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共妻生一子都說是自己的，沒基因血鑒咋辦？古代法官判法絕了

古代尋親如何確定血緣關係？

本文作者 倪方六

除了《新聞聯播》，CCTV有一檔節目在民間很火，就是倪萍主持的《等著我》，這是一檔尋親欄目，每每最後關頭，都會用DNA（基因技術）的醫學鑒定結論來證明尋親成功。

（現代認親場面，電視截圖）

大家都知道，DNA生物技術是現代親子鑒定、血緣斷代的常規手段，準確率能達到99.9999%。在古代，沒有DNA生物技術，人們如何進行親子鑒定？這篇文章就來與「梧桐樹下戲鳳凰」企鵝號的網聊這事情。

現代常上演的「奪子大戰」，在古代亦常發生。

由於沒有DNA這類高科技鑒定手段，要想弄清孩子的血緣關係頗為困難，但古人也自己的辦法，常從「人之常情」中尋找蛛絲馬跡。

（古代孩子，蘇漢臣《冬日嬰戲圖》）

有這麼一個故事，很能說明問題：西漢時，潁川（今河南禹州市）有個有錢的人家，兄弟二人住在一起，兄弟倆的媳婦都懷了身孕。哥哥的媳婦流產了，卻隱瞞了實情，將弟媳婦生的男孩子搶為己有。官司打了三年，也無法決斷。

此事原見於東漢應劭的《風俗通》。曾任過漢宣帝丞相的黃霸聽說後，決定進行親子鑒定。其方法是，叫人把孩子抱到大堂上來，讓妯娌倆搶孩子，誰搶到歸誰。嫂子用力搶孩子，弟媳則怕弄傷孩子，表情悲傷。

（母子親深，現代影視再現）

見到此景，黃霸作出了鑒定結論：孩子系弟媳婦所生。黃霸的理由很簡單，「汝貪家財，固欲得兒，寧慮或有所傷乎？」

這種從倫理、親情角度進行親子鑒定的方法，一直為後世司法官員所採用。

北魏年間，揚州（治所在睢陽）刺史李崇便曾使用過類似方法，判斷「爭子案」。《北史·李崇傳》記載，時一位叫苟泰的人，丟了3歲大的兒子。後在叫趙奉伯的人家裡發現了孩子。但兩家都說孩子是自己的，都有鄰居可以證明，郡縣無法定案。

（圖：古代大堂審案場景，現代影視再現）

李崇接案後，將小孩與兩家隔離幾天，之後突然派差員到兩家報信，稱孩子暴病而死，讓領回去埋葬。苟泰聽說後，悲痛不已，郭奉伯卻一點也不悲痛，只是感嘆一番。就此，李崇鑒定孩子是苟泰的，「遂以兒還泰」。

此事被後晉和氏父所編的《疑獄集》收錄，成為古代司法親子鑒定的經典案例之一。

黃霸和李崇，是古代有名的斷案高手，他們所使用的親子鑒定方法，可以歸納為「親情法」，「不合常情」往往成為親子鑒定時最關鍵的判斷依據之一。

（古代親子圖）

親情法在古代司法鑒定中常被使用，但並不準確，有時甚至根本行不通。如，若黃霸所斷案中，妯娌都怕弄傷孩子怎麼辦？同樣的，李崇所斷案中如果苟、郭兩家都為孩子暴死而悲痛，如何決斷？

事實上，黃霸本人當年便遇到一樁無從下手的親子鑒定案。

據《龜獄折鑒》「黃霸」條，漢宣帝時，在今河北境內發生一起「三男共妻」事件，妻子生了兒子後，三男都說是自己的兒子。黃霸以違反人倫，把三男都處死了，孩子歸母親一人，即所謂「此非人類，當以禽獸處之」。

（古代三男共妻，合成圖）

從司法角度，這樣斷案是失敗的，因為根本未清楚父子關係。

除了從「合常情」入手，古代還有從「不合常情」入手，進行親自鑒定的，這在古代親子鑒定的司法實踐中也有記載。

北宋時，李南公任長沙縣知縣，有個寡婦帶著兒子改嫁。七年後前夫家族來人，要接回兒子。此婦人不讓，稱孩子不是前夫的兒子。李南公接了這個「奪子案」，僅問了兩句話，就了斷了這樁官司。

（男孩一般8歲換牙，現代影視鏡頭）

《宋史·李南公傳》記載，李南公第一句問，「孩子幾歲了？」前夫家回答，孩子9歲，女人則說孩子7歲；第二句，「孩子換齒了么？」，女人說去年已換。就此，李南公認為孩子是前夫的血脈。

李南公憑什麼作出此鑒定結論？其依據是男孩子一般8歲換牙的常識，「男八歲而齔，尚何爭？」意思是，男孩子8歲才換牙，你還爭辯什麼呢？

當然從現代醫學來看，「男八歲而齔」並不一定都對，在這上下的年齡都是可能的，但在特定的情況下，還是有其合情性一面的，有積極意義。

（母嬰圖，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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