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系列：年僅13歲的求援女信使

李大嘴 大嘴讀史

——史料摘譯——

原文：

荀崧小女灌，幼有奇節。崧為襄城太守，為杜曾所圍，力弱食盡，欲求救於故吏平南將軍石覽，計無從出。灌時年十三，乃率勇士數千人，逾城突圍夜出。……賊聞兵至，散走，灌之力也。 ——《晉書·列女傳》

譯文：

荀崧的小女兒荀灌，幼年就有很高的氣節。荀崧擔任襄城太守，被杜曾圍攻，兵力薄弱，糧食也吃光了，打算向自己的老部下平南將軍石覽求救，如何突圍求救卻沒有辦法。荀灌當時十三歲，於是率領好幾千名勇士，晚上出城突圍。……敵人聽說救兵到了，分散逃走，是荀灌的功勞。

一

荀灌，字灌娘，所以又稱荀灌娘。

她的高祖父是三國曹魏的著名謀士荀彧，曾經做過魏國太尉。

荀灌是我國古代智勇雙全的女英雄，13歲時，就做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二

荀灌的爸爸荀崧，是襄陽太守。荀崧為官清正，深受百姓愛戴，但同時也得罪了一些人。

部下杜曾對荀崧不滿，經過一番密謀策劃，發動了一場叛亂。杜曾的叛軍包圍了襄陽城，揚言破城之後要殺掉太守荀崧，還要殺光忠於荀崧的人。

襄陽守軍和百姓在荀崧的帶領下拚命抵抗，雙方對峙日久，攻得歡實，守得牢固，但城裡糧草逐漸見底，荀崧心急如焚，便打算向駐紮在宛城的平南將軍石覽求援。

石覽曾經擔任過荀崧的秘書，是荀崧一手提拔上來的嫡系。荀崧估計只要石覽得到求救的消息就一定會派兵前來救援。可是，襄陽城被眾多叛軍重重包圍，連一隻鳥兒也難飛出城去，怎樣突圍求救呢？一般人去還不行，萬一石覽不相信呢？可是自己去的話，守城大事又怎麼辦呢？不會分身術，荀崧很苦惱。

三

這時，荀崧13歲的小女兒荀灌自告奮勇，請求突圍求援。老爹知道閨女從小跟著自己習武，有一身好功夫，刀槍劍戟也很嫻熟，但是畢竟才13歲啊，還是個丫頭，老爹怎麼都不同意。

最終，小丫頭還是說服了荀崧，深夜趁敵人防守鬆懈，帶了一些精銳士兵突圍出城。荀灌身先士卒，且戰且退，衝進山區，擺脫了追兵。荀灌一行很快到了平南將軍石覽的駐地。

石覽問明情況後，就準備出兵，但是又擔心叛軍兵力雄厚，只靠自己的軍隊恐怕很難順利解圍，他向荀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也提出了解決辦法，就是請求豫章太守周訪同時出兵，合力破敵。

再回城太耽誤事了，雷厲風行的荀灌馬上代替父親，用父親的口吻寫了一封求救信，請石覽派人速送周訪。信上說了唇亡齒寒的道理，襄陽要是被攻破，接下來周圍城市的日子都不會好過。身為周瑜後人的周訪是個很明白事理的人，接到信馬上派兒子帶精兵三千，和石覽的援軍一起，飛馳襄陽。

荀崧見援兵已到，率城裡守軍衝殺出來。叛軍兩面受攻，見勢不妙，倉皇撤兵而去。襄陽軍民得救了。

四

故事不複雜，但晉書的記載卻出現了一個謬誤。晉書記載說「乃率勇士數千人，逾城突圍夜出。」而《資治通鑒》里的記述卻為「帥勇士數十人」。究竟哪個才是準確的呢？

讓我們來看後事的發展。石覽見到荀崧的書信，答應出兵；但他表示自己兵力不足。後來又從周訪那裡得到三千援軍。如此看來，兩處援軍至多不過五、六千人。就這些人打退了杜曾，想來杜曾的軍隊也不過數千。

求救就派出數千人，城裡總要留大部分軍隊繼續守城吧，那就說明原來城裡就有幾乎上萬的軍隊了。上萬軍隊被幾千兵馬圍困，實在也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資治通鑒的記述應該才是準確的。數十個勇士突圍求救才比較合乎邏輯。

五

至於荀灌後來怎樣，史籍上沒有提及。不過荀崧的官途還算平坦，最後當上了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死後，又被追贈為侍中，可謂聖眷不減。

以此推論，荀灌娘的後來生活應該是不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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