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松:當代水墨是中國崛起最詩意的註解
當代藝術家蔡小松
蔡小松 《松·感知No.02》 145×240厘米 水墨紙本 2016年
3月8日,美國紐約亞洲藝術周的重點就是各大世界級藝術機構舉辦的展覽與活動,而蘇富比紐約此番再度將中國當代水墨作為展覽主題,蔡小松的水墨新作《沉香山》《瀑界》四聯作仍將出現在紐約蘇富比總部大樓。這場名為「道殊——同求於墨」的展覽,囊括了世界當代水墨藝術界的幾位領軍人物,而當代水墨又成為世界藝術的焦點。
藝術家簡介
蔡小松(1964),中國當代水墨領軍人物。出生於上海知識分子家庭,畢業於上海美術學院中國畫專業。他早年研習並試驗過西方藝術媒材與形式之後,選擇筆墨紙硯。自2002年始,蔡小松專註創作受其個人豐富的想像力以及行走啟發的奇石畫、山水畫和大型裝置藝術。他的部分作品現藏於國際著名美術館與重要私人收藏家手中,並於世界各地舉辦個展及參加群展,包括:西班牙瓦倫西亞當代藝術博物館(個展)、古巴哈瓦那國家美術館(個展)、第54屆威尼斯雙年展、荷蘭鹿特丹世界博物館、北京今日美術館、上海多倫現代美術館,以及其他亞洲和歐洲地區重要畫廊。
蔡小松曾經用水墨呈現出卓絕的細節表現能力,甚至能繪出不同石材的細微肌理,令人嘆為觀止。經過近幾年在世界各地的遊歷與沉潛,他的水墨藝術又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新氣象。對他來說,中國水墨是中國文脈之正統,其清雅氣韻不僅是中國古典美學流傳下來的珍寶,更擁有其他藝術形式不能替代的獨特價值,是中國藝術家取之不竭的靈感寶庫,更是凡俗生活中超然的心靈寄託。
在衝突頻仍的全球化背景下,蔡小松連續5年在美國紐約蘇富比用當代水墨為中國藝術代言,因為他堅信,進步的當代水墨乃是中國崛起最詩意的註解。
對我來說,水墨不是回歸,而是本源和出發點。從「山石」系列到「感·知」系列,是一個從局部到整體、從微觀到宏觀的過程,是由小格局到大視野的轉變。
文化財富:在您過去的作品中,「石頭」是一個較具代表性的主題,作品中對文人賞石材質細微之處的精妙處理令人叫絕。而在您的新作品中,卻徹底放棄了這一題材,為何做出這樣的改變?
蔡小松:對我來說,石頭是山水的分支、是山的濃縮,當時畫石頭側重於技術和局部的探討;如今,我已經跳出對技法的迷戀,這也是從微觀到宏觀的轉向。
在畫「山石」系列時,我集中精力研究不同石頭材質間的差別,比如太湖石、靈璧石、花崗岩、大理石,講究時間沉澱在不同材質上的肌理,力圖用水墨呈現卓越的技法,這也是非常有價值的階段。作品美則美矣,但太過具象,缺乏宏觀的哲學背景和文化支撐,路會越走越窄,需要「打開」。中國文化有個境界是「混沌」,一種曖昧的不確定性,卻蘊含著巨大的包容性和可能性,所以,我放下了一度引以為豪的描摹具體對象的技法。我想創造一個新世界,一種新境界,提供我所感受到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於是形成了新系列「感·知」。如果說我的水墨裝置《中國地圖》是個人創作歷程中的第一次靈光閃現,那麼,「感·知」系列可以算作第二次。「感」就是感性,「知」就是理性,這一對矛盾旋轉式地扶搖而上、更替輪迴。我認為,創作應該從哲學層面展開,而解讀應該交給觀眾。畫面里不再是山、不再是水、不再是雲、不再是樹,卻又處處有山、處處是樹、處處水流、處處雲涌。我畫我的自我感知,我畫我的胸中丘壑,而觀者則通過觀賞獲得個人「感知」。
文化財富:古代文人在仕宦廟堂之餘,往往寄情山水以排遣不遇之悲、遷客之愁,抒發騷人之緒、青雲之志。而您的作品,與古代文人畫相比有哪些異同?
蔡小松:我認為,對水墨的探討要注重它的時代性。古人遊歷山川大部分要依靠步行,視野自然會受到局限;而當代我們可以藉助科技的力量,在萬米高空俯瞰廣闊山河,甚至可以看到外太空星球的表面,氣度自然不同。
在繪畫之外,我熱衷於探險,我想我大概是中國最有冒險精神的藝術家了。我曾開著一輛自己改裝成簡易房車的「金杯」遊歷中國大西南;我曾徒步翻越高黎貢山,也曾穿越麥克馬洪線;曾在新疆達坂城遭遇沙塵暴,在多瀑溝差點送命;我曾花20天自駕穿越撒哈拉沙漠,完成達喀爾拉力賽行程……對自然、對生命,我有自己的體悟與深思,這些對我的創作產生了巨大影響。
從作品來講,我決定直接描繪萬物的本源,我關注的不再是具體的山水,而是整個時空。齊白石提出「似與不似之間」這一概念極其高明,可他更多停留在「似」的層面。在我看來,「似與不似之間」就是從哲學角度對客觀對象進行高度提煉,既非具象也非抽象。中國文人藝術若需抵達最高成就,當不再重複過去畫山水那套,而創新式表達自我的高山雄闊,內心的靜水深流。
「當代」是具有進步意義的,但它並不意味著顛覆。當代水墨需要從傳統文脈以及異質文明中兼收並蓄,同時也要保持冷靜與客觀。
文化財富:近年來,「當代水墨」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成為業內的熱點話題,圍繞著這一名詞也產生了各種爭論,對於「當代水墨」,您是如何理解的?或者說,您認為水墨何以當代?
蔡小松:當代水墨這個詞,重點在於對當代的判斷和對水墨的理解。就「當代」來說,我認為,當代意味著進步、發展和開放的精神,並非推翻、打倒和無休止的質問。中國當代藝術經歷了前30年的探索,主要是用作品提出問題,後30年應進入為問題尋找答案的階段。當代藝術這個概念早年主要受西方影響,而我認為對西方當代藝術的理念,同樣應保持理性的判斷和審慎的態度,冷靜地審視自己該怎麼走。
至於「水墨」,古希臘哲學之父泰斯勒認為,世界的本源來源於水,中國人認為「上善若水」;而「墨」則是學養的象徵,我們形容一個人有文化,就說他肚子里有墨水。「水墨」一詞高度概括出了中國古典藝術的精髓。「水墨」是中國文脈之正統,需要藝術家在尊重的前提下做出創新,對它的態度,不應是重複,也不能是顛覆,最恰當的應是豐富。
文化財富:水墨發展至今,如何繼續前行是藝術家們一直思考、探討的問題。在您看來,水墨應如何提高其國際化的程度?
蔡小松:我認為,藝術的國際化絕不僅是形式的演變,更是精神層面上的探索。從時間軸上分析,要解決好傳統與當代的關係,我們要畫當代人的水墨,畫給當代人欣賞,這其實是文明世界的共同課題,不止我們獨有。從空間軸上分析,就是中國與世界的關係。要把自己的作品放在全球化的背景中,平行放置在世界藝術的大格局中去解決人類共同的問題。
當代水墨的國際化,根源還在於對水墨本體的探索,不應一味從形式上迎合西方審美趣味。從我的作品來說,我曾經創作過水墨裝置作品,裝置是便於讓西方人了解中國水墨的一種形式創新,我是用「洋人的瓶子裝中國的酒」,通過這一途徑,讓西方人第一眼就被中國水墨吸引了。但裝置只是瓶子,水墨才是美酒。近期的「感·知」系列,都是圍繞著水墨本體進行的創作。
在我看來,藝術是文化最強有力的符號。在中國崛起的大背景之下,我們不能僅滿足於做世界最大的物質輸出國,更應做價值的提供者,為全球傳遞東方審美高度。比如,每年3月在美國紐約舉辦的亞洲藝術周,選擇的中國藝術作品都是水墨,我的作品也在其中,這也是中國水墨得到國際認可的例證。中國水墨藝術有輝煌的過去,更有無限未來,我對此充滿信心。今年5月還將在蘇富比香港舉辦我的大型個展,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用中國當代水墨為崛起的中國,在世界級平台搖旗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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