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症患兒無法回答的經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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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結束的清明假期，小夥伴們有沒有和好友或家人一起出門踏青呢？與老朋友相聚，與新朋友相識，分享歡樂或者一起吐槽，這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經歷嗎？

然而，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無法正常地與人溝通，具有極端的孤立特質，不會與他人分享快樂也不懂得向家人尋求安慰。他們就是自閉症（Autism）患者。

近些年，隨著媒體與眾多公益組織的廣泛宣傳，【自閉症】這個詞，對於很多人而言已不再陌生了。提到自閉症患兒，大家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像開篇介紹的那樣，「這個孩子不愛說話，不願意和其他小朋友玩」，也有一些更細心的人發現，這些孩子「對一些基本的常情不能理解，無法感覺到別人的情緒，很自私」。

那麼，接下來的這個經典實驗，也許能為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提供一點點線索。

幾十年來，發展心理學家們一直困惑於兒童心智理論（Theory of Mind）的相關問題。什麼是【心智理論】呢？就是一個人接受他人擁有與自己不同的想法、觀點或認知的能力。聽到這裡，也許很多人會說，我老爸就是這樣啊！完全聽不進我的意見！等一等，由於私人恩怨、家長尊嚴，或者賭氣較勁而不承認對方觀點的情況可並不算在內，繼續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對心智理論研究的一項重大進展，就是有了錯誤信念（false belief）的概念，看人們是否能意識到在不同的情境下，不同的人看待世界和做出的反應是不同的。聽起來很抽象對不對？沒錯，就是因為這個概念過於抽象，不便直接檢測，心理學家才發明了一種經典的實驗。

1983年，聰明的心理學家們開始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對不同年齡段的孩子進行檢測，看他們是否理解【錯誤信念】這一概念。其中最著名的，也是沿用至今的一則故事名叫「Sally and Anne」，由英國劍橋大學的發育心理學家SimonBaron-Cohen首創。實驗中，工作人員會擺出兩個洋娃娃，一個叫Sally，手中提著一個裝有彈珠的籃子；另一個叫Anne，手裡抱著一個紙盒。隨後，Sally離開，趁著這個機會，Anne將Sally籃子中的彈珠藏進了自己的紙盒裡。

下面，問題來了，當Sally返回房間想玩彈珠時：

1. Sally會在哪尋找自己的彈珠呢？（信念問題）

2. 彈珠究竟在哪裡？（現實問題）

3. 彈珠一開始在哪裡？（記憶問題）

實際上，關鍵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位列第一的信念問題：如果給出的答案是籃子，說明答題者接受了Sally對世界的理解，而非越過Sally直接對實際情況產生反應；如果回答紙盒，則意味著實驗失敗，說明回答者並沒有進入Sally的情景下思考問題。

至於另外兩道問題，實際上是作為參考指標出現的，如果這兩道中有任一道題回答錯誤，則說明答題者很可能根本沒理解問題或整個故事。

在Baron-Cohen的早期研究中，共三組孩子進行了上述測試，分別為正常發育的孩子（4歲左右）、唐氏綜合症患兒（11歲左右），以及自閉症患兒（12歲左右）。結果發現，無論是正常發育的幼兒還是唐氏綜合症患兒，在第一題上都有高達85%的正確率。但自閉症患兒的正確率還不到20%。超過80%的自閉症患兒都堅持認為Sally會在彈珠的實際位置——也就是紙盒裡——進行尋找。這並非因為他們覺得Sally聰明，一眼識破了Anne的詭計，而僅僅是因為他們完全無法從除自己以外的角度出發進行思考，自他們知道彈珠在紙盒的一瞬間起，就再也接受不了別人（Sally）會在籃子里尋找的這一可能。

在此後的研究中，心理學家發現，4歲正是正常發育的幼兒能正確回答「Sally and Anne」問題的臨界年齡，3歲以下的幼兒則更傾向於給出紙盒作為答案。

現代醫學已證實自閉症與染色體異常存在直接關係

神經系統發育異常，很難理解他人的情緒與反應，這也許正是自閉症患者「不通人情，自私冷漠」的根源之一，並最終導致他們無法進行正常的社會交往。

隨著科技的進步，對於自閉症的檢測手段早已發展到了神經遞質檢測階段，但「Sally and Anne」的故事依然作為心理學經典測試案例沿用至今。

自2008年，每年的4月2日被定為【世界自閉症關注日】，旨在增進社會對自閉症的了解，呼籲人們關心自閉症兒童。

更多資料：

Baron-Cohen, S., Leslie, A.M., & Frith, U. (1985). Does the autistic child have a 「theory of mind」? Cognition, 21, 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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