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張自忠揮淚槍斃強姦民女的手下愛將

著名抗日將領、民族英雄張自忠，在軍紀原則與愛惜部下的兩難選擇當中，最終還是選擇了軍紀原則，公正嚴明，不徇私情，忍痛割愛，大義滅親，像當年諸葛亮「揮淚斬馬謖」一樣，先後兩次毅然做出決定（因前一次未獲成功），槍斃了自己的手下愛將、救命恩人——警衛營營長孫二勇，就在於他強姦了一個農家姑娘，天地不容。

這是摘自作家劉亞洲一部作品中的某個片段。抗戰初期，台兒庄戰役前夕，在津浦鐵路旁邊，張自忠的大軍在疾進。大雨如注，被千軍萬馬碾踏過的土地全是泥濘。突然有令：「雨中，全軍肅立。」

張自忠宣布說：「昨天夜裡，我軍駐紮在田各庄時，一個弟兄竟然到民房裡去糟蹋人家姑娘。16歲的黃花大閨女呀，日後要嫁人要當娘，如今全毀了。」

張自忠目光如劍，喝道：「男子漢敢做敢當。這事是誰幹的？站出來，算你有種！」

空氣凝固了。風聲，雨聲，人卻沒聲。

「那好吧。」張自忠笑了，笑得很冷，「我只好不客氣了。那姑娘說，她把那個人的大腿根抓傷了。今晚宿營後，以連為單位，全部把褲頭脫下來，檢查大腿根！一個也不許漏，包括我！」

宿營以後，真相大白：干下那醜事的，竟是警衛營營長孫二勇。當軍法處長請示張自忠如何處置時，將軍竟足足沉吟了5分鐘，才說出一個字：「殺。」

張自忠怎能不沉吟？就算孫二勇是一條狗，那也是一條「功狗」啊！孫二勇曾是張自忠手下馳名全國的「大刀隊」成員之一。當年在喜峰口長城上，有18顆鬼子的頭顱像皮球一樣在他腳下滾過。「七七」事變中，他率一個半連扼守盧溝橋，與日軍一個旅團搏殺。橋不動，他也不動。

尤其是，他是張自忠的救命恩人。1年前，張自忠代理北平市長，是漢奸們的眼中釘。一夜，張自忠路遇刺客。擔任貼身警衛的他奮身撲到前面，把自己的胸膛當作了盾牌。3顆子彈竟未打倒孫二勇，刺客先自軟癱了半邊。

槍斃犯人的號角在魯南的荒野里震響。

一天晚上，張自忠正在燈下讀《春秋》。突然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報，報告軍長……他……他……他回來了。」那小兵一臉惶恐的神色。

「誰回來了？

」「孫、孫營長。」

「什麼？！」張自忠霍地站起。

門開了，走進來的果然是孫二勇。

他像是從另一個世界歸來的，面容枯槁，頭髮蓬亂，軍衣幾乎爛成破布條。他向張自忠敬了一個禮，未曾說話，眼圈先紅。

「你活著？」

「我沒死。」

原來，那天行刑的士兵心慌慌的，連著兩槍都沒打中孫二勇的要害。他在荒野里躺了一天，被百姓發現，抬回了家去。待傷口快痊癒時，百姓勸他逃跑，他卻執意要來找部隊。

自始至終，張自忠的臉非常沉著。他連續下了3道命令：一，「給他換衣服。」二，「搞飯，炒幾個好點的菜。」最後一道，「關起來，聽候處置！」

次日清晨，當副官推開張自忠的門，一下子驚黃了臉：濃濃的煙霧像野獸一樣朝他撲來。他驚駭稍定，才看清張自忠坐在桌前，煙蒂埋住了雙腳。桌上攤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二勇，二勇，二勇……無數。

當早飯以後，張自忠召集全體高級將領開會。會議作出決定：將孫二勇再次槍斃。張自忠將軍只有一個理由：「我要一支『鐵軍』。」全體人員為這個決定流下了眼淚。惟有張自忠沒有掉淚。

天擦黑的時候，軍法處長拿著張自忠的手令走進關押孫二勇的小屋。孫二勇站了起來。

軍法處長宣讀手令。孫二勇顯得令人意外的平靜，立正，挺胸，動也不動，像尊雕塑。

軍法處長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孫二勇毫不猶豫地「服從命令」。

「那麼隨我來吧，去見軍長。」

「做什麼？」

「他請你吃晚飯。」

面對著比平時不知要好多少倍的菜肴，誰有胃口？所有的人都向孫二勇勸酒，他來者不拒。

菜盤和酒碗都要見底了，孫二勇站起來，獃滯的目光久久停在張自忠臉上。突然，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裸露的胸膛上傷痕斑斑，每一道傷痕都有著一個流血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清楚地記錄著他衝鋒陷陣的英勇和無畏。

眾人都低下了頭，不忍看。只有張自忠不為所動，表情冷漠得近似冷酷。他讓一個個師長解開衣服，一個個都是傷疤累累。

第二天，日出了。死刑在清晨執行。

這也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死刑執行儀式了：在一個預先挖好的大坑邊，戰友們依次同孫二勇握手告別。張自忠也走過來與孫二勇握手，平靜地說：「你放心走吧，我會替你多殺幾個鬼子！」

孫二勇向坑裡走去。他在棺材裡躺下，閉上眼睛。槍響了，準確無誤。

張自忠大步離開刑場，副官緊跟著他。將軍的步履有些踉蹌，他突然用手捂住面孔。副官看見，淚水從他的指縫裡涌了出來。

兩天後，台兒庄戰役結束，國軍大勝。

張將軍為何如此鐵面無私、冷酷嚴厲，要揮淚斬愛將？那是因為他說了，「我要一支『鐵軍』」，要加強軍紀，要振作士氣，要在戰場上取勝，所以他才要強調原則，從嚴治軍，一心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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