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刀劍神域來理解日本人的心理

有感而發來口胡一下。

以下均為小編的微薄之見，可能還有些神邏輯，有不對或意見不一致的地方歡迎指出。

無意引戰、非廚非黑。

TV的絕劍篇是落下帷幕了，第二季也就此完結，不管怎麼說還是完結撒花。

在兩年前看小說時優紀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後來安利給同學，他萌也是因此而感動。

昨天晚上完結時葉子和一童鞋談論第二季的事，借完結緬懷優紀，然後就出現了這樣的話題：

小編：又有文豪給優紀寫詩了，寫的挺壯烈的，好濕。（貌似有些前輩躺槍了233）

童鞋：呃…緬懷可以，但是。。。我覺得有點不符合聖母聖詠的基調。我覺得優紀帶給我們的更多的是一種人活在世上相互溫暖的愛。所謂聖母聖詠應該也是這個意思。按照悼文的說法。劍技更應該被命名為一劍逆天之類的。

小編：這種起點風......

本來挺正常的對話，他突然問我：如果是你在sao中殺掉幾個殺人罪犯，你會是什麼反應？

小編：不同的年齡段我的反應肯定不同。上高中那時最中二的我也許反應會和桐人一樣吧。

然後問題就來了，他說桐人這種【雖然殺的是死有餘辜之人但是因為自己殺人了就很自責】的觀點與日本價值觀無不關係。

小編：怎麼說？

童鞋：川原礫的刀劍總體反映的是一種日本典型的自我救贖和抗爭的價值觀。

這麼一句話，讓我有點不解。畢竟本葉子在日本文化涉獵甚淺，日本史基本盲，基本只在宅文化方面逛悠。唯一跟風看過村上春樹那本人盡皆知的《挪威的森林》。看完後除了感動剩下的就是對霓虹人的很多方面感到奇怪。

然後我就在百度維基股溝啥的上搜啥叫自我救贖和抗爭的價值觀，信息量著實不小，連聖經都躺槍了。最後總結一下所謂的自我救贖就是人在深淵中（自己作死掉進去）然後通過自己的努力擺脫困境、抵消自己的過錯。比如桐人殺了三個人，後來通過安岐護士的安慰以及戰勝死槍並拯救詩乃、體會詩乃的經歷，應該明白了自己殺了人但是有人因此而得救，這方面對他的心理影響就小了；詩乃也是同理，她在GGO中「不斷讓自己變強以克服對槍械的恐懼」，也應算作是一種自我救贖。抗爭則是更明顯，無論從SAO玩家們用各式各樣的方式與死亡遊戲抗爭、ALO桐人與系統抗爭、優紀與折磨了她15年的病魔抗爭，包括後來UW的心意甚至是由uw中加速的概念衍生出來的川原另一作加速世界（與心之傷抗爭）等等。

然後問題又來了，為何要說日本典型？關於這個問題，我就想起了曾經無數人對於桐人殺人後自責的說法：

「不就是殺個人而已嘛」

「那種人死了才好」

「為什麼自責？想不明白。」

「我感覺川原在這裡是一個敗筆，太突兀了！」

諸如此類言論有不少，我也看到有不少人為川原辯解。這裡並不能說哪邊對哪邊錯，這是兩種價值觀。川原筆下的桐人那種就是日本典型的自我救贖的價值觀（原因下面會討論），而上述幾種看法則是在天朝比較常見的那種「只要結果是好的，原因和過程就算了吧」這種不願意深究的觀點。

霓虹人，眾所周知，生活在島國，資源匱乏，先天危機意識很強烈，急於想把自己從這個相對不利的環境中擺脫出去，這可能也算是一種抗爭的價值觀。可以說日本國民的性格既自傲又自卑。（小編高考完去日本待過一周，對此略有感觸。）自傲便是不想屈服與老天給安排的的這個狹小的國土，總有侵略他國並加以改造（他們美其名曰改良）或是掠取資源的想法，即抗爭；自卑也是體現的不少，這點我們在無數日漫里尤其是男主們身上見得多了（當麻這樣的是例外），這種自卑使他們重視對自己的思考，然後意識到自己的過錯或不滿意、不完美之處，然後自我救贖。像桐人說的什麼「用一生的時間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春物里大老師則是更變本加厲——霓虹人總是愛思考人生哲學，想得太多，忙即心亡，難免會出現很多讓我們看起來「無病呻吟」的言論（殺人後自責），有些甚至漸漸地脫離現實踏入空想的領域（那臭名昭著的大東亞啥啥圈）。在以上所謂的「無病呻吟」的言論中我們也經常看到一些關於生與死的意義的思考（如村上那句「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是潛伏在生之中」），類似這種日本典型價值觀的想法是有的，比如「佛家說，生就是人生的苦痛的根源；道家說，以生為附贅懸疣，以死為決痾潰癰；柏拉圖說，肉體是靈魂的監獄。」這些是什麼？是所謂的出世哲學。由此可見而霓虹人獨特價值觀漸漸地促成了霓虹人獨特的出世哲學。但出世哲學有個很大的問題——自殺率高。葉子雖然對霓虹文學基本沒研究，但是霓虹作家好自殺這口還是知道的。

相反在我大天朝，相對於霓虹那種【思考自己存在的價值、思考更高層次的比如世界的意義】，佔主流的觀點則是類似於：「我覺得有些事想不開就別想了，不愛研究太細，心累。還是多在三次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較好。」這樣的。對此葉子感覺可能和祖宗傳下來的思想有關係。中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文化更是源遠流長（教科書上的話不想再多說了），畢竟恃才傲物，自稱天朝上國，似乎自古就有強烈的優越感（現在窩萌也經常一口一個我大天朝的叫），所以有時可能就會有思考不出來我就不思考了，反正我優越的想法。某位吧友跟我說：桐人如何自責都好，眾多sao吧的90.00後都沒有明白超越道德界限的臨界點是什麼環境。中國現在缺乏一個突破性的爆發口（信/訪等行為）；只是壓力的緩解，集團性行為（佔中行動理句缺乏），目的無他，就是想生活的比其他人優越，要比任何人高大（不是高尚）。這就是中國人的哲學。

其實中國古代百家爭鳴，提倡道家那出世哲學人也不罕見，（如老、庄還有很多隱居山林的大家）但隨著歷史發展出世哲學越來越不佔主流，因為與之相對的以儒家為代表的入世哲學越來越火，因為它只講道德價值，不會講或不願講超道德價值，比較有實際意義，對個人仕途以及統治階級治理國家都是有利的，出世哲學的生存空間變得越來越少。隨著入世哲學大受提倡（現在中國仍然是這樣），中國人的主流價值觀就漸漸靠近了【與其花時間來思考自己看來無意義的道理不如多做些實用的、有價值的事情】這種觀念。我們之所以會感覺到桐人自責很奇怪，主要是這種思想哲學不一致引起的。這種不一致引起的差距在文化方面很大，就拿20世紀的國產動畫片（我們小時候的童年不包括某羊某熊）和日本ACGN界比，平心而論，都有好作品，但明顯風格不同（不是畫風，是精神層面上的）。因為從入世哲學來看，出世哲學太理想主義，無實用的價值，是消極的。從出世的哲學觀點看入世，入世哲學太現實主義了，太膚淺了。（儒道之爭貌似就是這樣）

扯了這麼多，肯定有人問那把前面那段聖母聖詠的談話搬出來有啥意義，那我就再搬幾段小說原文吧。

這段時間，明日奈好好地思考了生命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

所有的生命都只是遺傳因子的搬運裝置，為了增加、延續自己的複製情報而存在，這種說法在幾十年前流行於街頭巷尾。這個觀點若是成立的話，在漫長的時間裡讓優紀痛苦的HIV，人類免疫缺陷病毒就是純粹的生命本身吧。但是病毒們只顧一個勁的重複著增殖、複製，最終奪去了作為宿主的優紀的生命，同時自己也死絕了。

想想看，人類也是在數千年中重複著同樣的事情。為了優先自己的利益奪去許多別人的生命，為了保障自己國家的安全要求許多其他國家犧牲。現在看上天空的話，從厚木基地起飛不知去往何方的戰鬥機編隊正在春霞的彼方拖出白色的雲。人類也會有一天像病毒一樣破壞自己生存著的世界嗎？還是說，在和其他智慧種族的生存競爭中敗北，遭到驅逐呢……？

優紀最後留下的話直到現在也迴響在耳邊。什麼也無法創造、無法給予——。確實優紀沒有留下自己的遺傳因子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但是，明日奈想著，輕輕地觸摸制服的絲帶。在自己的心底，通過短短一瞬的接觸，優紀深深刻下的東西確實存在著。毫不畏懼巨大的困難勇往直前的《絕劍》的英勇之姿、還有她的靈魂本身都在確實的呼吸著。這對今天聚集到這個地方的上百位年輕人們也是同樣的吧。即使時間一點點地沖刷著記憶，回憶化為了結晶，也絕對會有東西留下的。

那麼，生命就不僅僅是由四種鹼基傳遞的遺傳信息而已，還有運送沒有實體的記憶、精神、靈魂的功能。如果在遙遠的未來，有一種不是meme、擬子那種曖昧的概念，而是能將精神本身純粹的記錄下來的媒體出現的話，說不定，那正是防止人類這種不完全的生命自滅的一個關鍵——。

在那一天到來為止，我要用我的方法把優紀心的傳遞下去。如果有一天有了孩子，一定會反覆說給他聽。在現實和幻想世界的狹縫間，一位奇蹟般耀眼輝煌的小小的女孩子的故事。

另一段則是聖母聖詠的結尾

突然，明日奈感到了巨大的『流』。

這個名為《現實》的世界，說它只是一個『相』也不為過。

這些世界像無數的花瓣那樣聚集，構成更上位的構造。

然後現在，將所有世界包裹、讓其翻騰流動的巨大力量，正慢慢顯出身形——。

明日奈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一陣強風吹過，周圍漂浮著的花瓣全部都被帶向了到遙遠的空中。

這兩段一直是小編很喜歡的地方，從這裡可以很明顯看出明日奈思考所謂的生命價值的這種日本價值觀。小編曾經很中二時把這段發到過QQ空間日記里，然後生物老師（一蘿莉，當初只是為了勾搭一下才加的好友）看了。我真不知道一位生物老師怎麼看刀劍的世界觀。理性和感性的結合？

她說：「鹼基那段很有創意，然後你給我好好去學生物，看你期末考的。

不過你還記得我上課時提到的嗎？進化完善的病毒是不會使宿主死亡的，使宿主死亡只能說明它進化的不完善，同樣，人類如果最後毀滅了自己，說明我們進化得不完善，有缺陷。」

我們進化得【不完善、有缺陷】或許這就是分出入世與出世並且各有長短的原因。

這兩段除了可以看作是uw的鋪墊（所謂進化得完善的東西是fluclight？），小編還感覺到了（相信大家也能感覺到）這場景很美，有點小治癒。我覺得絕劍篇一開始就不是拿來騙眼淚的，優紀的故事是川原呼喚人與人之間的相互聯繫，將心比心。拋開商業目的，一定是有想讓我們感受到人間真情的溫暖，不然最後這兩段就寫得毫無意義。有人說川原是細心的社會觀察家，這話我不敢苟同，畢竟是輕小說，本質是輕。但確實有那麼一絲味道，我們確實從中看到了日本社會的眾生百態。有人說絕劍篇太墨跡，滿集嘴炮，其實我覺得這時把她當做日常番去靜靜品味一下，會發現和從戰鬥片不同的感受。

看過小說的，被絕劍篇感動的不少，不分天朝的入世和霓虹的出世，我感覺這裡體現的價值觀就是那種國際通用的，所謂的人性。

扯了這麼久，也該到此為止了，不然又要死於話多系列。（最近飽受思修史綱什麼的折磨讀書報告已經寫上癮了，根本停不下來。）

總之，如果說川原礫的刀劍總體反映的是一種日本典型的自我救贖和抗爭的價值觀，那麼聖母聖詠則是其中最具普世的人文情懷的一部分。

這便是小編從SAO中看到的島國價值觀。葉子至今見識尚淺，閱歷不深，以上看法可能不準確，可能有些斷章取義以偏概全。但是總有種非說出來不可的衝動∑(っ °Д °;)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