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為何不肯把扇子借孫猴：原因居然得追溯到五百年前

（圖）電視劇《西遊記》劇照

話說這西遊記演繹到第六十回，唐僧一班人等來到火焰山下，這回倒是沒有妖怪來尋唐僧的麻煩，既沒有要吃唐僧肉的白骨精，也沒有非要嫁給唐僧不可的蠍子精——可是唐僧依舊有麻煩，因為山上的火焰阻攔了取經之路，他必須借一把能扇火的扇子。

換句話說，這便是唐僧與孫猴子找妖精的麻煩了。而這妖精，便是牛魔王與他的黃臉婆鐵扇公主。

在孫猴子想來，這個忙牛魔王該幫，也一定會幫，因為五百年前，他曾與老牛結拜，有這份交情在，老牛就該把扇子借給他。最初他有些猶豫，也完全是因為顧慮鐵扇公主會因為紅孩兒的緣故，不顧大局。但老牛，他覺得應不會拿這個當回事 ——哈哈，孫猴的這個判斷大體上還是有譜的！

所以老孫見到牛魔王，前所未有的很講禮數，且看原文：

這大聖整衣上前，深深的唱個大喏道：「長兄，還認得小弟么？」

想當初，孫悟空在花果山做妖怪之際，曾會了個七弟兄，乃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等，連自家美猴王七個。老牛看來年齡最長，所以排名首席，孫悟空叫他長兄，那是對的。

不但禮數周到，孫猴接下來還拍了一記馬屁，說老牛你「丰采果勝常，真可賀也！」那意思就是說大哥你風采更勝往日，更英俊瀟洒，實在讓人羨慕。

哈哈，這馬屁拍得十分明顯，老牛登時就回應了，說你個猴頭，不要跟我花言巧語，你先跟我說說火雲洞那件事，你怎麼把我小兒牛聖嬰給害了呢？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牛魔王罷戰赴華筵 孫行者二調芭蕉扇

猴子這便笑了，說大哥你原來有所不知，令郎現在做了觀音菩薩的善財童子，那可是國家公務員編製，比兄台你的地位還高著呢！你怎麼還能怪我呢？該謝我才是啊！

要說這話，在鐵扇公主面前說便要挨打，可在牛魔王這邊，還真有用！為什麼呢？老牛固然自稱魔王，可這稱號也就是自封而已，沒有正式的編製，更沒有法定官位，基本上就是一個個體戶。

所以這麼一想，老牛還真有點接受這個事實了。於是這時他的「罵」其實便成了一種「笑罵」，好你個猴子，這件事算被你糊弄過去了，可你方才欺負我的小妾又是怎麼回事呢？

嘿嘿！猴子這就立馬借坡下驢，說不知那是二嫂嫂，一時粗鹵，望長兄寬恕。這話其實就是服軟，老牛這便算了，可猴子的事還沒完，這又叨咕起了借扇子的事——牛魔王這便明白了，我說你個兩度受招安、先做馬倌後做和尚徒弟的傢伙，怎麼突然之間想起當日的兄弟情誼來著，原來是另有所圖啊!

老牛這便火了，發起牛脾氣來了。

為什麼？原來老牛也是有理由的——你說你是俺的兄弟，所以讓俺把扇子借給你！可你這個傢伙，何嘗講過兄弟的情義？

這便有緣由了。說是這孫猴子當初做妖怪的時候，便不十分仗義。拿今人的話來說，就是個只顧自己、不顧兄弟的貨。

第一樁事，便是他鬧地府的時候，在判官那裡把所有的猴子名字，都在簿子上給勾掉了。可卻忘記了自己的幾個結拜兄弟，這老牛的名字，可依舊在那文冊上寫著呢！（自然，牛魔王最終也得了長命百歲的待遇，到猴子來找他之際，老牛也該有近千年的壽數了，但這待遇顯然是他自己弄來的，與孫猴無關）

第二樁事，則是他反天庭之際，自稱齊天大聖，而老牛則是平天大聖，按理說這便組成了反抗天庭的統一戰線，可事實上這猴子，卻又把統一戰線中的猴子與其他妖怪分作兩類來看。典型案例便是花果山與天庭的大戰過後，孫悟空發現獨角鬼王與七十二洞妖怪都被天兵天將抓走，而本家猴子卻得以逃生，居然開懷得很，說：「我同類者未傷一個，何須煩惱？」

（圖）陳惠冠新繪《西遊記》之八卦爐中逃大聖 五行山下定心猿

如果說上一件姑且可以放過的話，猴子的這個態度便令諸位兄弟都寒心了，所以結果就是不論牛魔王蛟魔王，或是鵬魔王獅駝王，他們都不再出現，猴子你鬧你的天宮，與我等再無半點干係。

倘若再說得明白點的話，孫悟空對待結義兄弟以及獨角魔王等各路妖怪同黨的態度就是：俺用著你的時候就招呼，倘若是用不著，那就自個到一邊找涼快去吧！

仔細看西遊記，孫悟空的態度，就是如此。

而這種態度，顯然就讓牛魔王等結義兄弟惱了，所以你個猴頭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也休怪兄弟們不來看你，而五百年後你為了自己的前程護擁唐僧去西天，也甭指望我們會來幫你的忙？

幹嘛幫你啊？俺是牛魔王，可不是活雷鋒啊！

*作者：司馬路，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