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是鮮衣怒馬仗劍天涯，而是屁股尿流滿面風沙

文 | 謝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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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關於武俠電影，在我們的想像中，是不是總有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一個人仗劍天涯申張正義，然後邂逅一段美好的愛情。

這，就是成人的童話。大多數武俠電影，都會讓我們感覺到了瀟洒、快意和個人的強大，然而，真實的人生卻不是這樣，真實的人生不是鮮衣怒馬仗劍天涯，而是屁股尿流滿面風沙。

但是，很少有武俠電影卻表現這樣的人生主題，因為這樣的人生主題看起來一點也不武俠。

很少有，不等於沒有，在90年代初的中國大陸，就曾拍過這樣一部電影——《雙旗鎮刀客》。

《雙旗鎮刀客》撕裂了武俠電影成人童話的面具，赤裸裸地展現了一個男人屁股尿流的殘酷成長。

在《雙旗鎮刀客》里，主角不再是鮮衣怒馬的少年，而是一個布衣粗服的男孩，主角不是仗劍天涯申張正義，而是在漫漫黃沙中殘酷成長。

02

男人的成長，不只是年齡的增長，它還要經歷許多人生的考驗。

《雙旗鎮刀客》的男主叫孩哥，這個名字，沒有大俠的浪漫氣質，它就像一個農村裡男娃娃的名字，而且，這個名字，也象徵著他還只是一個男孩。

而這個男孩，他渴望成長，渴望強大。

孩哥，是一位刀客的兒子。電影的開頭，孩哥按照父親遺囑，去雙旗鎮娶與自己定過娃娃親的好妹。

娶妻，往往是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象徵。

於是，孩哥這時就面臨的男人成長的第一個考驗。

雖然好妹與自己定過娃娃親，但是，好妹一開始就不喜歡他，好妹的父親瘸子也不願承認這門親事。

好妹說他腿上插兩根破木片子，還稱刀客。瘸子說他一沒本事二沒手藝，不願好妹跟著他受罪。好妹和瘸子都在懷疑，他沒有一個男人承擔責任的能力。

於是，在瘸子教他屠夫的手藝時，他以氣運刀，手起刀落，一刀將只死牛劈成兩半，第一次展現自己的能力，贏得了好妹的認可。

男人成長的第一個考驗，就是獲取他人的認可，孩哥第一次揮刀，獲取了自己的愛情。

03

男人成長的第二個考驗，是保護所愛的能力。

人生是一個殘酷的戰場，要成為一個男人，意味著你要有保護身邊人的能力。

孩哥很快就面臨了這個挑戰。

雙旗鎮附近，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匪徒一刀仙，有一刀，一刀仙的弟弟二爺來到了雙旗鎮，在瘸子的店裡白吃白喝，還看上了好妹，意圖強暴。

這時你會想到什麼？英雄救美？是的，孩哥要保護自己的愛人，但他並不怎麼英雄。

他衝進店裡說，放開她。

二爺拿起刀，一步一步走向孩哥，說，小畜生，拔刀啊。

孩哥一步一步後退，他內心恐懼，不敢拔刀。

二爺伸手連打了孩哥幾個巴掌，孩哥還是沒有還手。

這時，一隻羊在旁邊亂叫，二爺拔刀，孩哥應激拔刀殺死了二爺。

二爺拔刀，是要殺羊，孩哥誤以為是要殺自己，所以應激拔刀反抗殺了二爺。

所以，孩哥撥刀殺人，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應激自衛。

04

武俠里的大俠，他們彷彿天生就不怕死，他們永遠是大義凜然，隨時可以為了所謂的正義和公道去死。

可是，這是人嗎？

一個沒有經歷人生死磨礪的人，怎麼可能做到泰然地面對死亡。

孩哥殺了一刀仙的弟弟，接下就是要面對一刀仙的報復。

瘸子說，一刀仙之所以叫一刀仙，就是他殺人從不用第二刀，如果孩哥的父親還在的話，也許能對付。

孩哥的內心是恐懼的，他首先想到是逃避。於是，在瘸子的安排下，第二天早上打算悄悄離開雙旗鎮。但是，他被雙旗鎮的村民攔了下來，因為村民們怕一刀仙來到鎮上找不到孩哥，報復村民。

然後，孩哥想到了求助。他去二里鋪請了有名的大俠沙里飛來幫忙，沙里飛答就到時一定去雙旗鎮幫忙。

殺二爺後的第三天早上，孩哥盤坐在雙旗鎮的旗杆下，等待著一刀仙和沙里飛的到來。

一刀仙來了，他從街道的另一頭，一步一步地走向孩哥。

瘸子拿出許久沒用的刀，阻攔，被一刀仙一刀擊殺。沙里飛還沒有來！

鐵匠上前說，孩哥還是個孩子，讓一刀仙等他長大再報仇，被一刀仙一刀殺死。沙里飛還是沒有來！孩哥口乾舌燥，全身僵硬，掉進了恐懼的深淵。

酒鬼上前，將酒從從孩哥的頭上倒下，淋了孩哥一個激靈，孩哥這才清醒過來。

當酒鬼也被一刀仙一刀殺死，孩哥終於站起來，走向一刀仙，迎戰自己內心的恐懼。

黃沙漫起，迷漫住了凜烈的刀光，黃沙漸去，一滴血從孩哥的頭頂滑落，倒下的，卻的殺人從不用第二刀的一刀仙。

這時，躲在牆後的沙里飛的，才故意騎馬趕來，分享勝利的戰果。

05

孩哥的成長，是通過三次拔刀完成的。

第一次拔刀，獲得了他人的認可；第二次拔刀，保護了自己的所愛；第三次拔刀，戰勝了內心的恐懼。

這成長的過程，不是一個大俠的大義，不是一個英雄的壯舉，卻是一個男人的殘酷成長。

最後，孩哥跪在瘸子的身旁，四個被殺死的人在雙旗鎮的道路上排成一條線，就是一個莊嚴的宗教儀式，給孩哥完成了殘酷的成人禮。

我們都知道，不要有性別偏見，但男人這兩個字，依然附著沉重的人生蘊含，一個男人的一生，有著各種艱難的人生挑戰，有多少人敢說，我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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