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其實是一個不斷去愛上的過程

情感 04-01

本期主播 | 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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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習慣一個人，還是愛一個人？

如果向每一對在一起多年的伴侶提個問題，他們之間，是習慣，還是愛？恐怕都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或者，人們更願意回答說，這是一種習慣的愛。這樣的答案往往會讓人舒服一些。然而，卻未免有些避重就輕了。

習慣，還是愛，真的這麼難回答嗎？那麼今天我們就不妨翻開一本書，跟主人公的悲歡離合一起去探索一下愛情的秘密。今天，我們要讀的是被譽為澳大利亞的《飄》的經典愛情著作《荊棘鳥》。

愛，其實是一個不斷去愛上的過程。一次又一次愛上同一個人。

習慣，的確可能推動愛的產生

《初戀五十次》

其實，愛本身並不具有連續性。據說即便是最相愛的伴侶，一輩子也有兩百次要離婚的衝動，和五十次想掐死對方的念頭。

所以，愛，其實是一個不斷去愛上的過程。一次又一次愛上同一個人。從某種程度上，我們無論想要跟誰共度一樣，其本質都跟《初戀五十次》一樣，要一次一次重啟愛火，愛上對方，也讓對方愛上自己。

然而，跟失憶症患者不同的是，我們有習慣。而習慣的威力其實是不容小覷的。我很懷疑，《荊棘鳥》的主角梅吉與拉爾夫的愛，一開始都是從習慣開始的。

　　作為一個成年男子，拉爾夫明顯有愛的需求。但作為神父，他不能。所以，他的潛意識其實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到來——一個他可以安全地全情投入去愛，卻不存在危險不需要建立關係的人。

　　而梅吉恰好出現了，這個九歲的小女孩，聰明美麗又溫柔堅強，幾乎滿足了拉爾夫對愛的所有需求，於是，愛她，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甚至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就這樣，他愛了她一年又一年。他照顧她呵護她，如父如兄。這是一種習慣，甚至是難以改變的習慣。

　　而開始的梅吉無疑是被動的。拉爾夫選中了她，她只是個孩子，她只知道這個人很好，很愛自己，值得自己完全地信任。然而，一天天，她長大了。她成了一個少女，開始有各種各樣的男人跟她獻殷勤了，她才發現，原來她已經無法接受別人。在不知不覺地習慣里，她心裡身邊都習慣了那個已經存在了多年的人。沒人能跟她相比。

　　然而，他們又是苦惱的。因為拉爾夫是神父，他們不可能結婚。可是，這又怎麼樣呢，要知道，阻礙往往不是讓萌動的愛情消失的力量，相反，它倒很容易令愛火蓬勃。然而，這時候，心理慣性因素，在他們之間占的比例恐怕都要更大。

　　直到，在那個美麗的世外般的珊瑚島上，梅吉終於感覺到了一種「純粹的悠閑」。她開始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降生到這個世界上是為什麼。她對自己說，梅吉，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這時候的梅吉才開始真正懂得什麼是愛。

　　也是在這個珊瑚島上，拉爾夫終於面對了他愛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為女人的現實。這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在他一生中，還從來沒有醒來時看到有另一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比先前的性行為更使他感到親切，著意地表明了和她感情上的聯繫，表明了和她的依戀。性行為並不一定代表愛情，打屁股、醒來後睡在一起可能更接近」。

至此，他們的愛情才有了質的變化，從習慣走向了更深地內在連接。

所以，習慣並不一定是一個很糟糕的辭彙。

在我們漫長的一生里，我們總會產生習慣，也總要面對習慣，而習慣也不一定是愛的對立面。相反，在習慣之中生長起來的愛，也可能是深刻而厚重的。

習慣，也可能是一種依賴

《她》

事物總是有著兩面性的。習慣當然也是一樣。它可能帶來真愛生長的基礎，那麼，自然也可能走向反方向。

電影《她》（《Her》）就講了這樣一個故事。西奧多，一個孤獨的男人，婚姻失敗，事業也不盡如人意。一個偶然的機會，一個OS1人工智慧系統進入了他的生活。他為她取名薩曼莎。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人工智慧根據他的性格特質與個人喜好，全然地配合著他。而他也驚訝地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她——這個實體都不存在，只有一個操作系統一把聲音的人工智慧。

這同樣是習慣的力量。習慣，讓我們依賴。情感雙方本身互有依賴並不一定是問題。但對習慣的過度依賴，卻可能會讓我們陷入危險的舒適區，無法出離。

西奧多就是如此，當他發現，作為一個人工智慧，薩曼莎還在跟無數人談情說愛的時候，他是既痛苦又迷惘的。

不是愛嗎？可是，如此的離不開。
愛嗎？可是，她根本不存在。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又找不到可投射對象，無法宣洩的情緒。

說到底，這無望的習慣之愛是因為他的孤獨。太孤獨了，太渴望被愛了，於是，只能在習慣中沉淪。而愛上一種被照顧的習慣，則既是一種情感上的需要，又是一種人類本能上的惰性。那麼，這樣的習慣，這樣的慣性依賴就是不健康的了。

事實上，生活中，這樣被習慣捆綁在不合適的關係里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來訪者Bonnie尋求幫助的原因就是如此，八年的婚姻，兩人早已筋疲力盡，痛苦不堪。也不是沒愛過，可現在真的不愛了，也不合適了。她看起來很堅定的說。可是，每次真要下狠心分開，卻又都被慣性的力量拖回去，她又一臉沮喪無奈。

我們總是會找各種借口，給各種理由，但其實面對習慣，改變習慣本身，就可能是困難的。

因為無論如何，擁有一份情感，對我們的小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他會感覺有所依託。而丟掉已有的情感，哪怕是糟糕的情感，都可能讓小我承受「斷裂之殤」，甚至是面對自我消亡的恐懼。

所以，習慣，也的確在某些情況下，可能並不是愛，甚至在阻礙著真實地愛的流動。

兩個獨立的靈魂，讓愛誕生又讓愛延續

《一天》

所以，是習慣，還是愛，也許並不是最關鍵的。運用得當，習慣，可能就是你愛情騰飛的助力。運用不當，習慣又可能成為謀殺愛情的兇手，或者拖住你無法開始新生活的泥沼。究其關鍵，則在於我們如何看待習慣，如何面對愛情與婚姻。

　　楊瀾曾做過一個關於席琳迪翁的訪談，這位舉世聞名的女歌手並不否認自己的愛情，看起來像個童話。是的，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愛情的童話。然而，我們需要了解的更多則是童話背後的東西。

　　席琳說，「其實我們在很多方面都和一般的夫婦沒什麼兩樣。當然，我們非常相愛，但有時也會有些小爭執。保持婚姻魔力的秘訣就是永遠不要失去對彼此的尊重。我知道雷內始終都是為我好，我也一樣。」

　　是的，她是他一手托起來的明星，他是她永遠難忘的伯樂。可她更一個獨特的自己，正如席琳回憶說服媽媽的過程所說，「直到有一天，我對媽媽說，我真的很愛他。我想媽媽大概是意識到我已經成熟了，她覺得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具有力量的東西。對於愛，年齡絕不是障礙。她拉著我的手，祝福我，我感覺到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

　　從這段話中不難看出，在愛情的道路上，席琳並不是盲目地崇拜著雷內，她的愛情也不是衝動的結果。從小女孩到成熟女性，對愛，她經歷過自己的探索與體悟。然後，才堅定不移地做出這個選擇。

　　談到丈夫生病後，那段人生中最難熬的日子她說，「我習慣了依靠他，他既是我的導師、我的經紀人，又是我的保護者和我的力量所在。但有一天，他拉著我的手，然後便開始哭泣，我可以感到，那個我曾經熟悉的雷內，那個曾經充滿力量的雷內不見了。他說：『我需要你。』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他是多麼愛我。他需要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為他承受一切，但這句話對我太有震撼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