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光腳的才不怕穿鞋的：法國政壇大咖被「小候選人」啪啪打臉

4月4日晚間，法國總統大選迎來第二場電視辯論，這也是11名候選人全體參加的唯一一場辯論。議題涵蓋就業、反恐、脫歐等，歷時約4小時。與上次電視辯論五位「大候選人」的相敬如賓不同，周二晚上，極右派黨魁勒龐以及前總理菲永在辯論中被「小候選人」啪啪打臉。

這場辯論被看作是幾周後總統大選的熱身賽，11名候選人在4小時中在內政外交各自綱領上唇槍舌劍。不論是前部長、前總理還是鄉村議員出身，不論意見多麼相左，大家要面對同樣的問題、在同樣的時限內闡述和辯論。媒體認為，這場激烈的辯論是呈現給法國選民的一場「政壇盛宴」。

4月4日晚間法國總統大選11位候選人辯論現場

電視辯論之後，BFMTV電視台調查稱，25%的受訪觀眾認為，極左翼梅朗雄在電視辯論中的表現最具說服力。自稱中間派的獨立候選人、前經濟部長馬克龍在此次辯論中獲得的支持率為21%；菲永以15%緊隨其後。

「百花齊放」的電視辯論

通過這次候選人全體出席的辯論，觀眾可以更清晰地看到他們每個人的定位和區別。在此前的媒體報道中，包括3月20日的辯論，通常忽略、誤解甚至無視幾位聲望相對低的「小候選人」。4月4日的這場「百花齊放」的辯論給了小候選人展示的平台，呈現出奇特的、積極的，風格和言論自由的選舉風貌。

辯論前合影，Poutou拒絕參加。

在此背景下，極左派「新反資本主義黨」（NPA）總統候選人Philippe Poutou雖然與左右大黨及「中間派」候選人相比聲望甚微。但他當晚的表現贏得觀眾和媒體關注，現場觀眾頻頻鼓掌。他的名字也成為推特上討論最熱烈的關鍵字。

螞蟻踩大象：「小候選人」揭開前總理遮羞布

《世界報》發現，雖然菲永和勒龐的貪腐醜聞已經爆出幾個月，但與他們競爭總統寶座、民意相對較高的阿蒙和馬克龍出乎意料地沒有對此多加指責。一度最有希望成為總統的菲永的「空餉門」成了神秘的沉默地帶。

穿T恤、代表工人階級出場的Poutou

在3月20日五位候選人的電視辯論中，梅朗雄是唯一一個打破潛規則的人。當記者委婉地說：「你們當中有幾個人捲入是非……」，梅朗雄說：「你不用這麼含蓄，我們當中只有菲永和勒龐醜聞纏身，請不要把我們其他人和他倆相提並論」。

同樣被媒體歸類為「小候選人」，Poutou又與其他幾位專業從政的候選人不同。他在辯論開始時自我介紹說：「我是波爾多福特汽車廠的工人。除了『工人鬥爭黨』的Nathalie Arthaud，我想我是11位候選人中唯一有正常工作的。」Poutou當晚穿白T恤出場，辯論前拒絕與其他10位西裝革履的候選人合影。

當討論到「政治人物示範性」時，Poutou直接了當地揭開了大咖們的「遮羞布」：「從今年一月，『政治大餐』就開始了。菲永給我們帶來了多少傳奇故事，我們知道得越多，越是感覺到貪腐和欺騙……他要讓所有人做出犧牲，但自己卻參與掏空國庫，勒龐也是同樣--一邊反歐盟，一邊盜用歐盟公款，號稱反體制的她卻因享有『議員豁免權』把責任撇的乾乾淨淨。」菲永和勒龐都嘗試打斷他，菲永嘟囔道：「我要起訴你……」，但Poutou沒被恐嚇到，並且繼續踢出一腳：「你打反體制的牌，可事實上你有體制內特權。我們，當我們被警方傳訊時，我們工人可沒有豁免權。」現場觀眾對此報以熱烈的掌聲。

代表「工人鬥爭黨」參加大選的Arthaud女士

代表「工人鬥爭黨」參加大選的Arthaud女士拿過Poutou的接力棒，繼續打擊右翼候選人：「民意代表應當承擔更多的責任，而不應該有優先權和法外特權。當我們知道菲永做了那些……『慷慨』的事情，而他卻（因為議員身份和參選總統）被法外開恩，這令人震驚。我認為這是不正常的。當我們是普通勞動者，當我們是工人、失業，我們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所買的付出代價……哪怕當我們領取就業互助補助金RSA，也有人來審查領取資質。在一家法國公司，一個收銀員偷偷拿了一張顧客丟下的代金券，她就被開除了。」Arthaud對菲永說：「你說你承認了錯誤，但你跟那個收銀員不同，她被開除了」，而菲永可以繼續做議員、代表共和党參選總統。

「大候選人」也加入了對菲永的攻擊，極左翼的梅朗雄說，如果他當選總統，法國人將有權解除民選公職人員的職務；社會黨候選人阿蒙宣稱要終結公職人員特權；馬克龍也呼籲「政治生活道德化」。

菲永和勒龐受攻擊後表情尷尬，他們試圖打斷Poutou

然而這不足以動搖前總理的根基。即便已經被起訴，其中一項罪名是貪污公款，菲永還是可以做出超現實主義的發言：「我，總統楷模……」被記者打斷後，菲永拒絕直接回答：「我拒絕回答某些記者的問題，這兩個半月以來，他們都在對我進行『媒體審判』。他們想讓我銷聲匿跡，想殺死我。但我還是在這裡，沒有人能嚇退我。十幾天後，法國人民將對我做出裁決。」

《世界報》記者認為，由於「小人物」的出色表現，歷來打「親民」牌，「反體制」牌的勒龐當晚顯得相當尷尬，不斷處於守勢。因為，論親民，她比不上這些來自打工階層的候選人；論「極端」，她對體制的抨擊也不如工人和教員出身的候選人Poutou和Arthaud；在許多下層選民眼中，Poutou和Arthaud才是候選人中真正了解民間疾苦的人。

左派選民：做總統，誠實守信最重要

本周三4月5日法國廣播電視公司公布的調查顯示，法國人認為「誠實、誠信」是作為總統最重要的素質。

該調查是基於3月30、31日對1005個法國人的問詢，這對4月4日晚間的辯論氛圍也起到了一些預示作用。左翼選民中65%認為，誠信是政治人物最重要的素質，他們中86%打算在一輪投票中選阿蒙，83%考慮選梅朗雄。而支持菲永的受調查者中，只有19%認為誠信是總統的最重要素質，他們認為「決斷」是最重要的。

梅朗雄和阿蒙在辯論現場

另一方面，74%的法國人認為大多數政治人物必定貪腐，85%的法國人認為政治人物最先考慮的是自身利益，57%的法國人相信司法可以有效保證政客的清廉作風。

法國總統大選第一輪投票將於4月23日舉行，第2輪於5月7日舉行。按照以往經驗，大選投票率應在百分之八十左右。然而日前民調顯示，有35%的選民考慮棄權。（歐洲時報/ 李婧詝 編譯報道）

編輯：凡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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