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臣說宰相：你長得像高麗人！宰相竟當場跳起高麗舞：您說對了！

最近電視劇《人民的名義》火了，除了李達康、高育良、祁同偉這些主角，「胸懷宇宙」的孫連城也藉機火了一把。他之所以能火，是因為像孫連城這樣的官員在我們身邊並不罕見，他們怠政懶政、為官不為，「占著茅坑不拉屎」。這種官員，在中國歷史上從來不缺，他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就是所謂的「尸位素餐」。

唐朝初期的宰相楊再思就是如此。楊再思出身弘農楊氏，早年參加科舉，以明經及第，被授為玄武尉，累遷至天官員外郎，御史大夫，並在武則天、唐中宗年間兩次擔任宰相，擔任中書令、侍中等職。

身為朝廷重臣，他不積極勤政報效國家，卻極力迎合皇帝，阿諛奉承，毫無作為，明哲保身。有一次，長安發生水災，城中泥濘不堪。當時楊再思正擔任宰相，他毫無對策，既不治理災患，也不整修道路，只是在家閉門祈福。

有一日，楊再思上朝途中，遇到一輛牛車陷在泥中。駕車的車夫使盡了辦法也拉不出來，情急之下不禁口出怨言：「這個痴宰相，不能調和陰陽而招致水災發生，現在道路泥濘不堪，他自己閉門不出，卻使得我們行走艱難。」楊再思在車裡聽的一清二楚，但他既不臉紅，也不生氣，只是派隨從去對車夫說：「這主要是因為你的牛瘦弱無力，可不能全怪宰相啊。」

楊再思歷仕兩朝，前後擔任宰相近十年，辦事唯唯諾諾，從未舉薦一個人才，也從未有一語諫諍，但迎合皇帝、巴結權臣倒是很有一套。不論什麼事情，凡是武則天說好的，他便滿口讚譽；凡是武則天說不好的，他就百般詆毀。

武則天晚年寵幸面首張易之、張昌宗兄弟，楊再思作為宰相，竟對二張及其親屬阿諛奉承，醜態百出。張昌宗以美貌著稱，時人都稱他面似蓮花。楊再思卻說：「不是六郎（張昌宗小名）似蓮花，而是蓮花似六郎才對。」武則天聽說後心裡美滋滋的。

有一次，二張的兄長司禮少卿張同休宴請公卿大臣，酒酣之時笑著對楊再思開玩笑說：「您長得很像高麗人啊？」楊再思身為宰輔，並且出身弘農楊氏這個著名的士族大家，聽人把他比作蠻夷，不但不怒，反而滿面欣然，他將剪紙貼在頭巾上，反披著紫袍，竟然搖頭晃腦地當場跳起了高麗舞，狂扭亂擺，醜態百出。滿座公卿無不以鄙視的目光看著他、譏笑他。左補闕戴令言還為此專門作了一首《兩腳野狐賦》，以此嘲諷楊再思雖然長著人的兩隻腳，但卻像狐狸一樣厚顏無恥，獻媚取寵以討好別人。

還有一次，司刑少卿桓彥范彈劾罷免張昌宗。武則天自然要為張昌宗開脫，便問宰相楊再思：「張昌宗對國家有功勞嗎？」楊再思當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立馬答道：「張昌宗曾煉製神丹，陛下服後聖體安康，這就是莫大的功勞！」武則天大喜，讓張昌宗官復原職。

楊再思就是這樣溜須拍馬，為人巧佞邪媚，但這樣一個人卻官運亨通，在政治鬥爭中始終屹立不倒，深受武則天、唐中宗的寵信。曾有人問他：「您名高位重，為何要如此屈折，貶抑自己？」楊再思答道：「世路艱難，直者受禍。我不這麼做，如何保全自身？」

楊再思劇照

身為宰相，不為國家分憂，一心只想著保全自己，如何能有作為？他雖然受用於一時，但卻受到了後人的指責，有人評價他說：「偷合冒寵，不顧廉恥，自始至末，無一可稱」，這真是對他生動的寫照。

我總覺得，歷史上的楊再思還不如電視劇中的孫連城。孫連城為何懶政，因為他勤政了也升不了官！他一定也勤政過，否則干不上區長，但他沒有政治資源，再勤政也升不上去了，前途無望的殘酷現實使得他心灰意冷，轉而寄情天文，消解苦悶，一位勤官變成了懶官。說到底，想讓任何一位官員都勤政，必須建立一套科學合理的選拔、任用、升遷制度，讓有為者有位，這才是治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