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忠心護主,卻被視為不祥徵兆,慘死主人棍下,最終糾出真兇
石山村範圍很廣,顧名思義,村子就安在石頭上,能夠耕種的地沒幾畝,連吃水都是靠天。自然條件惡劣,只得靠放羊為生。但放羊光靠人不行,還得養狗,只要訓練好了,用村長的話說,比懶人好使多了。
村長告訴劉二蛋,養狗黑色最好,一定要毛色純的才行,不但看起來兇猛,而且除了主人誰也不認。
劉二蛋很快人集市上買了條小黑狗回來,毛茸茸的樣子甚是可愛,渾身上下就只有兩個眼睛帶點白色。劉二蛋的父親老劉說,這狗要是晚上掉了,你到哪裡找得回來啊,村長說啥就是啥,說你是二愣子你還不信,掉了以後就找村長要吧。
劉二蛋碰了一鼻子灰,但生性倔強,決心把小黑狗教好,用實際行動粉碎別人的鄙夷的目光,這村裡太不公平,他做啥別人都要取笑。
從此劉二蛋和小黑狗就成了好朋友,他吃啥都要給小黑狗留一份,到了冬天更是把小黑狗的窩挪到了床上,老劉看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逢人就說,家裡到底是養了一個兒子還是兩個兒子啊,他都快分不清楚了,何況這黑狗就不吉利。
但小黑狗挺爭氣的,從不在床上撒尿,自己就跳到屋外解決了。劉二蛋外出放羊時,它也是緊緊的跟著,哪只山羊跑遠了,只要劉二蛋吹聲口哨,小黑狗就能把山羊追回來。
兩年多時間過去了,小黑狗長成了一條威猛的大黑狗,外出放羊劉二蛋就更省事了,他讓大黑狗在後面叫幾聲,就能讓跑得遠遠的山羊自動回來。山羊見了大黑狗就像老鼠見了貓,頓時都規規矩矩的。也從這一年開始,劉家的山羊從沒被狼偷走過,老劉也高興的表揚劉二蛋,說你好好放羊,再過幾年給你娶個媳婦。
老劉是個愛面子的人,覺得黑狗在外面保護山羊是十分有用,但在家裡卻不盡如人意。大黑狗的叫聲實在太大了,如果晚上有人在劉家圍牆外走時,聽見狗聲都會心驚膽顫,而狗一叫又吵得老劉睡不著叫。每當這時,老劉便會對二蛋說,快把你的喊住,讓它不要叫了,明天鄰居又該要說我閑話了。
劉二蛋沒有回話,只是吹了個口哨,大黑狗便不再叫了。因此鄰居或親戚來串門時,大黑狗都是由劉二蛋招呼著,讓怎樣就怎樣,從來沒咬傷人。
這年春節時,劉二蛋和隔壁夥伴一起進城買鞭炮,他心想來回要不到多長時間,何況爬坡上坎的,把大黑狗帶在身邊也不方便,因此把它拴在堂屋前的空壩上。大黑狗很聽話,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很享受的樣子。
劉二蛋出門不久,一朋友便提著臘雞臘鴨等禮物前來百年,老劉高興不已,讓妻子好好準備一桌菜,他則陪著朋友在家裡邊走邊敘舊。在後房走動還好,大黑狗很安靜,但只要在堂前的空壩時,大黑狗便汪汪叫個不停,老劉煩死了,這狗今天是怎麼了,以往喊幾句都要聽的,都說這狗有靈性,但畢竟是畜生啊。
剛才說過了,老劉這人極好面子,看見在家裡連只狗都招呼不了,這主人的地位哪能體現呢。便隨手操起個棍子,朝大黑狗的身上掄去,大黑狗頓時慘叫連連。但奇怪的是,老劉把棍棒一收,大黑狗又撲著朝朋友叫,好像不歡迎來客似的。
老劉頓時就怒了,黑狗果然不吉利啊,棍子像雨點般落在大黑狗身上,屋內外充滿了凄慘的狗叫聲。打著打著,大黑狗突然就掙脫了繩子,直接向朋友撲去,朋友眼見狗要咬自己,匆忙間把帶來的禮物擋在胸前,但擋住了上身卻擋不住下身,大黑狗狠狠的在朋友腿上扯了一大塊肉下來。朋友隨之把禮物一丟,兩瓶酒頓時就摔碎在地上,酒香溢了一地。
接著朋友又是慘叫不已,老劉看到這一幕都要氣暈了,好好的年竟過成了這樣。他只得摸出幾百塊錢,讓妻子把朋友帶到村口找赤腳醫生診治,再順帶買點補品。之所以老劉不去,他是想把這口惡氣出了,他跑到廚房裡先把爐火加旺,再把火鉤放在上面燒燙,然後拿著紅透了的火鉤對著大黑狗不停的抽打,大黑狗聲音本來就大,這下周圍一兩里地的住戶都聽到了慘叫聲,忙著趕到老劉家來,以為出了什麼狀況。
但眾鄉鄰趕到時,大黑狗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放在旁邊的火鉤還散發著絲絲熱氣。老劉滿臉怒火,就像誰借了他穀子還了糠一樣。
鄉鄰們弄清原委後,都覺得事出有原因,大黑狗不要說拴著了,就是沒拴也沒咬過誰,肯定是有其它原因。但問題是,朋友雖說是生人,但大黑狗也沒咬過其他生人啊。
但畢竟只是死了一條狗,鄉鄰們議論了一會就走了。等二蛋回來後,看見大黑狗的屍體躺在空壩上,父親和朋友都不所蹤,問過鄰居後才曉得出了怎樣的大事。他非常自責,怪自己為什麼不把大黑狗帶在身邊。但大黑狗不會無故咬人,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劉二蛋覺得,當天除了滿地的酒香以外,啥都是惹人不高興的,這個春節,也成為了他最不高興的春節。
春節還沒過完,二蛋又開始放羊了,但沒了大黑狗的幫助,他的工作累了許多,又是找亂跑的山羊,還要提防著被狼叼走,不然回去後老劉准和他沒完。某天傍晚回家後,二蛋確實太累了,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夢中他又聞到了滿地的酒香,還有那白花花的液體。
二蛋頓時一激靈,也就醒了過來。心想這酒香怎麼記憶就那麼深刻呢?他想起了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某天放學回家看見父親一個人在喝悶酒,喝著喝著,就把剩下的酒摔在了地上。他頓時聞到了滿地的酒香。
老劉當時告訴二蛋,家裡被偷了,連家裡上了鎖的皮箱也被偷了,皮箱不值錢,關鍵是裡面裝著酒的配方,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
直覺告訴二蛋,昨天父親朋友摔碎酒瓶的酒香,和前兩年聞到的酒香,絕對是一樣的。
天亮後,二蛋把想到的情況告訴了老劉,老劉想想也是,自家的酒有獨特香味,怎麼香味就一樣了呢?更奇怪的是,朋友受傷後他打算買點營養品,再帶他到醫院打破傷風,他都堅決拒絕了。換作以往,他可不會罷休的。
一天後,老劉帶著二蛋到了當地派出所,把自己看到的和懷疑的情況告訴了警察。
派出所調查後,很快便水落石出。原來老劉的朋友正是當年偷皮箱的罪犯,他眼紅老劉家的祖傳手藝,挖空心思想得到配方,最終如願以償。至於他當時帶著兩瓶酒,是送給另一家親戚的,農村裡請春酒,一天吃兩頓也是常事。
後來老劉才明白,之所以大黑狗要咬朋友,應該是聞到了熟悉的香味,而這樣的香味只有家裡才有。黑狗忠心保護自己,他卻害死了黑狗,他來到埋黑狗的墳堆前,點燃香燭,雙腿一彎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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