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說對女人過敏,深夜我扒開了他的腿……
「條件很簡單,用你女兒來抵債。」
錦城已經入夜,這句話卷在滾滾的雷聲里,一路碾壓過來,閃電率先扯開黑暗,投下一瞬的慘白。
榮氏企業的廠房裡,榮國興不敢抬眼,渾身都在顫抖,用近乎祈求的哭腔小聲說:「凌,凌少,您大人大量,寬限我幾天,千萬別封廠子,求……」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閃電劈開的黑暗裡,對面那一張沒有暖色的臉。
臉上線條分明,只有一雙眸子,黑得發冷,好像萬年的深潭,人情善惡都能給吸個乾乾淨淨。
又一波雷聲由遠及近地滾過來,凌少身後站出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帶著金絲眼鏡,頗為斯文,嘴角噙著一絲笑,朝榮國興遞了一疊合同:「榮總,您要是不想被收購封廠子,簽了這份合同就行,剛剛凌少不是說了么,條件很簡單。」
「這,這不行。」榮國興下意識地擺手,可是再對上凌少那雙冷漠的眸子,動作就又縮了回去,絕望地說,「這,我不能賣女兒啊。」
金絲眼鏡笑了笑:「榮國興,你可想好了,我們凌少可是很少發善心的,如果不答應,明天法院就會來強制執行,不要說榮氏不保,您本人,恐怕不吃上幾十年的牢飯,也難見自由。」
榮國興開口求饒:「林助理,淺淺,淺淺她已經有男朋,哦不,未婚夫,她有未婚夫了。如果凌少真的只是缺一張結婚證,找誰不行?要不,要不讓她妹妹欣欣去。」
「啪。」
帶著金絲眼鏡的林助理一掌把手裡的合同拍在了榮國興的面前,嚇得他渾身一顫。
過了好半天,他才聽到對面那位凌少再次開口,卻只有一句話:
「我,只要榮淺淺。」
這話音量很小,一字一頓,彷彿是釘子,從榮國興頭頂直楔進腦仁兒里去。
榮國興斗膽抬了一下眼皮,目光剛剛觸到凌少緊抿的唇線,立刻又低了下去。
無奈地拿過桌上的合同翻開。
乙方的位置上是空白,甲方,則已經簽好了,遒勁的兩個字:凌亦深。
榮國興心裡明白,凌亦深但凡發話,就沒有自己討價還價的餘地,現在不要說賣女兒,就是跪下來裝孫子他也得照辦。
他垂著眼皮,深深嘆了口氣,抽出鋼筆。
此時的榮淺淺,卻無知無覺地坐在錦城酒店的餐廳里。
繼母說是要找她談正經事,可是已經扯了半天,還是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媽,您找我來究竟什麼事?」
「淺淺啊,」榮太太一臉諂媚,「今天是余行長做東,想要好好請你吃一頓,他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了,特地今天來看你的,來,你快多吃點。」
榮淺淺看了看坐在旁邊的中年人,滿臉猥瑣,肥肉橫長,渾圓的身軀上擺著一個特別小的腦袋,像是一顆發了芽的巨型土豆。
這位錦城銀行的土豆行長對她咧嘴笑了笑,還呲出一口灰黃的牙來。
榮淺淺頓時胃口倒盡,放了筷子轉手拿過旁邊的紅酒,勉為其難地喝了兩口。
榮淺淺在余行長眼裡,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她長得太漂亮,瓷白的皮膚偏偏配了一對黑得發亮的眸子,眼角微微上翹,就算沒有表情,也透出一股不俗的嫵媚來。
「淺淺,你多吃點,這個雞翅很好吃的。」
余行長用他肥碩的手捏著筷子給榮淺淺夾菜,淺淺有些為難地接了,禮貌地笑了笑。
她下彎的眼睛裡好像含著星子,一笑便晶亮地讓余行長目眩,腮邊還恰到好處地綻開了一對梨渦,俏皮一閃。
余行長身子差點兒酥了一半,趕緊轉頭朝榮太太使眼色。
榮太太心有靈犀,立刻碰了一下淺淺的手臂說:「今天余行長可是答應給我們榮家貸款五千萬的,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還不趕緊敬余行長一杯。」
「我的面子?」榮淺淺懵懂地眨了眨眼,卻看到繼母已經把酒杯端了起來,於是也無奈地跟著敬了酒。
「媽,我好像有點醉了,能不能先走?」榮淺淺一杯喝完,覺得頭昏沉沉得難受,不知道是看了余行長的嘴臉太反胃,還是真的酒喝多了。
「醉了沒關係啊,留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已經開好房間了。」余行長無限殷勤地招呼。
榮淺淺惡寒了一下,趕緊站起來想推辭,可是沒想到剛起身,腿竟然軟了,眼前一黑就往旁邊栽下去。
接下來,她就無法動彈,連眼皮都掀不開,渾身上下唯一還靈便的感官,只有耳朵。
「余行長,淺淺就交給你了,那,給咱們榮氏貸款的五千萬?」
「放心,只要淺淺今晚好好陪我一夜,明天我就給你們批條子。哦對了,她,她是第一次吧?」
「那當然,別看她和何林軍談了快一年的戀愛,最多就是拉拉手,現在絕對是處。」
「哈哈!好好,不錯不錯!」
榮淺淺的心一抖,瞬間沉到了底,她知道自己是後媽養的,從小不受待見,但沒想到如今,連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
她有未婚夫,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這些是全家都知道的事,為什麼繼母的心能這麼狠毒,為了五千萬,活生生要斷送她一生的幸福?
榮淺淺被余行長半抱著往外走,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她的意識瘋也似的抗爭,想著誰能來救她一命。
何林軍如果知道自己失了身,他會怎麼想?何家如果知道自己為了五千萬上了別的男人的床,還會不會認自己這個兒媳?
驚懼在她頭腦中不斷蔓延,她要逃,卻掙脫不開,想求救,卻叫不出聲。
滿目都是淚水,視線模糊一片:「林軍,我……」
她的心裡掙扎出這三個字,就再也沒了意識。
恍惚中似是過了很久,榮淺淺仍舊動彈不得,她用盡全力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在了酒店客房的床上。
但坐在床邊沙發上的,卻不是剛剛那個余行長,而是一個好看的男人,眉骨很高,鼻樑也很挺,只是腮肌綳得太緊,精緻的五官莫名帶了一絲戾氣。
男人的眼神冷的像冰,榮淺淺卻極其貪戀,因為她現在周身滾燙,皮肉都像著了火一樣。
她的眸子在波光里兜轉,拚命要撅住男人的目光降溫,流連而過的眼神配上酡紅如酒的面孔,說不出的媚態。
如果對面坐的是余行長,此時一定半條命都被勾了去。
那男人也有些坐不住,終於站起身來,一把將榮淺淺從床上撈起來,貼著她的耳朵冷冷地說:「榮淺淺,還記得我嗎?」
榮淺淺鮮紅欲滴的雙唇開合了一下,像是要說些什麼,只不過出口卻化作一聲呢喃。
極其,勾人。
凌亦深的心尖猛然一顫,手上的力道就泄了七分。
可惜榮淺淺得了這一刻的喘息,迷迷糊糊說了句找死的話:「你,不是余行長?」
這句話瞬間將凌亦深冰冷的理智拉了回來,他眼皮狠狠抽了抽,從牙縫裡擠出一絲冷笑:「怎麼?五千萬的生意沒做成,你很失望?」
榮淺淺的腦袋仍舊迷糊著,顧不上他的嘲笑,她只覺得近前的這個人渾身冰涼,正好可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沒有猶豫一秒,就立刻攀援而上。
被她掛住脖頸的凌亦深,表情瞬間一僵,才注意到她臉上如血的鮮紅,很不正常。
「居然還用了這種葯。」
他微微皺眉,剛意識到這一點,榮淺淺的手就已經穿過他西裝的下擺,探了進來,手心的熱度很高,隔著高級棉質的襯衫都能感覺到。
他側了側臉低頭看過去,榮淺淺熾烈的呼吸就正好順著他的耳邊噴洒而來,他下意識抽了口氣。
淺淺只覺得自己抱住了一根冰柱,熱油里煎熬過一般的四肢終於得救,不管不顧地把全身都往上貼。
肩頸,胸口,腰腹,貼上去的地方無一處不舒坦。
「嗯哦。」
榮淺淺小聲嘆氣表達滿足。
只是這口氣卻像是導火線,把凌亦深一下就點了,慾火從他的尾椎直燒上來,差點兒把理智全都燒成灰。
凌亦深猛然閉了一下眼,咬著牙用力箍起榮淺淺的手臂,提著她走進了洗手間,一把將她扔進了浴池裡,抽下花灑的噴頭,擰開涼水開關,對著就是一頓猛澆。
榮淺淺撞在浴池壁上,瞬間腰背處就是一片青紫,可還沒來得及疼,強大的水柱就又沖得她無法呼吸。
她舉起手臂抵擋水壓,薄薄的白色襯衣已經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起起伏伏的曲線清晰地撞入凌亦深的視線,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伸手關了開關。
「咳咳咳。」榮淺淺狼狽地坐在浴缸里,長發貼在胸前,還在不斷地滴水,她剛要抬眼,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死命掐住,只輕輕往上一提,就被貼著牆,拔離了浴缸底。
她雙腳離地,眼睛因為缺氧血絲密布,視線極其模糊,滿眼的水汽不知是剛剛衝進來的涼水還是自己的淚。
「你,你是,誰?」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這句話,死抓著她的人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她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被你拋棄的人,凌、亦、深。」
聲音很清晰,卻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傳到她的耳膜里,是錐心的刀。
「別說你不認識我,我花了這麼長時間,不是等著你賴賬的。」
榮淺淺已經一動不能動,她半眯著眼,目光如死水一樣看著凌亦深,周身還是燥熱,心卻一片寒涼。
凌亦深的手越收越緊,骨節分明,青筋暴起。
他甚至能聽到榮淺淺的頸骨在「咔咔」作響,只要他甩掉頭腦里哪怕一絲一毫的理智,他都能片刻間捏斷她的脖子。
「凌?」
她紅得發紫的唇邊擠出一個字,滾燙的淚便從眼角滴了下來,順著腮線落到凌亦深的手背上,又往下掉去,隱沒在她頸項間的一顆吊墜後。
那是一顆玻璃吊墜,琥珀色,圓滾滾得既笨又丑,穿繩用的孔也打歪了,粗糙得糟心。
凌亦深眼眸閃了閃,終於漸漸收回了奪命的手。
榮淺淺猛然失去了重心,跌回到浴缸里,這次徹底昏死過去。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響起,凌亦深嘆了口氣,甩了甩手上冰冷的水珠,出去開了門。
「凌少。」那個戴金絲眼鏡的青年人閃身進來,正是凌亦深的助理林霄。
「余行長已經處理好了,寧大夫也已經送回了家,不過他說,榮太太下的安眠藥里還摻了其它的成分,不太好解,恐怕要過八個小時才能讓藥效自己揮發出去。」
「嗯,」凌亦深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又加了一句,「我已經解了。」
林霄一愣,頭側了側,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間,似乎沒發現什麼糜亂的痕迹,眼神瞥到濕漉漉的洗手間地板,心裡才有了數。
「凌少,」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果然看到浴缸里半泡在涼水中的榮淺淺,「您這麼個解法,她恐怕吃不消,高燒起來大腦恐怕要廢。」
凌亦深腳步頓了頓,眼風掃過昏死的榮淺淺,低頭想了片刻,才開口:「去叫個女侍者來,給她收拾一下,我先回老宅,你明天拿合同給她。」
第二天一早,一縷晨曦緩慢地從床幃上爬進來,榮淺淺終於恢復了清明的神智,只是頭疼得厲害,好像有人把她的腦子扣出來浸了一夜的涼水,清早才剛剛給放進去。
昨夜的噩夢太可怕,先是余行長噁心的面孔,然後是被賣的恐懼,後來還有一個不明不白,想要她命的惡魔,差點兒把她掐死。
榮淺淺深深吸了口氣,剛要掀開被子起身,一陣劇痛從她的腰背直鑽到頸後,她才陡然一驚。
昨夜恐怕,並不是夢。
「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響起,榮淺淺匆忙環顧,這裡是酒店客房,那麼自己昨晚……
「淺淺,淺淺你在裡面嗎?」
何林軍!她的未婚夫。
榮淺淺的腦袋轟然炸了。
榮淺淺匆匆將散亂的長髮往耳後攏了攏,看了一圈,卻沒找到自己的貼身衣物,只有一件昨天借來的藏藍色格子風衣,半長不短,很突兀地擺在雪白的床上。
「姐姐,姐你在裡面嗎?我和姐夫都在這兒,你趕緊說句話啊,別嚇我們。」
榮淺淺瞳孔猛然一縮,心跳得快要飛出嗓子眼兒了。
怎麼榮欣欣也在外面?難道還嫌事情不夠亂?
她再顧不得多想,果著身子掀開被單,趕緊把那件風衣罩在身上,腰帶一系,光著腳就衝到了門邊。
「沒人應啊,欣欣,我相信你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是搞錯了。」
榮淺淺聽到門外的何林軍在說話,她猶豫了一下,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
「不會錯,我媽昨天親眼見的,她和余行長一起上的樓。媽還勸了她半天,讓她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拿錢,可是她…沒聽。」
勸?
榮淺淺身上冒了一層虛汗:這對母女,分明是要把自己往死里坑。
「姐夫,本來我也不相信姐姐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可是今天早上爸爸已經確認了,收購案子撤銷,賬戶里還轉入了一筆數目不小的款項,你想想,這意味著什麼?如果我姐沒有賣……」
「別說了,一定是有誤會。」
「那我們就把門叫開,澄清這個誤會,畢竟,我也不太相信她會這麼虛榮,為了五千萬就和陌生男人開房過夜,她平時和你,不是說連吻一下都很矜持么?」
「別說了。我給她打電話。」
門後的榮淺淺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自己風衣口袋裡傳出了悅耳的手機鈴聲。
終於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她猛然按下把手,拉開了房門。
「姐?!」榮欣欣略帶驚疑的臉上掩不住的幸災樂禍,不請自便地抬腳就往裡進,「姐,你怎麼一夜未歸啊,媽說你在酒店買醉,碰到了余行長,他出價五千萬買你一夜,我和姐夫都以為你真的已經……」
她一邊說著,眼睛直往房間的床上掃過去。
何林軍滿臉都是憂慮,先抓著榮淺淺的肩頭,從頭看到腳檢查了一遍,隨即疑惑地瞥向她光溜溜的小腿。
沒有在房間里搜到余行長的榮欣欣,眼裡都是失望,轉過身仍舊不依不饒:
「姐,你這樣一夜都不回家,難道不知道我們和姐夫會擔心么,就算沒什麼事,傳出去名聲多不好,對姐夫影響多壞啊。」
她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語氣里卻都是挑事的意思。
榮淺淺剛想解釋,卻聽到門口傳來一個禮貌卻公式化的聲音:「請問是榮淺淺小姐的房間吧,這是您昨夜乾洗的衣服,給您送過來了,請簽收一下。」
「衣服?」榮欣欣眼睛一亮,一個健步衝過來,把洗衣袋抓在手上,迅速就扯開了袋子。
「天哪,姐姐你,你還真的和……哎呀,原來你裡面什麼都沒穿啊,那,余行長是已經走了么?你怎麼能這樣呢,你,你太對不起姐夫了。」
榮淺淺看到,被撕開的洗衣袋裡,自己的內衣襯衣一應俱全,亂麻似得被榮欣欣圈在手裡,活像現在自己的內心。
「淺淺,你,你真的,為了五千萬……」看到這些的何林軍已經開始頭腦發矇。
剛來酒店的時候,他還萬般篤信,他最愛的淺淺,不可能因為五千萬賣身。
可是現在,這片堅定的信心,在一袋子凌亂的衣物面前,變得將信將疑。
「我沒有,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榮淺淺下意識地反駁。
可惜她的嘴沒有榮欣欣的手快,榮欣欣上去扯了她的風衣,領口瞬間敞開一大塊,瓷白的肌膚上幾道鮮明的青紫,像極了一夜風流後的痕迹。
「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媽不是說了嗎,家裡可以解決的,你不用為了要維持自己的奢華,維持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做這樣的事。」
榮欣欣繼續演戲,可句句都是諷刺,手腳還不停地拉扯她風衣的帶子。
榮淺淺百口莫辯地護著自己的身體,拉扯間不斷地解釋:「不,不是的,我沒有,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可何林軍順著敞開的領口往裡,已經瞥見連榮淺淺的腰腹上面都有一塊塊的血瘀,若隱若現,說明昨夜的動作不會太小。
「淺淺你,你怎麼能,你!」何林軍結巴著,心裡好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痛心和噁心的味道擰在一起。
「我沒有,林軍,你要相信我,我……」榮淺淺堪堪護住要走光的身體,急的滿臉緋紅,額角滲汗。
她下意識爭辯,卻其實自己也並不確定,昨晚的經歷太可怕,說像一場夢,卻又那麼真實。
「您好,請問是榮淺淺小姐嗎?」
所有人還沒從這場混亂中理出頭緒,就聽到一個儒雅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進來。
三個人齊齊看過去,才發現門口站了一位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臉上微笑著,笑意卻一點兒都不走心。
他往前邁了一步,拿出一疊文件說:「您好,我是林霄。榮小姐,這是我們老闆讓您過目的合同,錢款已經打到令尊賬上了,收購也已經撤銷,老闆還讓我轉告您,昨晚您的表現太緊張了,不過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有的是機會。」
「什麼?」
榮淺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合同?什麼老闆?什麼表現?
何林軍的臉卻已經由紅變綠,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榮欣欣先是一愣,隨即十分得意地笑了笑,故作驚訝地添油加醋:「姐,你還真是不吃虧啊,幹這種事都要簽合同,五千萬,你難道是怕別人賴賬么?」
「這位小姐,不是五千萬,是兩個億,榮小姐的身價,老闆還是很明白的。」林霄推了推眼鏡,很嚴謹地糾正。
榮欣欣愣了一下,再次煽風點火:「怪不得你背著姐夫干這一手,原來是坐地起價了啊,兩個億?那姐夫還真是拿不出。」
「啪!」
覺得自己頭頂已經綠出一片草原的何林軍再也忍不住,抽手給了榮淺淺一個耳光:「你!你竟然為了錢和身份,就這樣和別的男人,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平時我連你的手都不捨得碰,你,你竟然……」
「林軍,我……」榮淺淺捂著發燙的臉,眼淚瞬間就滾了下來。
何林軍再沒有平時的憐香惜玉,他眼裡冒著火光,就差把酒店都炸了,一口氣堵在胸口說不出話,只能伸了食指,指著榮淺淺的鼻子發抖。
他用心愛的那個淺淺,那個單純美好的淺淺,原來是個別人用錢就能為所欲為的貨色,他還當她是寶貝。
「呵呵,我還真是個笑話,你說要為我保留完整無缺的身體,我就信了你。好,好,真好,榮淺淺,你真是耍得一手好牌,拿著別人的真心當垃圾,很爽是不是?」
他冷笑了一聲,在榮淺淺依舊震驚的眼神里,決絕地轉身疾步離去。
「林軍!」
「榮小姐,您的合同。」
榮淺淺絕望地出聲,剛要快步走上去追,卻被旁邊的林霄叫住。
她猛然轉過頭,憤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
林霄笑著搖了搖頭,一臉欠揍地說:「什麼陷害?我只是公事公辦,您拿好合同,咱們來日方長,一輩子的時間,您可是都賣給老闆了的。」
榮欣欣突然大笑起來,「怪不得漲錢了呢,原來你賣的不只是一晚上啊,是一輩子。」
「榮欣欣,你。」
榮淺淺死命咬了咬下唇,臉羞憤地發青,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幾近崩潰的情緒,抽過來林宵手中的合同,翻到最後一頁。
卻發現甲方的簽名竟然不是余行長,是「凌亦深」三個字。
凌亦深,是誰?
榮淺淺捏著薄薄的合同,整個人呆若木雞。
「你都簽了什麼條款?」榮欣欣湊上去,突如其來問了句話,讓榮淺淺一激靈。
「讓我看看嘛,是不是真的賣了兩個億?」榮欣欣伸手去拿那疊合同。
榮淺淺眉頭緊皺,猛然抽回手:「看什麼看?榮欣欣,整個事情都是你和媽搞的鬼吧?你們明明知道我和林軍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為什麼還用這樣陰損的招數玷污我的名聲。」
「玷污?」榮欣欣揚著下巴輕哼了一聲:「就你那點兒名聲,我還看不上呢,你還真當自己是榮氏大小姐啊?就憑你有個精神病的親媽,你也配不上林軍哥哥。」
她冷笑著翻了個白眼:「林軍哥哥能看上你,那是被你蒙蔽了,我和媽是要讓他認清真相,省的婚後後悔。」
「榮、欣、欣。」
榮淺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幾個字,拿親媽出來說事,她很難再忍氣吞聲。
榮欣欣被吼了一嗓子,終於瞥了一下嘴角收了聲,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剛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麼,停了腳轉過身說:「對了,晚上早點回去吃飯,媽還有事要和你說。」
隨後又伸手從上到下地指了指榮淺淺:「趕緊回去把你衣服都穿上吧,套件風衣就出來,也不嫌丟人,一看就是個站街的,騷氣。」
「你。」
榮淺淺剛想追過去還嘴,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腳,而榮欣欣卻已經甩了頭髮從樓梯拐了下去。這口惡氣就被活活堵在了胸口,差點沒把她噎死。
榮淺淺拖著疲憊的身心轉身進了房間,把衣服都穿好,才想起手裡的那份合同出現的很詭異。
按理說,繼母就算要陷害自己,也沒必要搞一份假正經的合同出來,再說,兩個億是哪來的?凌亦深又是誰?
她忍著頭疼把那份合同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跌坐在床上,驚駭地抽了口氣:「原來,我被賣了兩次。」
出了酒店大門的榮淺淺沒有急著回家,直接打車去了榮氏公司,她直愣愣地闖進董事長辦公室,秘書差點兒攔不住。
「淺,淺淺。」看著榮淺淺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榮國興先矮了半截,揮退了旁邊的秘書,小聲說,「怎麼了?怎麼這麼風風火火地進來?」
「怎麼了?」榮淺淺滿臉通紅,用力憋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把早上剛剛收到的那疊合同往自己父親眼前一攤:「爸爸,你來說說怎麼了?咱們家是已經走到賣兒鬻女的地步了,是么?」
「淺淺,別瞎說,這個事,」榮國興瞥了一眼合同,目光就像是被什麼電到似得,瞬間又收了回來,「婚姻大事啊,本來就應該當爸爸的給你做這個主,凌少這個人。」
「爸爸!」榮淺淺抬手打斷他的話,「我下個月就要和林軍結婚了,這事兒您難道不知道?現在突然要主持我的婚姻大事,您安得什麼心?」
「我能安什麼心?」榮國興縱然在這件事上再理虧,畢竟也是父親,被女兒如此指責哪受的了,「咱們榮氏做到現在不容易,眼看著廠子就要倒了,你作為榮家人,難道不該盡一份力?凌少現在就是榮氏的大靠山,爸爸把你嫁過去,難道還虧待你了?」
「爸爸!」榮淺淺的淚再也綳不住了,順著眼角不斷往外涌,「要說是榮家人,欣欣難道不是么?為什麼非要是我?我已經有未婚夫了,為什麼?」
「欣欣還小,你是做姐姐的,總要先擔起責任來。淺淺,身為榮家的大小姐,婚姻這種事不能任性,聽話,爸爸又不會害你。」
「哈,現在想起我是榮家大小姐了?」榮淺淺突然悲從中來,「人家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我原來不信,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要是媽媽沒有生病,沒有被關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出這種事情。」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了過來,榮淺淺的臉上印出淡淡的五個指印,榮國興氣急敗壞地瞪著榮淺淺:「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許再提那個人了,就當她死了,你只有一個媽媽,就是現在欣欣的母親,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榮淺淺低著眉眼,渾身都在發抖,她死死咬著嘴唇,以防爭辯的話會脫口而出。
是啊,十幾年了,只要一提起自己的親媽,榮國興就會暴怒,沒來由的打罵。她想不明白,就算母親得了精神疾病,至於讓父親痛恨到這種程度么?
她的目光漸漸降了溫度,沒有了剛才的火氣和洶湧,剩下毫無生氣的冰冷。
榮國興終究還是心軟了。
「淺淺,你聽爸爸說,這事兒的確有虧欠你的地方,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你也明白,如果單方面撕毀合同,我們榮氏就是滅頂之災,你真的願意看到這樣的境況?」
淺淺的眼中沒有絲毫迴轉的意思,榮氏算什麼?她在榮氏不過是個可以被人賣來賣去的物件,榮氏就算整個垮了,與她何干?
「如果榮氏垮了,那個人在康復中心還能待多久?還會有人再繼續照顧她?還會再繼續給她治療?」
聽到這兒,淺淺的眸子猛然閃了一下,目光終於暗了下去。
她可以不在乎榮氏,但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生母。
更何況現在母親的監護權還在榮國興手裡,如果自己真的忤逆,他可以對母親為所欲為。
「淺淺啊,」榮國興看出自己的話已經打中了要害,趕緊掛上一副慈父的面孔繼續,「你和何林軍的事就斷了吧,爸爸這次一定好好補償你,榮氏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你當嫁妝,好不好?」
榮淺淺捂著火辣辣的半張臉,眼淚似乎已經幹了。
股份?她稀罕么。
嫁妝?心愛的人都不是新郎,要嫁妝還有什麼意義,無非是給自己這個賣出去的貨物,多加一份包裝而已。
榮淺淺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抬頭勾著唇角對榮國興說:「您把我嫁給凌少,可沒想到,媽已經又把我賣了一回吧?就是咱們錦城銀行的余行長,我可是賠了他一宿。」
榮國興臉色「唰」就垮了下來:「你,說什麼?」
榮淺淺看著父親瞬間漲得青紫的臉,挺直了腰,轉身出了辦公室。
※這是最牛逼的炫富方式
※污污污,練好這個姿勢後,對床是個巨大的考驗!
※聽到姐姐的尖叫,竟看到老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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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帶男友和前男友一起吃飯,男友很生氣,是我錯了還是他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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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友說家裡床塌了,想去他家睡覺,他卻懷疑我出軌了!
※開心一笑:女領導讓我冒充男友回家,剛進門就傻了,跪下就說……
※開心一笑:和同事小美打賭,我輸了我把我男友抵給她,兩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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