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進士及第算命人送他兩字,五十年後明白,痛寫四十九字
北宋徽宗在位二十多年,奸臣蔡京曾四度拜相,掌握宰輔大權近二十年,在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享盡人間榮華富貴。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活活餓死。
靖康年間,女真人南侵,宋徽宗匆匆禪位,將爛攤子交給了兒子趙桓。宋欽宗即位,彈劾蔡京的奏章如雪片一樣飛來,紛紛請求嚴懲禍國殃民的蔡京。
欽宗並沒有將蔡京明正典刑,只是貶蔡京往韶、儋二州。蔡京遭貶南遷,已經是八十一歲的風燭殘年,上路時候將搜括來的金銀帶了許多,另外帶了三名姿色出眾的寵姬上路。
才上路不久,有旨令這三名寵姬返回汴梁。原來,女真人點名要這三個女子。蔡京這時已是「泥菩薩過河」,不敢違抗,只能揮淚以別。
蔡京有一個名為呂辨的門人,一路護送一直把他送至長沙。一天,實在是忍無可忍,問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話:「以相公學識,洞鑒過去未來,可知有今日之事否?」蔡京知道這門人在婉轉地說他「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時候見自己失勢,人情淡薄,這個門人這樣對待他已屬不易,只得苦笑嘆息道:「不是不知道,只是以為我可以躲過此劫啊!」
蔡京上了年紀後,幾次大病都沒有去見閻王,別人越是盼他早死,他活的反而越硬朗了。可知冥冥中早有安排,天公地道,如何允他善終於家中?
行道沒有人能帶著房屋上路。蔡京雖然是位極人臣,也是如此。
一路南行,道邊做小生意的聽說是蔡京來買吃喝的東西,錢無多少,不做他的生意。非但如此,什麼話難聽,什麼話噁心罵他什麼。
蔡京雖然八十有一,耳朵卻仍然好使,坐在轎中羞愧難當。如果換成北方人,來到南方,土著方言罵他,也只有充耳不聞,不明所以,而他是南方人,所以聽得懂這些百姓商販謾罵的惡毒語言。哀嘆道:「京失人心,一至於此。」
到了國人皆曰可殺,千夫所指的時候,任何人都會喪失活下去的勇氣,何況他是如此年紀的老人。
一路南行飢一頓、飽一頓,這一天好不容易挨到長沙,無處安歇,只好宿在城南一座破廟之中。蔡京抬頭見那廟門匾額上書「東明寺」,頓時長嘆一聲,滿面死灰、神情萎頓。
瞬間,五十多年前的一幕奔來眼底——
蔡京二十多歲進士及第,一日在汴梁城中閑逛,突然碰到一個算命的先生。那先生上下打量他一番,卻笑而不語。蔡京一頭霧水,急忙追問緣由。那人實在推脫不過,只得送了他兩個字——「東明」!
蔡京不明所以,再要問時,那人早已去的遠了。
蔡京這才醒悟,東明寺大概就是自己人生的歸宿了。
知道自己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蔡京掙扎著爬起身,顫抖闐雙手填了一首詞,算作是自己的人生總結:
八十一年住世,四千里外無家。如今流落向天涯,夢到瑤池闕下,玉殿五回命相。彤庭幾度宣麻,止因貪戀此榮華,便有如今事也。
作為「六賊」之首,蔡京在朝堂擅作威福,欺上瞞下,全是趙佶一手造成。無意留戀政事的宋徽宗,身邊離不開蔡京這樣的臣子。蔡京四次拜相,又四次罷斥不用,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說他隻手遮天把持朝政,視趙佶如無物根本站不住腳。國事終至不可收拾,宋徽宗是主要責任人。趙佶是主犯,蔡京最多是第二被告人。蔡京餓死於途中,未能明正典刑,也算是憾事。
令人稱奇的是,蔡京父祖三人都死於七月二十一日,三人同一忌日,三人於一日共享冷羹,如何不做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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