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故事之孝：自古寒門出孝子

晉朝時，家住會稽永興（今浙江杭州蕭山）的夏統就是這樣一位寒門孝子。

夏統少時喪父，家中極為貧寒，與母親相依為命。他從小就知孝順母親，總是搶重活、臟活干，為了糊口上山采橡子，總是頂著星星出門，又披著月色回家。母親生病，他就承擔一切家務，衣不解帶，悉心照料母親。

一次為了病中的母親，他不辭勞苦，走了很遠的路，到海邊弄魚蝦給母親吃。

夏統不僅知書達理、尊敬長輩，而且博學多識、能言善辯。因此，有人見他整日在家裡操持家務，覺得可惜，就勸他出去做官，而夏統總是一笑置之。

後來宗族中有人了為了激他，就對他說：「像你這樣有才學、清正高尚的人，如果出去做官，交結權貴，榮耀顯達自有時日。何必守著這田園，一輩子沒有出息呢?」

夏統聽了這話感到不入耳，便臉色一沉說：「你怎麼把我當成這樣的人?太平歲月也好，動蕩不安的歲月也好，只要我堅持自己的操守，就自有度日的方法，而置身官場，要學會逢迎討好，言非己意，還要左右逢源，哪有我在家侍奉母親更能體現我的孝道和操守呢?」

那人無言以對。自此，夏統與宗族中人不相往來。

一次，家族祠堂開祠祭祀祖先，夏統的叔父從外面請來兩個女巫。這兩個年輕女子容貌俊秀，衣著鮮麗，能歌善舞，很有一套裝神弄鬼的看家本領。（來源：學國學網ID：lexueguoxue）

堂兄弟們對夏統假說是叔父生病。祭祀來祈願康復，邀他同往，夏統答應了。

這天晚上，鐘鼓合鳴，五音齊奏，兩個女巫拔刀破舌、吞刀吐火，表演起巫術來。夏統進門一看這番表演，十分驚愕，轉身而出。

回來後，他責備眾人不該這樣做。他認為裝神弄鬼是最不體面的事，放任傲逸情慾，驕縱奢淫行為，破壞禮儀，損害貞節。這不是敬重祖先、孝順長輩的行為。眾人一聽，言之有理，便不再說什麼，「祭祀」也草草收場了。

最感人的還是夏統到洛陽為母親買葯的故事。

那是三月上巳這一天，洛河岸邊王公貴人盛裝乘轎出遊，青年男女摩肩接踵。

夏統剛剛為母親買葯回來，正在船上晾曬草藥，眼前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絲毫不顧。

恰巧，有位顯貴朝官、太尉賈充出遊路過，見此覺得奇怪，便問夏統。夏統起初不回應，再問，方才答話。

賈充問當地風俗人情，夏統說：「會稽此地民風淳樸，尚有古時遺風，仁義謙讓，志氣不餒，氣節高遠。」

賈充問是否擅長划船戲水，夏統操槳櫓好一番展示，風起雲湧，令圍觀者驚嘆不已。賈充頓生愛才之心，想請他出來做官，夏統低頭不語。

於是，賈充換了話題，問他能不能唱當地民謠。夏統答道：「伍子胥是古代有名的忠臣，力諫吳王，而吳王貪色誤國，不納言，強迫他自盡。伍子胥投海，國人為他的忠烈所震撼，做民謠《小海唱》。大禹王到過我的家鄉，死後還葬在稽山。他會聚萬國，教化百姓，人民對他久久不忘，為感激這位賢士，做民謠《慕歌》。更為感人的是另一首民謠，講的是一個叫曹娥的孝女。她的父親不幸落水而死，年僅十四歲的她萬分悲痛，為尋父投身江中。百姓為她的孝行動所感動，做《河女》之歌!這些民謠才是真正的歌，現在我唱給大家聽。」

說完便引吭高歌，兩岸遊人受到感染，為他鼓掌叫好，夏統越唱越興奮，就在船上腳踏船板做節拍，歌聲顯得更加清越高亢了，慷慨激昂。

聽者越發被他的正氣所感動，議論紛紛，說：「聽了《慕歌》彷彿看到了一心為民的大禹;聽了《河女》不禁涕淚交流，古人的孝行太令人感動了。」

此時賈充既為了答應夏統，又為了自我炫耀，就命令展開旗幟，大作軍樂，車馬馳騁。

夏統正襟危坐，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一心要服侍生病的母親，謝絕賈充邀他出山為官的要求。

夏統的孝心，不僅體現在他對長輩、對父母的孝順上，也體現在他對古代孝行的讚賞上，他以孝字為先，但並不是不言國家大事。

身為平民，他憂國憂民，把對母親的親與對國家的忠結合起來，體現了磊落氣度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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