的櫻桃

但有失也有得，雖非等價交換。比如，牆角長出來幾株闊葉十大功勞，應該是鳥的功勞。還有桂花數株，羅漢松、冬青、樟樹就更多了，當然這些都不是我要的。倒也並非一無價值，初生的闊葉十大功勞就很好看，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來，沒有主幹，大大的幾片葉子散開來，很可愛，長了好多年，還是小小一個。我本以為實生的桂花樹少見，但花盆裡自然就長出一株兩株來，很奇怪，往往長在棄牆角而不用的花盆裡，花盆裝滿著泥土，長過雜草，常被鳥兒糟蹋，我推測有可能在這種邊角旮旯地，常見蝸牛、蛞蝓之類，吸引鳥兒來光顧，也順帶拉一些帶種子的鳥屎。

蛞蝓在我看來就是沒有殼的蝸牛，它們白天不見，晚上出來，到處爬，留下白色的鼻涕痕迹，所以也叫鼻涕蟲。有時候我晚上搬花盆，常一把捏到，滑膩膩的液體黏一手，超級噁心，這種液體還很難洗掉，只能刮下來。比較喜歡吃蛞蝓的是鶇科的鳥，比如常見的烏鶇鳥。但是蛞蝓怕光，所以一早就藏起來了，躲在花盆底部，或是石塊下面，烏鶇想要吃到它，需要起個大早，要不然就大動干戈一番，把一切蓋著的東西都翻起來，包括鬆鬆的苔蘚層。我有一次 把一塊鬆軟的苔蘚扯起來，下面竟然真的有蛞蝓，所以鳥兒亂翻花盆，在地里亂搗騰一事，也不能怪鳥，要怪蛞蝓。而且地里很有可能還有蠐螬這樣的蟲子，長的像小一號的蠶寶寶，喜吃種子和植物的根莖，這種蟲子也是鳥的最愛。

總之，這些鳥真要是為蟲子而來，吃點果子，順帶挖點種子，我也就算了。我的確很討厭蛞蝓，更不喜蠐螬，兩害相權取其輕，也就不在院子里搞那些捕鳥趕鳥的神器了。

有一點很奇怪，紫金牛在天目山長的好好的，山裡環境也好，鳥也多，那麼多果竟也沒被吃掉，到了城裡，一日的辰光就都不見了，是因為城裡食物太少，鳥普遍飢餓嗎，可我院子里有太多的蛞蝓了。也許對鳥來說，住在城裡大魚大肉吃多了，水果更稀罕，兩利相權取其重。

如此判斷，有一點可以確認，我是沒有機會見到一地的紅果的。

｜庭 前 花 未 開｜

是閣下李先生

稍微正經一點的絮絮叨叨

講庭前、閣下一些開或未開的花

欲結未結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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