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麗派出間諜，在唐朝陰謀破壞，還偷走了兩隻石獅子

高句麗，始建立於西漢末年，其創立者為扶余王子朱蒙，起初不過是幾個部落聯盟。經過數百年發展和擴張，到中國南北朝時期，已成為一個佔據遼東地區和今朝鮮半島北部的王國，「其國東西二千里，南北千餘里，都於平壤城，亦曰長安城」（《隋書·高麗傳》）。高句麗崛起，對中原構成嚴重威脅。

隋朝開皇九年（589年），隋文帝統一中國，開始要求周邊國家為其臣屬，別的國家俯首稱臣，唯有高句麗陽奉陰違。開皇十八年（598年），高句麗攻打遼西，悍然挑起戰爭，隋文帝欲興師問罪，嚇得高句麗王高元勿忙上表謝罪，自稱「遼東糞土臣元」（《隋書·高麗傳》），隋文帝大人大量，將其赦免。

後來，高句麗四處勾結反隋勢力，暗中頻頻與突厥聯絡，不料竟被隋煬帝撞見，隋煬帝認為高句麗反覆無常，且對中原潛存巨大隱患，不除不足以平憤，於是向高句麗發起三次大規模的討伐。因為地形不熟、指揮不當等諸多原因，隋煬帝徒勞無功，大批將士命喪遼東，另有大批將士淪落為高句麗的戰俘。

隋煬帝本打算第四次用兵，傾全國之力滅掉高句麗，但因後院起火，國內大亂，不得不罷手。六年來，因為征伐高句麗，隋軍傷亡慘重，但也同時對高句麗予以重創，阻止了其泛濫崛起的勢頭。隋煬帝背著窮兵黷武、勞民傷財的罪名，悲催地死於國內大亂。隋朝覆亡後，大唐帝國重新開始了對高句麗的征伐。

唐高祖初年，忙於消滅各地反王，還要應對北方的突厥，對高句麗採取柔和政策。高句麗雖然多次遣使朝貢，但並不向唐朝稱臣，違背了固有的國際秩序。唐高祖「感隋末戰士多陷其地」，對「稱臣於隋，終拒煬帝」（《舊唐書·高麗傳》）的高句麗很有成見，但以唐朝當時的軍事、經濟實力，不敢輕易動武。

貞觀末期，突厥問題已基本解決，四夷威服，收拾高句麗提上了日程，用唐太宗的話就是「欲為中國報子弟之仇」（《資治通鑒》）。兩國交鋒數年，兩軍交戰多次，唐軍雖然整體上處於主動出擊局面，重創了高句麗，但也造成自身的重大人員、財物損失，就連唐太宗本人也受了傷，不得不懊喪地班師回京。

唐高宗即位後，繼承先帝遺志，以消滅高句麗為己任。永徽六年（655年），戰鬥再次打響，唐軍初戰告捷。此後，程名振、蘇定方、薛仁貴等名將相繼出手，一次次地讓高句麗嘗到苦頭。儘管唐軍處於上風，但也付出了不少代價，龍朔二年（662年），左驍衛將軍龐孝泰戰死，這是高句麗最後一次勝績。

此時，高句麗已經立國近七百年，自然不甘坐以待斃。在拚死掙扎的同時，高句麗多次派出間諜，潛入唐境，從事刺探、獲取、傳遞情報或進行監視、離間、破壞。早在貞觀十九年（645年），高句麗就曾派間諜高竹離前來探聽唐軍消息，不料被唐將抓獲，唐太宗管了他一頓飯，送了他一雙鞋，將其釋放。

消息打探不到，就搞破壞，高句麗間諜無所不用其極。龍朔年間（661年—663年），也是唐軍與高句麗軍在戰事上膠著之時，高句麗派出的間諜深入中原腹地，把目光瞄向了赫赫有名的趙州橋。趙州橋建於隋煬帝時期，由著名工匠李春設計並主持修建而成，以其獨特結構和精美造型成為中國建築史上的瑰寶。

但凡建橋，少不了要配上一些石獅子，一則美觀，二則避邪。據《太平廣記》引《朝野僉載》記載，「趙州石橋甚工，磨壠密緻，如削焉。望之如初月出雲，長虹飲澗。上有勾欄，皆石也，勾欄並為石獅子」，說趙州橋建造非常精良，欄杆上設有很多凸起的石墩，石墩上雕有精美的石獅子，讓人嘆為觀止。

趙州橋建築宏偉，非常堅固，幾個間諜難以破壞，就拿橋上的石獅子出氣，「龍朔年中，高麗諜者盜二獅子去」，意思是說高句麗間諜伺機盜走趙州橋上的兩隻石獅子，至於帶到了哪裡，沒人知道。後來，官府「復募匠修之，莫能相類者」（《朝野僉載》），雖然重新補上了兩隻石獅子，但怎麼看都彆扭。

盜獅事件，發生在兩國交戰的敏感時期，性質比較特殊，行為比較另類，地方官員是否上報，唐高宗是否知道，史載不詳。不過，唐高宗對高句麗的征伐絲毫沒有停歇，這位被後人視為懦弱之君的皇帝，在對付高句麗的問題上像是打了雞血，著實讓人刮目相看。總章元年（668年）九月，高句麗被徹底平定。

事後，唐高宗「分高麗五部、百七十六城、六十九萬餘戶，為九都督府、四十二州、百縣，置安東都護府於平壤以統之。擢其酋帥有功者為都督、刺史、縣令，與華人蔘理。以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檢校安東都護，總兵二萬人以鎮撫之」（《資治通鑒》）。同年十二月，唐高宗祭天，向列祖列宗交上了合格答卷。

遺失了石獅子，讓完美的趙州橋有了缺陷，也成為中國建築史上的一大損失。唐玄宗時期，中書令張嘉貞作《安濟橋銘》，「趙州河石橋，隋匠李春之跡也；製造奇特，……其欄檻柱，錘龍獸之狀，蟋繞踞，眭盱翕，若飛若動」，沒有提及石獅子。好的東西，一旦失去，總讓人心中不快，還不如不說。（劉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