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什麼是你最寶貴的東西?
「啪---!」面頰上一聲脆響,林芊雨被打得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
她剛從茶水間出來,手上還捧著一杯剛倒的摩卡,半杯咖啡都灑在了她雪白的毛衣上,順著胸口流下來。
臉上一陣劇痛,她莫名的抬起頭,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一個人影已沖在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又哭又罵。
「你這個小賤人,狐狸精,說,是不是你勾引了澤言?要不是你他怎麼會要跟我分手?你這個狐狸精,我跟你拼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對面的人影就猛的低下頭像個炮彈一樣沖了過來。
她的長髮被人抓住,扯得頭皮一陣尖銳的痛,女人尖尖的指甲在她眼前亂晃,驚得她一身冷汗。
林芊雨拚命推拒著身前的女人,奈何對方戰鬥力實在彪悍,長長的指甲在耳畔擦過,帶起臉頰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還好周圍的同事看到不妙,上來幾個男同事一齊把撒潑耍賴的女人制住。
幾個和她交好的女同事過來,扶著她問,「芊芊,沒事吧?」
林芊雨搖了搖頭,臉上實在痛得厲害,她用手擦了一下耳邊,看到指尖一抹鮮紅。
一個同事驚叫道,「呀,流血了……」
對面的女人仍然在嘶吼哭鬧,撲騰的身子連幾個大男人都按不住,一張扭曲的臉兇狠的看著她,口中污言穢語層出不絕。
整個樓層的人都出來看熱鬧,除了扶著林芊雨的同事,剩下的人都一臉驚愕,眼神中卻帶著興緻勃勃。
聽著什麼「,破鞋,狐狸精……」林芊雨皺起眉頭。
她對對面的女人實在沒印象,更不知道她怎麼對自己那麼大的怨恨!
她好好的在公司上著班,剛出了茶水間就遭到了這一場無妄之災,她比周圍的人還搞不清楚狀況呢。
哭聲謾罵聲,夾雜著周圍同事的竊竊私語,她冷靜的問了一句,「你是-----?」
那女人愣了一下,用力甩開身邊的男人,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裝什麼蒜!你敢說不認識我家澤言?要不是因為你,他能跟我分手?你這個狐狸精,小三,……今天我就打爛你的臉,看你拿什麼勾引他!」
她說著,又一頭撞了上來,伸手就去抓林芊雨。
林芊雨往後退了一步,皺眉道,「你弄錯了,我和孟澤言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他的事跟我無關!」
「你騙誰呢?」
女人尖銳的聲音直衝樓頂,一隻尖尖的指甲直戳到她面前。
「普通同事關係?普通同事他能對你念念不忘,下了班還對著你的照片?普通同事他能在和我xx的時候口口聲聲喊的你的名字?…….」
周圍「嘩」的一聲,大家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過來,又帶著些隱隱的興奮。
林芊雨腦中「轟」的一聲,臉上瞬間燃起一道熱浪,憤怒羞辱等情緒席捲而上,氣得她手都顫抖起來。
女人看著她通紅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大聲道,「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個賤人,插足別人的小三!還裝出這麼一副純情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她上前一步,手揚起正要向林芊雨臉上狠狠扇去。
冷不防胳膊被人抓住,一個男聲又急又怒的道,「溫靜,你胡鬧什麼?」
正是剛才女人話中的男主角孟澤言。
他把女人緊緊抓住,抬頭看著林芊雨,一張臉漲得通紅。
又羞愧又是尷尬,他結結巴巴的道,「對…..對不起芊雨,我女朋友她瘋了,我會和她解釋,實在抱歉…….」
他用力拖著女人的胳膊往外走去,女人掙扎著還想說什麼,看到周圍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怒哼了一聲,不甘心的閉了嘴。
林芊雨咬緊了唇,臉上火辣辣的痛著,似乎是腫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從沒這麼狼狽過,頭髮亂成一片,胸前一片咖啡污漬,還在順著毛衣下擺滴滴答答。
然而更讓她難堪的,是周圍射過來的各色眼神,探究,懷疑,鄙夷……身後驟然傳來一聲怒喝,「都圍這兒幹嘛呢?不工作了嗎?」
眾人一驚,回過頭,瞬間如鳥獸散。
林芊雨抬頭,心口瞬間一跳,公司老總陪著一行人正站在門口。
老總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中間的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彎著腰,一臉諂媚的笑道,「於董,讓您見笑了,您裡面請……」
林芊雨有些緊張,瞬間記起今天公司有一個重要的事項。
全球頂尖LE廣告公司負責人要來參觀,商談一些合作事宜,沒想到正撞到這當口。
她有些慌亂,正想趁亂避開,就察覺到一束清冷的目光不帶任何情緒的落在她身上。
她一怔,抬頭,正對上了人群正中間那猶如眾星捧月般的男子。
裁剪合體的西裝勾勒出他修長筆挺的身材,深邃的眼,墨黑的眉,清雋俊逸的五官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疏冷。
這男人猶如天生的上位者,渾身帶著股威壓氣息,一大群人中,顯得如此風采卓然。
林芊雨卻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瞬間僵住,腦中一片空白,再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於沐森!
她怔怔看著那張臉,一瞬間猶如身處夢境,怎麼會……見到他?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越來越激烈,血液直衝上頭頂,極度震驚間只感覺到指尖一片冰涼。
然而那人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就漫不經心的掠過。
一行人從她身邊擦過,唯有她的頂頭上司擦著汗回過頭來,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林芊雨?下班到我辦公室來!」
林芊雨怔怔站著,其實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腦中嗡嗡亂響,只剩下了一句話。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她攥緊手指,心底亂成一團麻,思緒紛雜,一幅幅如夢魘般的畫面從眼前跳過,讓她無法思考。
她身邊的同事好心提醒道,「芊芊,還不快點去整理一下,你的臉沒事吧?」
臉頰的刺痛拉回她的神智,她應了一聲,渾渾噩噩的向著洗手間方向走去。
「沒想到居然是於沐森親自過來,他本人比雜誌上的照片帥多了,這麼年輕就出任了LE的首席執行官,真不敢想像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是啊是啊,聽說他還沒結婚而且也沒有女朋友,要是能跟這樣的男人談場戀愛,真是死也甘願了……」
兩個女孩嬉笑著從她身邊走過,林芊雨站在水池前,用冷水潑了好幾次臉,心裡的滔天巨浪才微微平靜下來。
她看著鏡子里滿臉水珠的自己,漆黑順長的披肩發,白皙柔嫩的肌膚,她的眉間早已經沒有了那抹屬於少女的青澀稚嫩,清瘦的臉上卻更多了一絲憂鬱。
她和三年前的樣子早已經不同了,那個時候的她皮膚澀暗,身上穿著地攤上最廉價的衣服,渾身土裡土氣,就像角落裡最不起眼的醜小鴨。
所以,或許他根本就沒認出她來,儘管,儘管他們曾有過那樣親密的一夜。
她臉上湧起一團紅暈,眼神卻愈發慌亂,她將整張臉都埋進水裡,似乎這樣,才能壓下心口的一點驚悸刺痛。
在洗手間待了好一陣,她才把自己整理好,只是臉被抓傷了好幾道,白毛衣上一片褐色污跡,看起來狼狽不堪。
剛出了洗手間,迎面一個女同事跑過來道,「芊芊,快點,總監喊你呢。」
財務部總監辦公室內,林芊雨有些忐忑不安的站著。
她的頂頭上司坐在對面的辦公椅里,頭也不抬冷冷的問,「說吧,怎麼回事!」
林芊雨咬著唇,心下一陣難堪,這讓她怎麼說?她剛到這個公司不久,和孟澤言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甚至都沒跟他說過幾次話,誰知道他居然……還讓他女朋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種話,只要一想起來,她就羞憤到極點。
上司不耐的抬頭掃了她一眼,目光卻是一頓。
林芊雨穿著件白毛衣,下身是條黑色緊身短裙,露出兩條修長纖細的美腿。
她整個人很纖細,卻十分窈窕有致,再配上黑漆漆披下的長髮,整個人清純到極點。
這樣乾淨的氣質,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中年男人瞬間呼吸一緊。
想到剛才那撒潑女人喊的那句話,他心裡就像有一團火瞬間燃了起來。
這林芊雨看著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也許私下裡早就….總監站了起來,一改剛才冷淡盛怒的樣子,笑道,「哎呀,別緊張嘛,我只是了解了解情況,你快坐下,老站著幹什麼……」
邊說邊過來拉她,林芊雨嚇了一跳,忙避開他的手,坐在沙發上。
總監也不以為意,過去關了門,回頭沖她笑道,「小林啊,你也知道,你剛來我們公司不久,雖然你表現出色,但公司今天請的是大人物,你今天門口鬧這一出,讓老總多沒臉,是不?」
他說著,緊挨著她身邊坐下。
一股嗆鼻的煙味傳來,林芊雨渾身不自在,往旁邊挪了挪,小心翼翼的道,「對不起總監,我也沒想到……」
總監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打斷她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都知道,都是孟澤言一個人搞出來的事,我會跟老總解釋的。」
「不過小林啊,下次你可得多注意點,離孟澤言遠點,沒想到他女朋友這麼凶,瞧瞧把你的臉抓的,沒事吧?」
他邊說邊俯身過來,一隻手居然摸上了她的臉。
林芊雨一驚,下意識就往後躲,脫口道,「總監,別….」
「嘖嘖,抓的這麼深,這麼漂亮的臉蛋,留疤就可惜了……」
男人越湊越近,林芊雨氣得渾身顫抖,噁心厭惡的情緒沖頭而上,不顧一切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頭也不迴向門口跑去。
總監跌在沙發上,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在她身後冷冷道,「林芊雨你可想清楚,在這公司里只有我能罩著你,就憑你今天鬧的這一出,人事部辭退你綽綽有餘!」
林芊雨氣得心口驚跳,咬牙甩出一句,「隨便!」伸手擰開門,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晚上回到租住的公寓里,她在噴頭下拚命沖洗自己,直到臉上皮膚髮紅,才勉強壓下心底的厭惡感。
白天發生的事讓她心力交瘁,莫名其妙被人扇耳光,讓她挫敗又恥辱。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明明她對公司男同事一向敬而遠之,卻為什麼惹上這樣的麻煩?還有總監的威脅,下午她從總監辦公室衝出來時所有人懷疑驚訝的目光,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明天公司內必定流言滿天飛。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過要辭掉工作。
來這家公司已經三個月了,她憑藉之前的經驗和努力,好不容易斬露頭角,獲得了公司上下一致的認可,她不想輕易失掉這個機會。
可如果,如果……不是遇到那個人的話。
她將臉整個埋進水裡,心口像扎進一根刺一樣,刺痛中又帶著一點茫然無措。
她該避開他的!
如果再面對他,不用看到那諷刺羞辱的眼神,她恐怕也會羞愧的死掉!
之前的那些深埋在記憶中,紛雜羞恥的畫面再一次撲上來,如同將她拽入沉重的夢魘。
她第一次見到於沐森是在最好的朋友的訂婚宴上。
那一天在全市最豪華的酒店內,松輝集團總裁的獨生愛女白安冉將在這裡舉行訂婚儀式。
那場面極盡奢華盛大,水晶燈在頭頂不停流轉,鮮花如毯鋪陳遍地,到處都是衣冠楚楚的紳士名媛,讓她這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大開眼界。
儘管穿著自己最漂亮的一件裙子,她仍是覺得局促不安,縮在角落裡,看著台上漂亮得像個天使而且滿臉幸福的白安冉,打心眼裡為她高興。
沒有人相信,松輝集團的大小姐白安冉是她唯一併且最好的朋友。
從高中起,兩人就一直是校友,白安冉家境優越,身上卻絲毫沒有千金大小姐的驕氣,漂亮,熱情,開朗,一直是眾人中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而林芊雨恰恰相反,因為家境的原因,她不愛說話,沉默自卑,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刻苦學習上,所以她的成績無比優異,人緣卻不怎麼好。
這樣的兩個人卻不知怎麼就成了朋友。
從高中到大學,白安冉從來沒有因為她窮而用任何的異樣眼光看過她,甚至在假期的時還會陪她去打工。
而她也一直不知道白安冉居然是本市唯一的跨國公司松輝集團總裁的獨生千金。
直到那一天去參加訂婚宴,她被豪華的酒店,和身邊無數平常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而震驚,但更多的,卻是看到好友一臉甜蜜笑容後的祝福。
很自然的,她注意到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一身白色的西裝,胸口別著一枝艷紅玫瑰,帶著一種貴族式的從容優雅。
身姿筆挺如刀裁,英挺得近乎凌厲的眉目,唯有在看向旁邊的未婚妻時,眼角才泄露一點溫柔。
他緊緊攬著白安冉的腰,呵護疼寵顯而易見,不停的替她擋酒,白安冉偎在他懷裡,笑得一臉甜蜜,兩人如同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
林芊雨才知道那就是傳說中另一家跨國公司的長公子於沐森,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白安冉從小青梅竹馬的愛人。
很少見到這樣俊朗優雅的男子,連當時幾個捧場的當紅男星站在他身邊都相形失色。
她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果然只有這樣出色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漂亮可愛的白安冉吧。
她當時心裡全是對好友的祝福,卻沒想到下一刻,噩夢驟然來臨,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早知道會發生後來的事,她一定早早離去,或是,根本不會參加那場訂婚宴。
晚宴後,她想親口向白安冉道別,可安冉一直在跟在父親身邊陪客人說話,她只好在角落裡等待。
這時,突然過來一個衣著華麗的美女。
十分親熱的對她道:「你是安冉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她正忙著,倒是怠慢了你。」
林芊雨連忙說沒關係。
女人笑著說,「我是小冉的姐姐,這一天可是忙壞了,賓客實在太多,好些事忙不過來,哎呀,你既然是小冉的朋友,能不能幫我個忙?」
一聽到對方是白安冉的姐姐,林芊雨當然不會推辭。
女孩兒把一件月白長裙塞到她手裡道,「這是小冉剛剛換下的禮服,你幫我送到她的更衣室,就是從這邊走過去,二樓103室,我這邊還要招呼賓客,實在走不開。」
她手中柔滑的裙子的確是白安冉剛剛穿的那件禮服,她點頭答應道,「好。」
「謝謝你啦。」女孩笑著離去。
她拿著裙子,向她說的那個樓層走去。
五洲大酒店是A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裝飾豪華,無論樓下婚宴廳如何喧鬧,一上了二樓,良好的隔音設施讓這裡靜謐到了極點。
腳下踩著厚厚的絨毯,她一路找到103室。
隨手敲了敲門,裡面似乎沒有人,她推門進去。
只是一間不大的包廂,裝飾豪華,地下依然鋪著厚厚的地毯,只亮著一處壁燈,顯得有些昏暗。
她走到沙發邊,剛想把裙子放下,就大吃一驚。
沙發上倒著一個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凌亂不堪,腳拖在地上,臉陷在陰影處,看不清眉目。
那人發出急促的喘息,一股濃重刺鼻的酒味傳來。
林芊雨一怔,想著是不是喝醉的客人,怎麼跑到了這個地方休息?這可是安冉的化妝室啊,萬一一會兒她需要換衣服怎麼辦?她遲疑了一下,過去拍拍男人的肩膀道,「先生?先生?」
那人沒動,只是胸口起伏的更加劇烈,她正猶豫要不要叫個服務員過來,就見那人驀地轉過臉來,一綹髮絲散亂的搭在他的額前,愈發顯得那張臉俊美到極點。
刀刻般的下顎線條,修眉俊目,長長的眼睫緊緊閉著,連清醒時的一絲凌厲也盡數斂去。
林芊雨嚇了一跳,這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安冉的未婚夫嗎?他怎麼跑這裡來了?他的狀況明顯不太對,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強自忍耐著什麼,滿臉紅暈,呼吸急促到極點。
他身上滿是刺鼻的酒味,一身西裝凌亂不堪,早沒了先前那優雅的風度,胸口白襯衣領口被扯開,露出小麥色結實的胸膛。
林芊雨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這人明顯喝多了,而且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上前小聲道,「於先生?於先生?」
那人慢慢睜開眼睛,泛著紅絲的眸底漸漸現出她的面容,林芊雨一喜,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我去叫服務生過來。」
她剛想站起來去把安冉叫過來,哪知下一瞬,一隻滾熱火燙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
林芊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跌在了他身上,接著男人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驚賅間整個人都懵了,幾乎在一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林芊雨永遠忘不了那讓她如墜地獄深淵的那一瞬,那一天過後,她所有的一切坍然倒塌。
一群人站在門口,驚訝愕然的望過來,其後,是一身華服的白安冉驚愕而不可置信的臉。
她在那一瞬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凍住,大腦一片空白,再也無法反應。
耳邊不知是誰尖聲叫了起來,「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周圍混亂了起來,不少人衝進來,沖她指指點點,白色的閃光燈亮起,居然有誰在拍照。
周圍亂成一片,她卻獃獃怔怔的,整個人如被抽了靈魂般,只能獃獃看著白安冉的臉。
直到看到她眼中漸漸溢滿淚水,然後衝過來,沖她狠狠揮下一巴掌。
這不是她今生第一次挨打,卻無疑是最痛的一次。
她整個人都被抽暈了,可除了眼淚瘋狂的往下涌,她已經麻木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只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被安冉滿是恨意的眼神凌遲,卻無法解釋。
該說什麼呢?她也是受害者嗎?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是現在她滿心慌亂,卻又不知該怎麼說……安冉死死的瞪著她,說了這輩子最不附合她身份的一句話,她罵道,「賤人!」然後轉身哭著跑掉。
白安冉的聲音似乎讓身上的男人遽醒,他轉動著眼睛看了下周圍,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卻是目光茫然。
直到他看到了旁邊的林芊雨,渾身赤裸的女孩子身上布滿青紫淤痕,哭喘在地。
他目光漸漸驚愕,不可置信和震驚憤怒相交織,最後定格在她手中隨手扯過來遮蔽身體的那條月白色禮服裙上,目光嗖然一寒。
林芊雨透過迷朦的淚光,正對上他的目光,心下突然一顫。
那是怎樣的眸光啊,森寒冰冷,帶著一股陰冷的怒意,連英俊的面龐都猙獰扭曲起來。
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後邊擠過來,捂著紅唇驚訝道:「弟弟,你怎麼….」
於沐森雙眼赤紅,隨手拉了件外套披上,一把推開她,煩燥的道:「滾開!」
然後直接向著白安冉跑掉的方向追了過去,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林芊雨一眼。
林芊雨還沒從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房間中已只剩下了她一個,白安冉的朋友們一衝而上,拽她頭髮撕打著她辱罵。
她痛得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還好那個華貴的女人止住了混亂,不知怎麼把人們攔了出去,還扔了件衣服在她身上。
門關了起來,房間中陷入一片寂靜,她渾渾噩噩披上衣服,也不知道怎麼回了家。
這件事卻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她瞬間成了人們口中的小三,賤人,說她在好友的訂婚宴上公然勾引對方的男友。
她從最初的惶惶不安到最後近乎麻木,短短几天經歷了從未有過的狂風暴雨。
可她始終記得這件事受到傷害最深的應該是白安冉,心裡隱隱的歉疚讓她鼓足了勇氣去找她,希望能向她解釋清楚。
可她連安冉的面都沒有見到,白家並不歡迎她,將她攔在門外,一個月後白安冉就出了國。
於白兩家的婚約取消了,在a市引起了轟動,卻很快被於家壓下,而她也沒有想到很快又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
那天在她租住的樓下,停著一輛與周圍平民小區環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勞斯萊斯,她看到了那人的側臉。
頭髮一絲不苟,依舊是一身黑衣,俊美,優雅。與那天的狂亂判若兩人,她幾乎不能把眼前的人與哪晚瘋狂索取的人聯繫在一起。
直到對上了那雙陰鬱並充滿厭惡的眼睛。
他甚至沒有下車,隔著車窗冷冷的打量她。
她覺得那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再次把她剝光,心底湧起從未有過的難堪。
「看不出來林小姐倒是好手段,這樣處心積慮的把自己送上好朋友男人的床….」
他唇角彎起,眼中帶著一絲嘲諷,臉上卻帶著一層沉沉陰翳。
林芊雨心口一滯,臉色瞬間蒼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處心積慮將自己送上床?
「你就是林芊雨?」他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點溫度。
「是!」她不安的絞著雙手,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輕輕顫抖。
除了那樣的一夜,她和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尤其是對著他凌厲的眉目,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看不出來林小姐倒是好手段,這樣處心積慮的把自己送上好朋友男人的床….」
他唇角彎起,眼中帶著一絲嘲諷,臉上卻帶著一層沉沉陰翳。
林芊雨心口一滯,臉色瞬間蒼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處心積慮將自己送上床?然而他明顯不想多說。
伸手從皮夾中掏出一疊粉紅色的鈔票,淡淡道,「林小姐是第一次吧,那天服務很好,我很舒服,謝謝你這麼煞費苦心!」
他的聲音淡淡的,她卻能聽得出他說到「煞費苦心」四個字時的咬牙切齒。
她心底一驚,還不等說什麼,他一揚手,將那疊鈔票就向她甩了過來,他挑著眉問道,「怎麼樣,夠嗎?就當是買你的初-夜費了!」
紅紅的鈔票扔了她兜頭一臉,紛紛揚揚的落在地上。
林芊雨緊緊咬著唇,渾身的熱血上涌,極度的屈辱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在說什麼?舒服?初-夜權?他把她當成了什麼?她很想把那些錢撿起來扔到他的臉上,可那男人已自顧自發動車子離去,與那天一樣,他眼角都沒有在向她掃一眼,就像她與路上的垃圾沒有分別。
林芊雨氣的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熱血一陣一陣上涌,讓她腦中一陣陣眩暈。
她頹然倒在地上,整個人像被抽去了力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她才是受害人好不好,可他為什麼那樣說?難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嗎?她死死咬著嘴唇,腥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而很快,她就聽說了那件事的起因,據說於家公子居然在訂婚宴上被人下了葯,而她拿著的禮服上有白安冉的香水味道,讓他誤以為是自己的未婚妻,才發生了關係。
林芊雨無比震驚,她自然就成了那些人口中「別有用心,無恥」的人,下藥勾引好朋友的未婚夫,妄想一夜攀附豪門的賤人……她整個人陷入了混亂,卻隱隱記起那晚於沐森的狀態似乎真的不太對,他身上燙的厲害,甚至….甚至在他最衝動的時候,在她耳邊依稀的叫著,「小冉……」
事實的真相讓她崩潰,卻不知道該去向誰解釋,男人的力氣那麼大,她怎麼掙扎得開?那晚是她的噩夢,她當時整個人都快嚇昏了,意識被席捲一空,哪裡還注意得到他是不是異常?她甚至再也沒有見過那個讓她上去送衣服的女孩子。
她曾跑到于氏公司等候,想要解釋清楚,可她連於沐森的面都見不到,更是受盡了人們的嘲諷嘲笑。
林芊雨緊緊攥著手指,用力到指節發白,那件事雖已過去三年多,但現在想起來,依然讓她心裡顫抖,像深深扎進了一根刺,痛到無法忍受。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那件事白安冉受到的傷害最大,可誰又在意過她呢?腦海里湧出從小將她帶大的阿婆慈祥的臉,阿婆從小就殷殷叮囑她,「囡囡啊,女孩子的身子是最寶貴的,除了將來你中意的人,千萬不要輕待自己,女人的名節最重要……」
阿婆是舊時代的女人,從小給她灌輸這樣的事,沒有人知道從小在山村里長大的她,骨子裡有多保守。
即使是後來上高中上大學,別的女孩子都在談戀愛,只有她連句話都不怎麼和男生說,甚至都沒有和男生拉過手。
而就在那個夜晚,她被肆意掠奪去了一切,誰又知道她心底是怎樣天塌般的惶然。
那天她將那筆錢一點點撕碎,從此一顆心也千瘡百孔。
白安冉出國了,她不知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畢了業,她逃離了a市,進入這家公司,卻沒想到再一次遇見了他。
這天夜裡她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的做著噩夢,直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總監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禿頭男人再沒有了昨天的和顏悅色,陰沉著一張臉。
「林芊雨,昨天的事老總很不高興,正逢LE董事過來洽談,你卻讓公司丟了這麼大一個臉!」
林芊雨咬緊唇,明知道他是為昨天的事找茬,卻沒一點辦法。
她垂著頭,默不做聲,任禿頭總監夾槍帶棒的訓了半個多小時,末了,他扔了份文件過來道,「這是銷售部最新的一個case,已經洽談得差不多了,你去跟對方負責人接觸一下,結一下尾。」
林芊雨霍然抬頭,無法掩飾臉上的驚訝,她來公司剛三個多月,只是個剛脫離試用期的新人,怎麼可能單獨讓她負責case?總監覷著她的臉色,冷笑一聲道,「怎麼,做不到?做不到就滾!公司養著不是讓你來吃閑飯的!」
林芊雨咬緊唇,臉色一陣陣難堪。
總監明擺著是為昨晚的事報復,可她又怎麼可能讓他順了意,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氣,道,「好。」
她伸手拿起文件,轉身出門,態度乾脆利落,倒是讓總監一愣,他還想看看她怎麼求他呢!
看著那抹窈條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總監臉上閃過一抹陰冷,這個女孩實在太不識好歹了,他倒要看看她這樣沒背景沒靠山的新人能在公司混多久!
當她被掃地出門的時候,她還不是得回來求他?想到那張姣好漂亮的臉蛋,他心裡又有些蠢蠢欲動。
林芊雨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文件細細看了一遍,心裡已經有了底。
那是關於城西的一塊地皮開發,前面的條款基本已經談妥,卻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簽約。
她以前接觸過這方面的case,倒還不算陌生,沒有簽約無非是對方的條件還沒談攏罷了,她準備先聯繫一下對方的負責人探探口風。
正準備打電話,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道,「芊雨,我幫你倒了杯咖啡……」
話音未落就看到了她手中的文件,他臉色當即一變,「芊雨,這份文件怎麼會在你這裡?」
林芊雨聽到這個聲音,心裡就一咯噔,迅速合起文件,寒著臉站起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男人愣了一下,眼中現出一絲沮喪,身後有同事上來拍著他的肩膀取笑道,「孟澤言,怎麼,還沒死心哪?」
孟澤言苦笑道,「哪有,我只是……」
他捧著咖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又想起林芊雨手中的那份文件,納悶道,「宏遠地產的那個case不是銷售部的曹芳在負責嗎?怎麼換人了?」
「宏遠地產?」同事愣了一下,笑道,「你是哪年的老黃曆了?曹芳早就請假了,就是因為這件事…….」
他湊到孟澤言耳邊,壓低聲音道,「誰不知道宏遠地產的那個黃經理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只要是個女人,就要方設法佔便宜,聽說曹芳就是因為不答應和他睡,這case才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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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劇情高潮不斷!※幸福是一點一點積累的!
※請記得,今天你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人心,日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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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痛,男人永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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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些人就喜歡吃「臭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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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貴的葯是什麼?
※為什麼寶寶更喜歡爸爸呢?
※終極問題!東西是什麼?
※為什麼男人找媽,女人找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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