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傳

（十）

這是小說《白骨精傳》，前面的章節在這裡： 白骨精傳：沙僧打碎的琉璃盞到底是什麼？玉帝為什麼重罰沙僧

1.

「原來蟠桃園這麼好玩！」九公主笑著，臉緋紅得像將熟未熟的桃兒，鞦韆載著她在天際搖擺，身上的白衫比天空的雲還純靜。

「九公主真美啊。」象力仰著方頭，看得如痴如醉，象鼻子呼著粗氣，「咦，九公主的……哎呦，你打我幹什麼！」

象力瞪著驢力。

「九公主的裙底你也敢看？」長臉的驢力把象力推開，「真的，好像是清晨的霞光織的，好美好美。」

「擦一下你的口水吧。」圓頭圓腦的運水力士桃犬搖了搖頭，「要讓九公主知道，還不把你們剝皮削肉，做成肥料埋在桃樹下。」

「別看了，幹活幹活。」

桃犬將水倒進溝渠里，清水衝去，一個白森森的東西露了出來。象力趕緊挖來一方泥土，將那白骨蓋上。

「這九公主每天沒事往這裡跑，是不是看上我們齊天大聖了。」驢力琢磨著，「哈哈，想不到九公主竟然看上一隻猴子。」

「你說什麼？」一個聲音響道。

「我說九公主怎麼可能會看上一隻猴子。你是聾了嗎？兄弟。」驢力說道，卻發現格外的安靜，回頭一看，桃犬跟象力不知道跑哪去了。

齊天大聖孫悟空站在他面前。

「老大，是你啊。」驢力說道，手上的長剪放了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怎麼？我有說錯嗎？你不是一隻猴子嗎？猴頭猴腦猴屁股！」驢力一氣說道。

孫悟空的眼睛裡冒著火光，手握成了拳頭，猛地，他扯住了驢力的長耳朵。

「死驢子！死驢子！死驢子！」

「死猴子！死猴子！死猴子！」

「齊天大聖！」九公主在那邊喊道，「快過來幫我推鞦韆。」

你敢推一下試試？

一根桃枝輕輕晃動，上面結了一個渾身青色的桃子，這一會，似乎變紅了一些。

2.

「小的吃了能夠成仙了道。中的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像這樣大個的，吃了能夠與天齊壽、日月同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天天吃也沒覺得有什麼神奇啊。」九公主在桃園裡走來走去，摸著一個個蟠桃。成熟的蟠紅腥紅似血。

九公主輕輕一掰，摘下一個。

「四千五百二十六個。」桃犬掏出本子記道，「自從老大管了蟠桃園，九公主來了三十五次，一共摘了一百零六個桃。」

「你傻了嗎？這也用記？」驢力鄙夷的看了一眼桃犬，「人家自己家的東西，也用得著你記？」

「要記的，要記的。」象力說道，「你忘了老馬的事了， 那年掉了一個爛桃忘了記，被王母叫去問話，現在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是貶下凡間，還是關進了天牢。這老馬啊，什麼都好，就是忘性大。」

「那把老大吃的，也記到九公主的頭上吧。」驢力建議道。

「用得著你說？」桃犬揚了揚手中的賬冊，咧開嘴笑了。

一陣微風吹過，桃枝嘩嘩的響，那枚青色的桃子擺動了一下。

3.

「大聖，怎麼辦？我今天太飽了，吃不下了。扔了也太可惜，這可是蟠桃啊。」九公主說道。她剛摘下一個通紅的大桃子，輕輕咬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四千五百二十一個。」桃犬拿出筆，連忙記下。

「要不，你吃了吧。」九公主手一伸，把桃子伸到了齊天大聖面前。

「嘖嘖嘖，九公主好像在泡我們老大咧。這招數，嘖嘖嘖。」象力的長鼻子都直了。

驢力也搖了搖長頭，「哎，要是老大吃了這剩桃，一輩子就是九公主的人了，活是九公主的仙，死是九公主的魂。」

「我看老大也想上鳳床吧。娶了九公主，以後就不用跟我們守這個桃園了。」桃犬說道，突然捂住頭，「哎喲，誰打我？」

象力跟驢力攤開手，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打人的習慣。桃犬一抬頭，上面有一個青桃，帶著一點點的紅，隨風上下擺動。

原來是一個桃子而已。桃犬揉了揉頭，心想這個桃子是不是太小了，想著，他給這顆桃樹多澆了點水。

「吃了它！」象力喊道。

「不要吃！不要吃！」驢力壓低著聲音。

「喂，要不要下注？賭老大會不會吃？賭一百個仙幣！」桃犬坐了下來。

「好，我賭猴子一定會吃！不吃桃子的猴子還叫猴子嗎？」象力開始往外面掏錢。

「放屁！老大可是齊天大聖，別人吃剩的桃子也會吃？多臟啊。」驢力說著，卻不肯往外掏錢。

「這是桃子的事嗎？」象力說得老於世事，「拒絕一個桃子容易，拒絕九公主可不容易。換了你老驢，別說九公主伸過來的是殘桃，就是一碗屎，你吃了還要去舔碗。」

象力的話剛落，驢力撲了上去，兩人扭打在一塊。

「哎，你們能不能換個時間，等那邊的愛情演完了，你們才上這武戲，行不行？」桃犬找個桃杈坐下來。「對了，你說什麼屎？為什麼聽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4.

「吃啊！發什麼呆！」九公主把手往前又伸了伸，蟠桃上有個淺淺的牙印。「你不是最喜歡吃桃子嗎？」

「吃了它！」象力朝著這邊大喊，九公主的臉微微紅了一下。

「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連桃犬跟驢力也喊起來。驢力的臉上青了一塊，象力的衣服則被撒爛了一塊，身上全是灰塵。

九公主眼睛直勾勾看著孫悟空，「你不吃啊，那我扔了。」

「別啊，扔了多可惜！」孫悟空接過來。

風吹著滿園的桃枝亂舞，蟠桃盡數抖動了起來。

「驢子！」齊天大聖喊道。

「喂，老驢，老大叫你呢。」象力捅了一下驢力。

「什麼？我剛才好像聽到一隻猴子在叫。」驢力四下張望。他的耳朵被提了起來。

桃犬將驢力提到了齊天大聖的面前。

「你今天不是沒吃飯嗎？這個桃子便宜你了。」齊天大聖把桃子往驢力的嘴裡一塞。驢力沒來得及咽，整個桃子就被塞了進去。

「九公主，我不是故意的。」驢力捂著喉嚨，「是猴子，不是，是大聖一定要我吃的。我馬上吐出來！」

「不用，你吃了也挺好。」九公主笑了，「這桃子誰吃不是吃？你們大聖不想吃，扔了又可惜，你吃了再好不過。哎，我出來好久了，再不回去，被我那些姐姐們看到，在母后告我一狀就麻煩了。」

九公主一揮長袖，一朵祥雲載著她離去。

5.

「完了完了，九公主生氣了。」象力望著九公主的背景長嘆一口氣，「老大，我感覺你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做為一隻猴 ，你怎麼可以拒絕一個桃？」驢力恨鐵不成鋼，「九公主不會怪罪我吧。老大，到時候，你可要跟九公主說清楚。這桃子吃了，我感覺要折壽。完了完了，我越想越不對勁，老大，我求求你，你現在就跑一趟跟九公主說清楚。」

「怕什麼？九公主是小心腸的人？還愣著幹什麼？樹上的蟲都捉光了嗎？你們不會要我去捉吧。想都別想，老孫我現在要去睡個回籠覺。」不等他們回嘴，孫悟空一跟頭翻得不見人影。

「喂，你們齊天大聖在嗎？快叫他出來跟我騎天馬！」九公主第二天準時出現，果然沒有生驢力的氣。高興得驢力馬上把孫悟空叫了出來。

「喂，大聖，今天銀河塌了一個角，你不想看看？」

「大聖，我想去西天靈山，你陪我去！」

「大聖，東海出現了一條怪獸，你幫我去捉！」

那些天，誰也沒注意到，蟠桃園的一個樹枝總是晃動，上面一個小小的青桃像是憋了氣一般瘋長。

蟠桃一千年開花，一千年結果，一千年成熟。而這枚青桃在數天間從開花到結果，而短短十來天，竟然變紅了。

6.

一個月前，蟠靈殿。

一座沒有記載在仙冊里的大殿，一座隱藏在黑暗的大殿。

「我操你祖宗！」一個聲音劃破蟠靈殿的寂靜。

在一千一百八十聲問候之後。蟠神終於說話了：「姑娘，你罵得累不累？」

「還真有點累，等我休息一下。」靈芝說道，她被綁在一根老藤上，絲毫不能動彈，除了那張嘴。

她一歪頭，狠狠咬住了青藤，從上面撕咬下一塊，也不管是什麼，嚼一嚼就咽進了嘴裡。

終於，力氣又回來了些。

「大桃子，我操你祖宗！」

「紫煙，別罵了，沒用的。」下面那個道士喊道，有氣無力，他倒長得蠻帥的，只是臉白的可怕。

「喂，道士，你叫什麼，為什麼叫我紫煙？」

「你忘了我嗎？」那道士睜開眼，眼裡全是血絲。

「我應該記得你嗎？你欠我錢是不是？你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吧，哈哈哈。」靈芝怎麼也想不起來，大概自己可能真的認識他，都怪那碗孟婆湯。

「哎，你果然忘了，我叫純陽子，是你的道友啊。我們一起修仙，我比你早一步升仙。沒想到你也羽化升仙了，也到了這裡。」道士說著，突然搖了搖頭，痛不欲生的樣子，「我們修練了千年，沒想到這竟然是個騙局！」

「修仙？騙局？」靈芝又仔細想了一下，可能自己真的是一個修仙人，不然為什麼只吃了塊肉就上天了。

「沒錯，大騙局！他們都是騙子！他們將我接上來，直接送到這裡，要吸我千年的修為，把我當成養料。這是陰謀！這是陷井，哈哈哈……」純陽子突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的眼淚出來了，「虧我以為上了天，升了仙，從此就可以逍遙長生，沒想到卻被當成肥料！紫煙，你還記得清風嗎？」

「清風？什麼東西？」

「我們的小道童啊，你連他也忘了？他生平對你最好！他死了，他死了，他被這妖樹吸光了靈氣。」道士怒瞪著那半空中飄浮的蟠靈。靈芝注意到道士的身邊有一付骨架。

「那就是清風？」靈芝指著那個小骨架，說是道童，倒也正常。

「紫煙啊，你還記得我們修仙的樣子嗎？」純陽子停止了淚，眼巴巴望著靈芝。

「想不到，你們還是舊人，有趣有趣。」蟠靈大笑起來，「我這蟠靈殿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不要臉，偷聽人說話，我好像要幹什麼來著，對了，我操你姥姥！」

7.

「你好煩！」蟠靈被激怒了，「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先吸干你的靈氣，讓你成為一堆廢骨。」

「好啊好啊，早死早投胎。」靈芝瞪著蟠靈像桃子一樣的腦袋。

在蟠靈的身體里伸出一根長長的青藤，如蛇一般從枝杈上延伸過來，伸展在靈芝的頭上。

「咦。」蟠靈露出詫異的表情，「你沒有靈氣？」

長藤如活的一般，從靈芝的頭往下爬。

「什麼靈氣，老娘滿肚子脾氣，有本事你放開我！我拍死你個臭桃子！」靈芝大喊，去咬那伸過來的妖藤。可長藤只是輕輕一擺，就順著靈芝的嘴伸了進去。

靈芝一陣噁心，想吐，喉嚨卻被塞得滿滿的。長藤直伸入靈芝的肚裡，一陣攪動，靈芝痛得冷汗直冒，拼著命一合嘴。長藤一抖，從靈芝的嘴裡抽了出來。

「你竟然一點靈氣也沒有！天宮裡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你怎麼上的天？」蟠靈覺得不可思議，他在這裡纏繞過數不清的人，靈氣有多有少，但這樣完全沒有靈氣的人還是第一次。

「對啊，我沒有靈氣的。」靈芝突然明白了什麼，「快把我放了吧，我告訴你，我非但沒有靈氣，還有腳氣疝氣胃脹氣，你要是吸我的東西，肯定傳染你。」

大概這句恐嚇真有作用，捆綁著靈芝的枝藤竟然鬆開了，啪的一聲，靈芝掉到地上，渾身生痛。

「蟠神，蟠爺， 我也有腳氣疝氣！」純陽子大喊道。

一根長藤猛的一抽，將純陽子的嘴抽得如同發酵的麵糰。

8.

「喂，你，就是你，把那個桃子摘給我。這後園結的都是最大的桃子。怎麼會有這麼小的桃子？你們仨誰摘了，就歸誰！」九公主說道。

象力、驢力，桃犬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瘋似的搶了上去。

「老象，你去年不剛吃過嘛，這也跟我搶？」驢力一把抱住了象力。

「滾，你前些天還吃了一個剩桃呢！你快鬆手！再不鬆手，被人搶走了。」象力手一指，桃犬趁著空檔，已經爬上了樹。

「不要啊。」象力大喊道。桃犬縱身一躍，手伸向了那枚小蟠桃。可就在這一刻，風輕輕吹了一下，桃子從桃犬的手邊滑過。

桃犬一頭栽在了地上。

「哈哈哈，不是你的，你是摘不下來的。」驢力一腳踏在桃犬的身上，高高躍起。旁邊的一根桃枝被風一吹，如棍棒一樣橫掃過來，正中驢力的驢耳朵。慘叫著，驢力摔倒在地上。

「這桃子註定是我的！」象力大笑著上前，伸長了鼻子去卷那空中的小桃。滿天的桃枝如同發瘋了一般照著象力的頭抽了過來。象力大叫一聲，趴到地上，把頭藏在了長鼻下。高聳的屁股被桃枝抽得左躲右閃。

「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九公主笑得連晚霞都紅了。

「你們在幹什麼？」孫悟空的聲音響起，看著自己三個倒在地上的部下，大聖臉色冰冷。

「大聖，好好玩！我讓他們摘一個小桃子，他們太笨了，連個桃子也摘不下來。」

「九公主，你要吃桃子是嗎？我替你摘好了。」

孫悟空一跳，高高躍起，手伸向了那枚小得像發育不良的小蟠桃。

9.

「死桃子，你住手，再不住，老娘弄死你！」靈芝吼道。

「你想殺死我？太好了！你上來試一試。」蟠神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停止了抽打純陽子。

「你以為我不敢？」靈芝跳起來，四處看，終於看到一塊石頭，她撿起來，猛地舉起手。

手停在了半空。

「怎麼，你不敢？」蟠神看著，眼裡滿是奚落。

「殺了他，殺了這個惡魔！」純陽子喊道，恨不能自己動手。

「什麼不敢，憑什麼要我殺人？給我開糧了，還是請我吃飯了。殺你我嫌累！」趴的一聲，靈芝把磚頭扔得好遠。

那磚頭卻像長了腿一樣的回來了。十餘根長藤四面八方伸過來。

「你幹嘛！」靈芝手腳並用，想避開突然冒出來的長藤。片刻後，她的手腳纏上了青藤。

「你大爺的，想幹嘛？非禮還是強姦？你都這樣了，還想不要臉的事情！臭流氓！變態！渣渣！」

蟠靈嘴角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怪異。長藤猛的一拉，靈芝就如一根柱子一般撞向了蟠靈。

「你瘋了？」靈芝大叫，眼見著自己撞上蟠靈，蟠靈的身體被撞出一個巨洞，但很快，無數的細藤填補了那個空間。

「怎麼會？不可能！」蟠神發瘋一般狂叫，靈芝的手被藤蔓操控著，不自主的抓起地上的石磚，朝著蟠神就砸了過去。

「對，砸死他！砸死他！」純陽子興奮得大叫。

「我操你姥姥！放開我！」靈芝嚇得狂喊，可她手上的石頭卻一下接一下砸在蟠靈的頭上，將那顆紅色的頭砸成了血泥。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靈芝驚呆了。可須臾之間，無數的細藤編織成新的頭顱。

「不可能！不可能的！」蟠靈那顆新頭仰天大喊。

靈芝手上的青藤退了下去。

「我操你姥姥的，你想找死啊！」靈芝臉都白了。

「是啊，我想死。」蟠靈瞪著靈芝，咯咯地笑著，卻比哭還慘。「你知不知道，人最大的權利不是生，而是死。」

片刻之後，靈芝理解了這個瘋狂的人。

隨著嗡嗡聲，天空中出現了十餘把小劍，它們如同蒼蠅一般從天而降，從蟠靈的身體里穿越而過。

大殿里響起蟠靈絕望的慘叫聲。

還有純陽子快意的大喊：「刺得好！刺得好！」

10.

「我明白了。」蟠靈說道，聲音低沉，被劍刺了一個通透，任誰也無法中氣十足。「小姑娘，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你又想幹什麼？」靈芝往後退。

「不要怕，我只要你殺了我。」蟠神抬起頭，身上的血洞正迅速的填充著。

「好啊，我剛才殺過了。你付我工錢！」

「你這樣殺不死我，你過來！」

「不過來！你身上臭！」靈芝又退了兩步，卻發現身後有滋滋的聲音。回頭一看，數條青藤如青蛇一般左右搖晃。

「我操你姥姥！」靈芝大喊著，那青藤將靈芝捆住，送到了蟠神那血紅的身體前。

「閉嘴，你要想活命，就聽我說！」蟠靈低聲說道。

片刻後，靈芝身上的青藤鬆開了。

「怎麼樣？這個交易公平吧。」蟠神盯著靈芝，頗為期待。

「成交！」靈芝說完，掉頭就走。

「你去哪裡？」

「出去啊，不出去，你怎麼弄死你？」靈芝說道。

「出不去的。到這裡的人，除非我死了，沒有人能夠出去。」

「你耍老娘？你要我出去想辦法弄死你，可不弄死你，我又出不去。你玩我是不是？」靈芝撒腿就跑，這一回，沒有長藤來拉她。三又四分之三柱香後，靈芝氣喘吁吁倒在地上。

「大桃子，你真的有毛病啊，我出不去，你讓我怎麼找那什麼鬼東西？」

「人出不去，但其它東西可以出去啊。」蟠靈笑道。靈芝向後縮了一下，這大桃子沒幹過好事。

果然，那些細藤又冒出來，死死抓住靈芝。

「大哥，你要怎麼玩我才開心啊。」靈芝有點絕望了。

蟠神卻不理會她，那些細藤開始擠奪她，拍打她。

「好了。」蟠神長出了一口氣。

在蟠神血紅的眼球里，靈芝看見自己變成了一個青澀的桃子。

「死桃子，你又害我，把我變成桃子，這不是喂猴嘛？」靈芝喊道，心裡莫名悸動了一下。那隻猴子在哪？要是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估計會流口水吧。

「呵呵，要是被尋常人摘了，那只能果了人腹，但如果……」蟠靈突然停了下來，不懷好意笑了起來。

「不過什麼，不過等吃我的人把我拉出來，我就又成人？你要不要想想，有什麼辦法現在就可以弄死你？」靈芝覺得自己可能碰上了一個神經病。

「不是不是，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是說，如果碰上你的意中人將你從樹上摘下來，那你就可以變回人形。」

未完待繼：

（另：西遊記有四種長生之物：蟠桃、人蔘果、唐僧肉、仙丹，歡迎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