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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北京書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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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張效彬(1882—1968),名瑋、字效彬,號敔園,河南固始人,光緒二十八年(1902)中秀才,後留學於英國劍橋大學,歸國後,任教於京師政法學堂。民國以後任北洋政府駐帝俄遠東(伯力)領事,十月革命後歸國,曾任教於中國大學、輔仁大學、朝陽學院等,喜收藏,精鑒賞,是民國時期北京著名的文物收藏、鑒賞大家。其父張仁黼為朱翼盦先生岳父,張效彬即朱翼盦之子朱家濟、家濂、家源、家溍的三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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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在民國至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北京收藏界名氣很大,他出生於書香家庭,自幼受到傳統儒家教育,從祖父起家中世代好收藏和鑒賞,並傳下了「鏡涵榭」收藏印。其父張仁黼為清末大臣,官至兵部侍郎、大理院正卿、吏部侍郎等職。談到自己父親,張效彬曾說:「先嚴(張仁黼)秉性剛直,服膺孔孟,為官多年,廉潔自持,所得薪俸,除購置南小街方家園一所兩進大院外,並未在家鄉廣置田產,大部分收入都用在購置書畫、碑帖、古玩上。」張效彬所藏的書畫、碑帖、古玩,有一半是繼承其父的。他收藏宏富,尤以碑帖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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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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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印章


張效彬的學生張家彬在《清華校友通訊》第10期撰文,對張先生講授中國財政史的情形有詳細回憶:「張師身材矮小,貌不驚人,恆著長袍馬褂……張師博學鴻儒,對於中國自商以來三千餘年之財政史,加(如)數家珍,而配合教材,常以其家藏之古物,如商鼎周銅之類相示。中國財政史本屬選課,然每次上課,座無虛席,聽者動容。課餘,張師常邀學生至其家茶敘,其家藏中國文物、古玩玉器,自商朝以至明清,琳琅滿目,猶如一小博物館。師母俄籍,精通英法俄各種語文,獨不懂華語,招待茶點,穿梭其間,談笑風生,構成一幅中西合璧之畫面……」張中行則在回憶中說:「都知道他很有錢,可是他向來不坐車,出門,不管遠近,總是走。在這方面,他還有近於階級的理論,一次同我說,凡是走著來看他的,他一定回拜;凡是坐汽車來的,他一定不回拜,並且告訴來訪的人說,因為沒有汽車,恕不能回拜。我發覺,他的言行是一致的,比如每年新正我到他家,第二天他一定也來一次。我有時想,他的怪可能與想法過時而又認真有關,比如有一次,他托我代他出讓端硯兩方,理由是,因為他的齋名是『二十硯齋』,日前又買了兩方,與齋名不合,所以必須出讓兩方。」他還自負於自己的養生之道,秘訣就是「不著急、不生氣」,直到八十歲,還能耳不聾、眼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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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行楷題跋


張效彬自幼受其父影響,對孔孟學說有著深入的研究和論述,著有《孔子真諦》《大學淺解》《華夏傳統思想習慣考略》等,並彙編成《敔園叢草》,在中國香港、新加坡及海外各地廣為流傳;還曾一度在大學講授《經史百家雜鈔》。他為人處世處處遵守禮法,年輕時常西服革履,歸國後自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起,總是夏天長衫,冬日棉袍,外罩馬褂,頭戴黑緞小帽,頗有清末士子的遺風。對待學術問題,張效彬向來堅持自己的意見,對於認定的觀點和信仰絕不輕易改變,曾一度與郭沫若往來頗多,但二人因對待問題的出發點不同,結論亦不同,特別是他們對中國歷史上的許多問題解釋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因此一見面就爭論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最後索性斷絕了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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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行楷題跋


談到張效彬的收藏,除世人皆知的碑帖外,據他的友人徐士瑚回憶:「張先生在解放前的數十年期間,除任公職教職與從事著述外,最大的嗜好就是千方百計地搜購名畫、名帖、名硯、玉器、青銅器,同他父親傳下來的文物,共有270餘件,其中明畫最多……他講他收藏的明畫,北京任何收藏家都不及他的多,也不及他的好,這些明畫都收藏在他家後院一高大房間內。元畫中,我只記得一幅李享的幾串紫葡萄,是常掛在他客廳的,至於他家的青銅器、玉器、古硯等古物,與《四書》《五經》,則擺放在客廳內的楠木書架與楠木條案上。」解放前,張先生曾為了購買一件「提梁卣」,忍痛將南小街一個兩進的深宅大院賣了5000銀元,他們一家不得不搬到妹妹家外院的小平房居住。解放後,張效彬感到自己年事已高,故於八十歲壽誕之時立下遺囑,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全部文物捐獻國家,他還請父親的學生陳叔通、山西大學教授徐士瑚二人在遺囑上簽名作證。張效彬捐贈的碑帖,如今藏於首都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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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行楷題跋


張效彬的書法存世較少,題跋在拍賣市場上偶有出現,筆者因工作之緣,對張氏書法略有涉獵。他對書法極為鍾愛,窮其一生研習,功力很深,加之受家庭影響,自祖父起,家裡世代好收藏和鑒賞,父親張仁黼亦善書,時人杜慕堂曾評其書:「導源於魯公,蹀躞於虞世南,用筆之厚,結體之嚴,不愧老成典型。」張效彬是在文人世家中成長起來的書法家,青年時曾任駐帝俄遠東(伯力)領事,為開眼看世界的早期中國人之一,具備深厚學養和廣博胸襟。同時,張效彬亦屬於舊京金石收藏家群體。他雖未能留下系統的碑帖著述,但其所藏碑帖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很高,在民國至新中國成立初期收藏界名望甚高。通過整理張先生所藏碑帖,筆者對他的書學經歷略有了解。如他在1949年書於《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中的題跋云:「丁巳至癸亥數年間,喜臨北碑。殊不免芷陔老人(李在銑)所刺擇焉。不精實,乖大雅。甲子於役北海,行裝已具,忽得一《皇甫明公碑》務字不損本,乃去而習歐書,十年不獲寸進,因改臨此碑,歲壬午又得虞公碑宋拓本,復回歐,學六七年來無所得如故也。」明確的談到1917年至1923年間喜臨北碑,但從可見的張效彬碑帖來看,並未發現魏碑作品。由於筆者僅得見部分張效彬捐贈碑帖,因此不知藏品中是否存有魏碑,但可推斷張效彬捐贈藏品中魏碑很少,這可能源於喜好的原因。1924年,張氏收得歐陽詢《皇甫明公碑》後,開始習歐陽詢,十年沒有進境,故改習《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1942年,收得歐陽詢《虞恭公碑》後,複習歐楷,仍覺無進展,因此複習《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在此段跋文末尾,張效彬感慨自身習書雖「勤而又恆」,但「學書多而又成者少」,從此段文字來看,張效彬的學習徘徊於隋唐之間,對《隋龍藏寺碑》及歐陽詢《皇甫明公碑》《虞恭公碑》均有涉獵,且「勤而又恆」,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在1964年於《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後題跋中,進一步闡發了習書主張,他認為《房梁公碑》《雁塔聖教序》二碑「皆極不易學。若徒求形似,而不得其高華之丰韻,則不免習氣重甚,至橫不平,豎不直。故自來臨褚書而名世者絕少」。可見他覺得褚書不易學,題跋中談到他曾系統臨習過褚遂良體書法,但終未能窺其奧窔。據筆者研究,清末民初,北京確實有一批學者的書法標榜褚遂良體,習褚書也形成了一定的風氣。像張效彬友人趙世駿,他即以擅長褚體書法稱著一時。而活躍於京城的河南名士秦樹聲,亦工褚書,且他與張效彬為同鄉。但從目前可見的資料來看,未見到二人交往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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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行楷題跋


從目前可見的題跋來看,張效彬早年習書應受過嚴格的館閣體訓練,1917年至1923年之間喜臨北碑。1924年,轉臨歐陽詢《皇甫明公碑》《龍藏寺碑》《虞恭公碑》,其間也臨習過褚遂良《雁塔聖教序》《房梁公碑》等。從其所藏碑帖來看,他還應臨習過《隋元智暨夫人姬氏志》《隋孟顯達碑》《顏魯公家廟碑》等,可見張氏終生致力於楷書學習,取法在北魏、隋、唐之間。他的楷書吸納了隋、唐碑版中細膩遒美的風格,取北魏的剛勁挺拔的樸拙美感。初看張效彬的楷書題跋,與唐人寫經體略為近似,但其筆力強健,氣格在隋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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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效彬 行草題跋


徐小燕女士曾回憶張氏晚年作書情況:「記得張老每天上下午各寫寸楷四紙,已堅持了半個多世紀。難怪他字體工整娟秀,遒勁有力。一筆一畫,一撇一捺,都是那麼疏密得體,凝重穩健。」他亦能書大字,從他為家藏《田園風味》圖捲來看,其大字以顏真卿體為主,與父張仁黼書法「導源於魯公」如出一轍。


……


文 / 鄒典飛

(本文作者任職於首都博物館)


(節選自《藝術品》2017-02 總第62期)


藝術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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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關簡介:一九七六出生於湖南,畫家,古琴家,道教全真派道士。作品涉及書畫、音樂、詩文、斫琴、裝置等領域;知周易、曉音律、好古琴、喜操《幽蘭》《廣陵散》;二零零六年閉關參禪一年,出關後系統研習中觀、唯識學,畫風大變;二零一三年入龍虎山修道,通齋醮科儀;其曾就學於人民大學,宗教哲學碩士。作品多次參加全國美展、被國內外藝術機構及收藏家收藏。現「郭關繪畫全球巡迴展」已在台灣、佛光山、英國、墨西哥等地圓滿舉行。台灣建立有「郭關藝術館」,長年展示郭關作品數百件。


《東渡》 古琴演奏:郭關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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