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食品安全信息欺詐，怎能少「柳葉刀」的剛柔相濟

前言：

柳葉刀，英文為Lancet，是武術刀的一種，也表示尖頂穹窗。

「柳葉刀猶如拱形窗口，讓光亮透入，亦或是鋒利的手術刀，以切除陳雜，我意謂《柳葉刀》賦有上述雙重含義。」這是英國科學界和醫學界的權威雜誌《柳葉刀》（《The Lancet》）的創刊詞。柳葉刀成為剛柔並濟的代名詞。

（圖：《柳葉刀》雜誌封面）

「在每一次揭開鍋蓋的時刻，速食麵都會在湯汁里盛放。提供你一瞬間的豐盈之感，如果是在冬天，還會如同一次熱情的擁抱。」

食、色，性也。微博達人和菜頭對食物的熱愛深入骨髓，連吃速食麵也要同國王下達命令一樣慎之又慎，充滿儀式感。然而「食以安為先」，一包速食麵最恐懼的，是被一些對食物毫無敬畏之心的人掛上「莫須有」的罪名，無辜躺槍。

他們是所謂「帶節奏」一族，是頭頂大V的「意見領袖」。通過網路、媒體、移動社交平台等載體，他們故意編造、散布、傳播虛假信息；或是杜撰、播發、歪曲事實的新聞，發表一些容易引起歧義或糾紛的話題，於是，吃瓜群眾紛紛上陣「義憤填膺」，有些人甚至趁機起鬨。

他們就像霧霾中的PM2.5，潛藏在灰濛濛一片的輿論環境中，沒有人能假裝看不見。2月15日，食葯監總局發布了《食品安全欺詐行為查處辦法》（徵求意見稿），這似乎在提醒我們：包括信息欺詐在內的食品安全隱喻著一種躲不過的中傷，政府這把鋒利的「柳葉刀」要上陣了。

身陷食安信息欺詐，擁有「常識」更重要

「帶節奏」一族，不是專家「勝似」專家。當得知某些啤酒品牌含有「多菌靈」，就挑起「喝啤酒會致癌」的言論風波；認為速食麵中含「防腐劑」，就武斷散布信息——「速食麵是垃圾食品」……

然而，早在16世紀，醫師P·A·帕拉賽瑟斯（P. A. Paracelsus，1493-1541）就曾以概率單位分析為基礎破除了誤解，論定：使用過量，什麼都是毒藥。按照這個信條，世界衛生組織對多菌靈提出的ADI（每日容許攝入量）為0.03mg/kg，換句話說每天攝入2mg以下，對於成年人來說是很安全的，而一般啤酒的多菌靈殘餘量不過10μg/kg數量級，一天要喝上幾十公斤才能達到這一限值。速食麵的食用亦類似。微博知名科普ID 「雲無心」就此總結為——「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

國家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中心風險交流部副主任鍾凱也曾提到，「沒有所謂的垃圾食品，只有不健康的膳食搭配，食物自身沒有好壞之分。」無論是劑量配比，還是膳食搭配，一切都要求飲食群眾有更多的食品安全意識和常識。

然而網路食安信息欺詐，容易引發多米諾骨牌式的恐慌劇情。再多的常識，再敏銳的辨別力，也有知識盲區，讓人們對虛假信息防不勝防。隨著媒體環境的巨變，越來越多的人習慣於通過網路分享「道聽途說」來的消息。據統計，「44%的美國人都將Facebook當成了新聞獲取的唯一渠道。」一個在社交媒體焦點小組的學生甚至說，如果新聞足夠重要，自然會來找我的。另外，據中國社會科學院《2016新媒體藍皮書》調查數據發現，2015年通過微博和微信傳播的網路謠言佔比近六成，2016年僅微信謠言就達到60.6%。其中食品安全欺詐信息被列入最常見之一。演算法和朋友圈成了新聞的「推手」，只要點擊一下鏈接信息就隨手拈來。

「現實真的很弔詭，那些胡編亂造的新聞成了真新聞，而仔細查證的事實卻沒人關注。」加大伯克利分校新聞學院院長沃斯曼說道。

比媒體推手更可怕的，是不對稱信息引發的困局

在當下的媒體環境中，信息不對稱現象泛濫。

經濟學中有個概念叫「檸檬市場」，也稱次品市場。其源自著名經濟學家喬治·阿克爾羅夫發表的《檸檬市場》一文。文章指出二手市場里的信息十分不對稱，質量好壞不一，為了避免被騙，用戶只願意出最低的價格，而這時只有那些質量比較差的東西會有人願意賣。高質量車被逐出市場，最後導致二手車市場萎縮。

同樣的理論適用於社交網路媒體的信息傳播。在「檸檬市場」中，相較於「想渾水摸魚、過把癮就死」的企業，立志於成就百年老店的品牌商是最大的受害者。而要擺脫此困境，打破檸檬市場，是它們的「華山一條路」。

有著近60年歷史的日清食品企業即是行業的佼佼者。「這麼多年我們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和歷練，比如說油脂的消化問題、發胖問題、不健康問題等，我們都經歷過。」日清食品控股株式會社董事長安藤宏基曾在業內會議上介紹，「現在在日本提到速食麵，大家都覺得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所有該出現的問題都已經出現了，所有該解決的問題也已經解決了，速食麵在日本已經成為安全度很高的食品。」

當健康成為了一種生活方式，人們對食品安全的要求越來越嚴苛。回看國內的速食麵市場，康師傅、統一、今麥郎等已退出糾纏多年的價格戰，轉向以價值驅動為主的行業變革。2016年康師傅在里約、馬拉松、大冬會開展的一系列體育營銷在總體人群中「認知和影響度提升」。統一實施「零庫存」及「食飲合并」等三大變革，雖引人駐足觀望但已經邁出第一步；今麥郎主打一菜一面為大學生滑雪賽雪中送面等等，引發了行業競爭新現象。

然而大浪淘沙，為追逐利益，利用信息不對稱對行業進行中傷「帶節奏」的人屢禁不止。撰文對食品安全一事歪曲「炒冷飯」，事實上，康師傅6次獲得年度食品安全管理十強企業獎；即使在快消業低迷的去年，其速食麵第三季度的銷售額市佔率達50.0%，依然是國民的心頭好。

速食麵行業正由「危」轉「機」，如果一味縱容此類落井下石式的信息欺詐，速食麵行業的「良幣」也將堪憂。

留下「良幣」，少不了「柳葉刀」的剛柔相濟

溝通是唯一的手段，充分有效的溝通是削減信息不對稱的最重要方式。商家與消費者之間，最有力的溝通手段是法律，最長遠的手段則是教育。

《柳葉刀》推動了英國的食品安全發展。有評論稱：「這本雜誌將奸商的名字公之於眾，引起了巨大的騷動，就算有人拿著槍在貧民窟里掃射，就算有人在大白天搬起石頭砸人，也難以企及他們所引發的反響。」而作為中國食品安全議題之一的食安信息欺詐，到底是一個全社會性的問題，也需要柳葉刀般的「剛柔相濟」。

柳葉刀猶如鋒利的手術刀，以切除陳雜，政府的懲戒律條已經為「食安信息欺詐」開了第一刀。在新年講話中，習大大要求用「四個最嚴」確保人民群眾「舌尖上的安全」，保證廣大人民群眾吃得放心、安心。接著，最新發布的《食品安全欺詐行為查處辦法》（徵求意見稿）對食品安全欺詐行為進行了分類，並對每一類欺詐行為的範圍作出了具體說明，明確了欺詐行為的法律責任。「條款細化的背後，反映的是政府對基層執法可操作性的重視」，這也讓國民的反對聲音「有法可依」，並且更接地氣了。

「刑賞之本，在乎助善而懲罰」，刑賞的本質是勸善懲惡。人民網觀點指出，「嚴管重罰更能在事後發揮補償性和警示性的作用，而從源頭上杜絕食品安全欺詐行為，則需要破壞其生存的思想土壤，行之有效的方法便是教育。」柳葉刀猶如拱形窗口，讓光亮透入，國民食品安全意識的覺醒關係到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存和發展，是你我共存的基石。從農田到餐桌全供應鏈，食品安全欺詐現象少了，假信息源也就斷裂了，清水自來。

「健康之路」任重道遠，食品安全需要更多正能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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