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義之前的真實歷史事件，這才是武王伐商的真正原因

封神演義大家都看過， 那書裡頭，殷商和周之間，似乎原本沒半點恩怨。可事實上，在真實的歷史中，當時的中央王朝殷商，早就與西方的周人結下了死仇。

首先來說這第一樁商周間的血海深仇：那是在渭水邊，一位君王，據說當時為了打獵來到這邊，然而這日的情形卻是太巧了，就在這君王興緻勃發地狩獵之際，一個晴空霹靂不期而至，不偏不倚，恰好打中了他。

倘是在現世，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登在紐約時報的頭條，配以雷電交加橫屍在野的圖片，引發全世界人民的關注。然而這是在三千年之前，沒有報紙，也沒有攝像，當時的殷商國人，也只是聽或者見到「王」去了西方，而後便是「王」被雷劈殺的消息。

這「王」，便是殷商史上的武乙，按輩分來說，他就是史上鼎鼎有名、街上賣菜人也知曉的商紂王的曾祖父。

「誰害死了武乙？」一時成為歷史上的懸問。

若按一般而論，被雷劈死，那就是得罪了天帝。武乙是人間之帝王，也就是天之子，為什麼還會得罪天帝呢？據說就是因為武乙曾干過一件很是誇張的事，那就是射天。

有人說天本身就是虛無的大氣，你射天，那不是神經了嗎？可武乙還真有讓天見血的辦法，他這就召集眾人，包括大臣與巫師。然後在這些人面前，他挽弓搭箭，直指天空。

「諸位，看寡人射天！「

大家都瞅著這大王發癲，沒想到他一箭射出，還真有鮮血自天際流下！一時之間，大家都呆了。難道他真的把天給射傷了嗎？

仔細一瞧，原來是他事先叫人做了一個皮袋，將獸血盛滿其中，掛在樹枝上，所謂射天，其實就是射這樹上的皮袋而已。

現如今，天已然見血了，而武乙會有怎樣的」天報「呢？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果然不久之後，便有了雷劈殺這一事件的發生，難道他真的是遭了天譴了么？

哈哈，天譴的說法自然太過離奇，其實所謂雷劈死人，其實是在雲地閃電中形成的一種「落地雷」。「落地雷」到來之際，所形成的巨大電流、熾熱的高溫和電磁輻射以及伴隨的衝擊波等，確實足以使人體傷亡。而武乙西巡的渭水流域（陝西）呢，又恰處於一個雷暴、雷擊多發地區。（一組數據，來自2009年的西安晚報，說的是據陝西的不完全統計，2002～2008年，六年間因雷擊造成人員傷亡多達百餘人。）

從醫學的角度而言，武乙是被雷電擊中，強大的電流迅速通過人體，導致心跳、呼吸停止，腦組織缺氧而死亡。

其實雖然對包括天在內的諸神不太尊敬，但總體而言武乙並不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弱君。此時的殷商，也曾面對四方夷人的入侵。武乙的對策是迎頭痛擊之。從西而來的旨方和羝方，武乙出擊，一戰而俘獲數千人；南邊的歸，不聽殷商的命令，武乙也給予嚴厲的鎮壓，大兵南下，一場屠殺，血流成河。

事實便是，武乙的存在，使一度中衰的殷商再起暴強之心。就殷商本身而言，他很稱職。問題是，他為什麼到渭水這邊來打獵呢？他心目中的獵物，難道只是那些鹿與獐么？

渭水邊有什麼呢？有周人的存在。

《竹書紀年》記載得很是清楚，這幾年的周，正是興盛勃起的新勢力代表所在。武乙在位的第24年，周兵攻滅了今咸陽一帶的畢程氏，理由是該國君臣有戾民之舉。第30年，當時西戎的義渠酋長病重，兩個兒子爭奪汗位，又是周人出手，乘亂大破義渠，俘虜其君而歸。

這些事，武乙似乎並不放在心上，甚至他對周人還表現出某種善意。在位的第34年，也就是去年，當周的首領季歷來到朝歌朝拜之時，他還下令嘉獎，給予季歷土地、美玉、良駒的賞賜。

然而，武乙真的放心么？本年，當從西方傳來周公季歷討伐西落鬼戎，歷時三年的戰事始獲勝利，俘獲二十名翟王之時，戰報傳至殷，他便坐不住了。

於是，便有了巡獵河、渭之事。平白無故地跑到西方渭河邊，武乙打的這是什麼獵？那周人，能不胡思亂想么？

那麼，是周人派遣的刺客，在渭河邊射殺了武乙么？

周人不承認，商人也不確認，這事，就這麼耽擱下去，成了一筆糊塗賬！

於是，武乙就這麼在渭河濱的郊遊中消失了。武乙的兒子文丁隨即在朝歌即位。

商不表態，周也不吭聲。周的領袖季歷，繼續著自己的擴張事業。他率兵征伐余吾戎，這是一支遠在今山西長治附近的部族，季歷的征討很是成功，不久便迫使其臣服於周。

面對季歷的成功，文丁顯然在思索：老爹西遊死於非命，對於疑似兇犯——周，他究竟該如何處置？

思慮許久，文丁還是打算對周人執行懷柔政策，他給了季歷一個官銜，這個官的職位名稱叫做「牧師」。牧師這個官職，在稍後的《周禮》中有解釋，說是「掌牧馬之地」，按季節燒除陳草，使馬匹交配，並將牧地分授給圉人（馬夫），禁止他人入內放牧。

筆者一看到這條，就想起了孫悟空初上天庭時得的那個官職：弼馬溫！兩者確實很相似，而且孫悟空當時和季歷的境遇也差不多，一個在天庭，一個在商的朝廷，都屬於外來務工人員。

關於「牧師」，另一種解釋說是一種軍職，執掌商朝西部地區之徵伐。兩相比較，顯然這個更靠譜些！而季歷得了這官職之後，便積極地與西方的那些個鬼戎、余吾戎作戰，連連獲勝。

季歷的節節勝利，自然會引起文丁更大程度上的嫉妒與恐懼，但是連勝而驕的季歷，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甚至他會樂呵呵地趕到商都獻俘報捷。

文丁的反應很自然，他說你做得好極，給季歷三大賞賜，第一是圭瓚（禮器，玉柄金勺，祭祀時用以酌酒。），第二是積匕（不知道是什麼，可能是一種類似禮儀性的兵器），第三是最大的禮物，那便是「西伯」的封號。

季歷大喜過望，他繼續東征西討，使周儼然成為西方一霸。

可這就出問題了，大國殷商本來就記著渭河邊那件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呢，這又擔心你越來越強大，成為將來可怕的威脅。文丁這就下了決心了，

不久，季歷又來殷商了。可是這一次，季歷高高興興而來，卻不能如上次那樣平平安安回去。旋即，他便死在殷商的土地上。

季歷死在殷商，他自然是被文丁囚禁殺害了。至於如何死法，《呂氏春秋》的說法是「困而死」，也就是說大商判了季歷一個無期徒刑，季歷就這麼死在了監獄了。而《竹書紀年》顯然說得更直接：「文丁殺季歷。」

無論如何，季歷死在了商之手，這個消息傳至周，他的兒子必然要以商為自己不共戴天之仇敵——這，便有了後來《封神演義》中演繹的情節：周人伐商。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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