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唯一的傳世書法，竟是寫給妓女的感人情書

才子大多風流，杜牧也不例外，不過，常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自嘲的他，在風流倜儻之餘，還多了幾分同情心。他曾路過金陵，為容顏殘敗、風光不再的昔日歌女杜秋，寫下了悲慨的《杜秋娘詩》。他唯一的傳世書法，《張好好詩》，也是為一名歌妓所作。

大和二年十月，杜牧奔赴洪州，開始他長達十多年的幕府生涯。那時沈傳師是江西觀察使，辟召杜牧為江西團練巡官。沈家與杜家是世交，關係密切，因此杜牧常去沈府拜訪。

大和三年，杜牧在沈府結實了張好好。張好好是湖州名妓，剛滿十三歲，才貌雙全。在沈府第一次獻唱就贏得了沈傳師的青睞，還被編入樂籍，成為官家賣唱的歌妓。小小年紀就如此風光，誰都不會想到，才幾年的時間她便走向落魄。

那時杜牧尚未成家，張好好也是豆蔻年華，才子佳人一見如故，相約泛舟湖上，執手看日落。本應該就此成為一對，只可惜沈家主人對張好好也是格外憐惜，很快將她納為小妾。張好好只是沈傳師家中的一名家妓，杜牧也是官位低微，無力左右命運的二人只好分別。

出嫁時張好好曾留下一首詩，「孤燈殘月伴閑愁，幾度凄然幾度秋。哪得哀情酬舊約，從今而後謝風流。」詩中充滿痛心與無奈，隨後嫁入侯門。

大和八年，杜牧出任東都監察御史，在洛陽與張好好不期而遇。只是此時的張好好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眾星捧月的名妓了，因為沈傳師去世而輾轉漂泊異鄉的她，淪落成為臨街賣酒的賣酒女。杜牧感慨，只是過了六年，眼前這位十九的少女便已經嘗盡苦楚，從風光無限到落魄潦倒，感傷她的命運坎坷，不禁淚流滿面，於是提筆寫下五言長篇《張好好詩》贈給昔日情人。

杜牧的《張好好詩》，從六年前張好好初次獻唱就受人追捧寫起，以如今流落市井無人識結尾，張好好坎坷的命運全部展現在其中。

《張好好詩》字體姿媚，用筆勁健，筆致生動硬朗，雄健渾厚。《宣和書譜》評價說：「氣格雄健，與文章相表裡」，意思是杜牧的詩文和書法風格統一，渾然天成。此卷結法率易，格致散亂，氣滿而不爛漫，大有六朝風韻。轉折處與孫過庭所寫的《書譜》類似，書法結體風範有王羲之的韻味。

杜牧雖然有經緯才略，但由於為人剛直而屢屢遭到排擠，一生都未能施展才能。在他臨死之前，曾經帶著一生的哀怨為自己寫下墓志銘，將心中的憤恨全部發泄其中。宣宗大中六年冬天，杜牧病重逝世。張好好聽聞悲痛欲絕，瞞著家人來到長安拜祭。想起曾經與杜牧的情誼，萬般凄楚，竟然自盡於墓前，追隨杜牧而去，為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情畫上了一個不太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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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uxun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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