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也有壓寨夫人，還有兄弟姐妹？

（蝸牛看西遊第796期）

文/滿源

元代楊景賢六本雜劇《西遊記》中的孫悟空身世特別奇妙，悟空原來有一個大家庭，還有髮妻。孫悟空弟兄姊妹五人——大姊獅山老母（又做驪山老母），二妹巫枝祇聖母（將上古水怪無支祁女性化二度創作），大兄齊天大聖（您也沒看錯，這裡齊天大聖並不是指悟空，而是他哥），小聖通天大聖（這才是孫悟空本身），三弟耍耍三郎（聽這名字就不是個正經玩意兒）。這段材料，被很多《西遊記》研究學者引用，大家都覺得在這個設定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得了的故事。看到沒，這裡的孫悟空只是「通天大聖」，「齊天大聖」是他哥。一家人「喜時攀藤攬葛，怒時攪海翻江」，看到沒，兄弟姐妹們沒TM一個省油的燈！

我國古時流傳下來的著名的「雙聖墓」

其實這一段設定很多人都覺得研究起來沒甚意義，因為它和現在小說里的內容已嚴重不符，沒有任何瓜葛。但筆者認為，老吳在創作小說得過程中，並非沒有涉足這部分內容，而是很巧妙地加以修飾和取用。譬如小說里神通廣大的驪山老母（小說後又寫作過黎山等），其稱呼不定，很值得推敲，該老母不僅有菩薩般光大神通，更主要的是對孫猴子更是疼愛有加，甚至超過了觀音菩薩。老母在小說中曾多次主動顯身搭救猴子於水火之中（三花九子膏治眼疾、密告猴子毗藍婆下落等）！這難道沒有半點「姐弟」情分在其中么，哈哈哈。

再有，平頂山一回，孫悟空曾三次顯身洞門口，分別已孫行者、者行孫、行者孫三個名稱、號稱孫猴三兄弟的身份，前來與怪索戰，連金角大王都怒訴到：咱們捅了猴子窩了！這假的猴子兄弟三人組，其實就是孫悟空本身，這地球人都知道！但是這橋段和「三兄弟」的構想，難道也是空穴來風，憑空想像而來？這與元雜劇中「通天大聖」「齊天大聖」「耍耍三郎」三兄弟的設定就沒半點關聯么？筆者不這樣認為！要知道，憑空創作出來的往往是枯燥、平淡的，而有一定來歷和史料融入的故事，才更能引人入勝，站得住腳！在創作過程中，後者的難度其實更大於前者的憑空想像！

另外，對於大王稱號，小說里還有佐證，在空空佔山為王之時，曾與其他六位洞主結拜為兄弟，且每人都號稱「XX大聖」！譬如牛魔王大哥就號稱：平天大聖。以此類推，兄弟七人，孫悟空號為齊天大聖。這一段表達了地上妖獸是比天高的自由嚮往與不畏權勢且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精神。但其追蹤溯源，結拜為弟兄幾人，且以XX大聖們自居，或多或少也有元雜劇中孫悟空五家人的身世設定有一定關係。

更有意思的是，元雜劇里，孫悟空還有一個妻子，不過不是咱們現在盡人皆知的電影《大話西遊》中的紫霞或白晶晶，而是一個尚無可考的金鼎國女子（這一段神仙眷侶的生活，可能被老吳用在了「平天大聖」牛魔王與羅剎國鐵扇公主處）。雜劇中，孫大聖對妻子那是百般疼愛啊！偷王母娘娘仙桃時，還不忘專門去偷了一件仙衣，劇中曰：「與夫人穿著」。這對一隻恣意狂鬧的猴子來說，在天宮裡的美酒、仙桃面前，還能想起來這麼一件事兒（廢話，酒後思淫慾嘛，哈哈哈），可見孫猴子有多疼愛媳婦。看來，在老吳著書以前，猴子和豬八戒一德行，都是「獸面獸心」的典範，這哥倆誰也別說誰，偷吃偷喝偷女人！不過這也側面再次印證了電影《大話西遊——大聖娶親》的人物背景設定，並非無中生有！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在這部非常有研究價值的元雜劇中，孫悟空的「心猿」一說已出具端倪。眾所周知，老吳筆下的小說中，孫悟空一直就是被描繪為「心」的象徵，他是小說的核心人物，是團隊在為難時的主心骨，更是永不停歇、躁動不安的動態象徵。並且，孫悟空本身被看作是「心猿」的象徵，而白龍馬則喻指「意馬」。古人常說「心猿意馬」，所指就是用猿猴的攀緣跳躍、野馬的賓士來形容心念不安分，為了不讓人「心猿意馬」，所以要心有約束，於是「緊箍兒」就戴到了「心猿」孫悟空的頭上。

而元雜劇中，有沒有對孫悟空戴上「緊箍兒」以及其他裝扮之描寫呢？答案是有的！但是，如果筆者如實引文出來，恐怕要讓大部分愛好者汗顏了！因為筆者要是說「頭戴鐵箍兒，腰佩戒刀」這也是孫悟空的話，我想大部分人更相信我是拿錯劇本了吧，這分明是水滸里的行者武松吧。。。這倆行者有沒有關係？好吧，我們下次再詳聊一下各版本中悟空的裝束、裝扮之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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