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電影里的反派都好像有皮膚病？

天下 04-20

在現實世界中，臉上有疤的人通常會很害怕社交，傷疤也會成為他與別人交往過程中一道難以啟齒的隔閡。而在電影中，臉上有疤的人通常會讓觀眾將這個角色與謀殺等犯罪行為聯繫到一起。上周，皮膚病學會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聚焦這一現象的最新研究文章。科學家研究了美國電影學會評出的「100個最成功的英雄&反派形象」名單，發現最出名的反派角色或多或少都患有皮膚疾病。他們或是禿頂，或是滿臉皺紋，或是傷橫累累，或是長著大疣，或是有很重的黑眼圈，或是鼻子上長蘚。

由於樣本規模極小，這份報告自然無法覆蓋所有的情況，但卻也顯示了文學藝術作品在塑造邪惡角色時的相似審美取向，也讓我們發現皮膚病是所有類型電影中醜化反派角色的慣常技法。研究作者指出，美國電影學會列出的前10名反派角色中有6人患有臨床皮膚病癥狀，與此相對的是，排名前10的英雄卻沒有一個患有皮膚病。其中三個反派（漢尼拔·萊克特、達斯·維德和《美好的生活》中的波特先生）都存在謝頂；其中三個（維德、《驅魔人》中的蕾根·邁克尼爾和《白雪公主》里的皇后）里患有黑眼圈（或者學名：眶周色素沉著症）；各有兩人存在皺紋、滿臉傷疤和疣的問題；此外，白雪公主中的皇后還患有肥大性酒渣鼻、並且有明顯的毛孔粗大問題。

謝頂的漢尼拔。圖片來源：網路

「這些視覺線索輔助觀眾更好地理解電影，或是激起他們心中的恐懼，並讓他們透過反派角色的外貌走進角色腐壞的內心，」研究作者寫道，這種藝術處理模式「可能會讓我們的文化出現偏見的傾向，同時也會讓社會公眾對某些特定的皮膚病產生錯誤的理解和刻板印象」。總是將變態殺人狂與一些良性皮膚病聯繫到一起，那麼這些其實頗為常見的皮膚狀況就開始變得為人所不恥了。

每當一個角色從善良（或者說惡的本性尚未顯露）轉變為邪惡的時候，一些電影總是會突出表現角色皮膚狀態的變化。這份研究在此處用邪惡博士（來源於《王牌大賤諜》系列電影）的兒子斯科特作為例證。當斯科特像他的禿頂爸爸一樣變壞的時候，他的頭髮開始脫落。另外，伏地魔的形象也頗具代表性，因為研究各種黑魔法，伏地魔從一個英俊少年變得面目全非：禿頂、詭異的膚色，當然最明顯的就是他的鼻子。在蝙蝠俠中，滿臉傷疤足以將一個善良的地方檢察官哈維·登特轉變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兩面人。在影視作品中，傷疤往往表明角色在過去發生過很多血腥的故事，這在《疤面煞星》里的男主角托尼和《獅子王》中的「刀疤」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彷彿是過去的傷痛讓他們走上了一條血腥之路。

哈維·登特。圖片來源：網路

這麼多的皮膚疾病與邪惡角色產生關聯絕非偶然，事實上白髮、禿頂、深深的黑眼圈、滿臉皺紋、膚色暗沉其實都是衰老的正常現象。當超級英雄和終極對手作戰的時候，他們難道反抗人類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美國電影學會排名前20的反派還有其他的一些皮膚問題：《2001太空漫遊》中哈兒9000有著紅色的外表。《異形》中的異形怪物動不動就流口水，同時它的「皮膚」（外殼？）看上去像是快脫落了。《小鹿斑比》中的壞獵人從沒有露出過他的臉，這讓觀眾不禁猜想，他的容貌是不是非常嚇人。

《異形》中的怪物。圖片來源：網路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拉爾夫·費因斯在《辛德勒名單》中扮演的阿蒙·高斯是一個目光冷漠、細皮嫩肉的反派。納粹戰犯阿蒙·哥特（Amon G?th）是影片中高斯的原型，他是非典型反派的最佳代表，因為他本人長得很英俊，臉上沒有疤，也沒有脫髮，你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嘲笑的點。同樣的，克里斯蒂安·貝爾在《美國殺人魔》飾演了誘人犯罪的變態殺手帕特里克·貝特曼（Patrick Bateman），這個角色靠著迷人的微笑、鮮嫩的肉體引誘女性上鉤並將她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