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舒群叔叔的幾段往事
在聞名中外的「東北作家群」中,舒群和蕭軍、蕭紅、端木蕻良、駱賓基、羅烽、白朗等,都是20世紀30年代,從東北流亡到上海及關內各地,富有愛國思想和文學才華的傑出青年。他們一生飽經滄桑,都有很多傳奇故事。舒群叔叔是我所結識的父輩長者中,熟悉並敬重的一位老作家。他重感情,重責任,豪爽、耿直。一生才高命舛,歷經坎坷,壯志未酬!今年9月20日,是舒群叔叔百歲誕辰。作為晚輩,筆者著此小文,以示紀念。
舒群像
思念老友 情深義重
1978年春天,舒群一家5口人,被落實政策後居住在遼寧的本溪礦務局牛心台礦區,一棟磚瓦結構的3間平房,獨門獨院。
一天下午,我第一次登門拜訪舒群。面對敬仰的老人鞠躬問候:「李叔,您好!」
這一聲,竟使他先睜大雙眼看著,又眯著雙眼打量,搖著頭問:「實在想不起來了,你是誰家的孩子?」
我恭敬地把父親寫的信送給他,信封只有用毛筆寫的「李書堂啟」四個字。他抽出信紙,看了後面的署名,驚喜地說:「嗷,幾十年沒人這樣稱呼我了,原來你是方大哥的孩子!」
說著,他把兩頁信紙,又逐字逐句仔細看了一遍,對身邊的夫人夏青說:「這是我40多年前一位老友的兒子,他父親就是當年《國際協報》的副刊編輯方未艾......」
舒群讓我坐在他的身邊,詢問起我父親自1933年10月去蘇聯學習分別後,這些年家裡的一些狀況,我如實稟告。
當年我31歲,剛從農村知青招工到本溪。在舒群面前,仍然是一個孩子。
他聽著我訴說,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息。當聽到我父母先後從外地來到本溪,最終都被落實了政策,高興地說:「好啊,你父親和我還可再寫上20年!」
我真不敢相信,這是出於一位飽經滄桑的65歲老人之口!
這天,舒群推心置腹和我談了很多很多。用夏青嬸的話說,是舒群多年「破例」說這麼長時間的話,「破例」留我和全家人一起吃「團圓」飯。
當晚,我就睡在舒群的對面床上。夏青嬸領著三個孩子,住在另一個房間。
夜裡,伴著溫柔的燈光,舒群叔叔對我講述了他年輕時和我父親、蕭軍、蕭紅、羅烽、白朗等在一起的許多往事。他很動感情,不時激奮地揮著手,高聲厲語。甚至下半夜入睡後,在夢裡還大聲呼喊著一些話......
自建「青年恐怖團」
舒群是黑龍江省阿城縣人,在中學時俄語就學得好。畢業後在哈爾濱東北商船學校讀書,半年後退學,在航務局做了一名俄語翻譯。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舒群一家從哈爾濱一面坡遷到道外十六道街。他父親在街頭擺煙攤,家庭生活很貧苦。
那時的舒群,愛寫詩和散文,常向報社投送稿件。1932年我父親在哈爾濱《國際協報》當副刊編輯,舒群19歲,我父親比他年長7歲。舒群當時發表詩歌、散文,愛用「黑人」筆名,不僅因為他身體膚色黝黑,朋友戲稱「老黑」,主要是他認為自己生活在社會底層,就像國外的黑人一樣受欺壓,心蓄抗爭之意。舒群的稿件總是優先發表,雖然稿費微薄,也算是對舒群家人生活的一點兒接濟。共同的文學愛好和志向,使兩人由文友成為志同道合的摯友。
日本侵佔哈爾濱後,社會上反滿抗日的情緒日益增長,中共滿洲省委秘密團結組織社會進步人士,與日寇和敵偽勢力開展鬥爭。這期間,哈爾濱市裡的一些權勢人物家裡,經常收到寄來的恐嚇信,信紙上還蓋著一個又圓又紅又大的「青年恐怖團」印章。一時鬧得滿城風雨,日本憲兵隊日夜搜查毫無結果。
舒群很得意地給我講了這個「秘密故事」。
「在那些日子,我和兩個朋友晝伏夜出,干著一番自認為是驚天動地的事業。有一天,當報社編輯的老大哥對我談起神秘的恐怖團來,我就把他領到一個地窖里,拿出那顆自己用橡皮塊刻的圖章給他看。他當時真誠勸我不要再干,說搞恐嚇行動不是正道。一旦暴露了,個人和家庭的後果都難以預料。我並沒有聽勸,堅持繼續幹下去。
當時,我告訴老大哥對誰都不要講這個秘密。不料,第二天市裡地下黨組織找到我,讓我立刻交出那顆圖章,必須停止投送恐怖信活動。說這是打草驚蛇,破壞黨的總體反滿抗日行動。
我知道,是我最信任的編輯老大哥告發了我,氣得我好長時間不去報社找他。
1932年9月我入黨後,組織派我去洮南搞情報站工作,以《哈爾濱五日畫報》分銷處作掩護。臨走前,我向老大哥告別。老大哥介紹我有事去找《洮南日報》編輯馬西林,說他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我去後就住在馬西林的家裡,有一年多的時間,得到他無私的幫助。不幸的是,馬西林積勞成疾吐血,臨終時他躺在我的懷裡,我抱著他的頭,眼睜睜看著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1933年秋,組織讓我回到哈爾濱。編輯老大哥為馬西林發了一個專版的紀念文章,這時我才知道,老大哥和馬西林都是黨內同志。從此,我對老大哥的氣徹底消除了。這件事我對誰都沒有講過。」
說到這裡,舒群爽朗地笑了起來。這笑聲里,充滿對青年時代鬥爭的甜美回憶,也充滿對當年友情的無限回味。
患難之交見真情
在東北作家群里,舒群和我父親方未艾、蕭軍、蕭紅、羅烽、白朗等,是患難之交,莫逆之交。舒群在1933年秋,當蕭軍、蕭紅處女作《跋涉》短篇小說集自費出版遇到經費困難時,主動拿出自己僅有的30元錢,和其他的幾位朋友幫助湊夠了印刷費。
蕭軍在《跋涉》書後語中說:「迄現在止,使我對於現人生,是又有了更深一層的體驗和認識:1.一切以經濟作基礎的現社會,僅憑感情上結合的友誼是不可能的。2.唯有和你同一階段人們,才能真的援助和同情你。3.藝術是救不了現實的苦痛。
每當我同我的黑人君由印書局歸家和去印書館的途中,就要看到那些不成人形的乞丐...... 這個集子能印出,我只有默記黑人弟和幼賓兄的助力——這全是用不著在這裡感謝的...... 」
以史為證,這是蕭軍對舒群發自肺腑的最早、最真誠的公開感謝!
《跋涉》印了1000本,上市沒幾天,就被日偽特務機關將送到書店、商場的書,全部沒收焚毀。蕭軍、蕭紅也被日偽列上了「黑名單」。
1934年6月15日,蕭軍、蕭紅在朋友的幫助下,逃離哈爾濱到了青島,投奔先來幾個月的朋友舒群。舒群帶著新婚的妻子夏青在青島大港碼頭迎接。第二天是端午節,也是蕭紅的農曆生日。舒群夫婦陪著蕭軍、蕭紅夫婦在青島「四方公園」遊覽,並拍攝了四人在一起的照片,見證了他們患難之交的真誠友情。
舒群推薦蕭軍到《青島晨報》當副刊編輯。當時,《青島晨報》由中共黨員、黨的外圍組織「荒島書店」領導人孫樂文接管。蕭軍每天在《青島晨報》一邊編稿、寫稿,一邊繼續寫長篇小說《八月的鄉村》。這段時間,他發表了《消息》、《鞭撻我自己》、《涓涓》等作品。1934年9月9日, 蕭紅在家中寫完她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生死場》。蕭軍也基本完成了長篇《八月的鄉村》。
蕭軍對舒群在青島的幫助刻骨銘心。老年的蕭軍回憶說:「青島是值得我們永遠懷念和紀念的地方。1934年,我們從哈爾濱出走以後,於當年的端午節前一日到了青島,我們在觀象一路一號一所石塊壘成的二層小樓的下部租了兩間房子,一間由舒群夫婦居住,一間由我們居住。後來,我由樓下面又搬到樓上有『太極圖』那間突出的單間居住了......」
「杯酒衷腸話惘然」
那天,舒群在家裡對我講了在哈爾濱、青島、上海、武漢、延安的很多往事。一位負有盛名老作家的講述,無論事件和人物都是那麼具體、形象,既有宏觀的社會背景,又有理智的分析。如今我記憶猶新,甚至腦海里都能浮現出舒群叔叔當時慷慨激昂講話的樣子。
雖然,有許多事我早就聽父母講過,但有的事和話還是第一次聽說。說心裡話,那天夜裡舒群叔叔對我講的有些話,我後來對父母和蕭軍叔叔一句都沒有講過。因為,無論真偽是非,作為晚輩,我絕不會參與父輩之間的評說。他們都是我父親的患難之交,我尊重和珍視他們的友情和才華,我也敬仰他們對信仰的孜孜追求和無限真誠。
記得有兩件事,令舒群叔叔耿耿於懷。
《八月的鄉村》是蕭軍的代表作,《生死場》是蕭紅的代表作,《沒有祖國的孩子》是舒群的代表作,也是東北作家群載於文學史冊的代表作之一。舒群對我說:「如果一本書能決定一個作家的命運,我當年不把傅天飛講的磐石游擊隊故事給了蕭軍,自己來寫這本小說,今天也許說不定誰是誰了!」
據舒群講,1933年春夏之交,傅天飛從鄉下游擊隊來到舒群面前,提出要給舒群一份禮物,一份寶貴的「腹稿」,「磐石游擊隊的史詩」。希望萬一有「犧牲」將來總能剩下一個人,一份腹稿。
傅天飛把磐石游擊隊從小到大的發展過程,做了生動藝術的描繪。驚天動地的激烈戰鬥,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大無畏精神,都講得淋漓盡致,講了一天又一夜。後來,舒群又把傅天飛推薦給蕭軍、蕭紅。傅天飛為蕭軍寫作長篇小說《八月的鄉村》,日後成為「抵抗日本侵略的文學上的一面旗幟」,提供了豐富生動的素材。
再一件事是,蕭軍和蕭紅在上海得到魯迅先生的熱心指導和幫助下,出版了《八月的鄉村》和《生死場》,並創作發表了許多小說、詩歌和散文。1935年夏,舒群在青島被捕出獄後來到上海找到蕭軍、蕭紅,要求把自己在獄中寫的小說《沒有祖國的孩子》手稿,轉交給魯迅先生。由於一些具體原因結果沒能如願,反倒促成他日後和周揚有了往來……
當時,舒群租住在一棟亭子間的二樓,女房東告訴他三樓住著一位女作家白薇。這樣舒群就同她相識並得到幫助。1936年5月,書稿由白薇轉給周揚,發表在《文學》6卷5號上。舒群這個筆名,第一次在這部作品上出現。《沒有祖國的孩子》發表後,社會反響較大,被推為「國防文學」的佳作。周揚叮囑沙汀主動與舒群聯絡。從此,舒群便經常寫稿,並介紹羅烽、白朗發表了許多作品。
舒群由此與周揚結識,特別是在延安被周揚賞識,安排在延安魯迅藝術學院文學系任教員、系主任。1951年,任中國文聯副秘書長、中國作家協會秘書長。1955年下半年,由於受「丁陳集團」影響被錯誤批判。1958年,禍不單行,又被戴上了「反黨分子」帽子受到黨紀處分,長期下放到東北。
雖然,周揚在1962年8月邵荃麟主持農村題材小說創作座談會上講話,散會後又與久未見面的舒群談了一次話,並指示《人民文學》雜誌向舒群約稿。舒群從本溪寄來短篇《在廠史以外》發表,這是自他1954年在《人民文學》發表短篇《崔毅》後,已有七八年沒有發表作品了。但舒群終究沒能投入到魯迅先生的陣營,成為他一生的遺憾!
對於老友舒群心中的抱怨,蕭軍在1979年6月寫的《在上海拉都路我們曾經祖國的故址和三張照片》的回憶錄中,有一段解釋:「朋友們不理解我們的苦衷,在上海這政治鬥爭的複雜情況下,我怎麼能夠把魯迅先生所不理解的人們,介紹給他認識呢?而且魯迅先生也必定會拒絕的。後來,朋友們托我又辦了幾件事,也全沒能夠如願以償,無形中我們的『友誼』也就冷淡下來了。」
其實,蕭軍和舒群的友情並沒有「冷淡下來」。離開上海後,他們在武漢、延安、哈爾濱、北京都有很好的交往。尤其是在遭受「文革」劫難後的1979年1月15日,舒群回到北京專程來到蕭軍銀錠橋西海北樓寓所看望。蕭軍在《贈舒群詩》的前言寫道:「一別近20年,各經生死患難,殊非易易,除杯酒敘衷腸外,爰拈一律贈之。今附錄與此者,緣1934年我和蕭紅與彼夫婦曾共居於青島觀象一路一號也。」詩中寫道:
患難交情五十年,瀕經生死又開顏。松花江畔飄蓬日,觀象山麓秋暮天。骨肉情親薄四海,合離幾度唱陽關。相逢此夜庸何易,杯酒衷腸話惘然!
諄諄教誨「讀書須識貨」
舒群叔叔在當時牛心台的居室。一進門右側有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屋子,靠山牆的那一面從地到頂棚,是一排排特製的扁方型木箱擺成的大書架,窗檯前有一張木桌。
我發現,書架上古今中外的書籍,每一本書幾乎都有舒群的藏書章印,分類擺放,一目了然。擺出來的書僅是藏書的一部分,由於家庭多年搬遷流轉,讓舒群養成了流動式存放藏書的習慣。有些書箱在書房裡沒地方擺,就存放在庫房裡,搬家時裝上車一走了之。
在我第二次去看望舒群叔叔時,獨自走進了他的書房。對書架上一排排中國古代的線裝書和國內外的一些劇本,我沒有興趣看。只是對外國著名作家的小說饒有興味。我選了莫泊桑、巴爾扎克和梅里美的幾本中短篇小說集,從書房拿出來準備借回家看。
舒群問我:「你怎麼喜歡看這幾本書啊?」我笑著說:「閑看。」舒群接著又問:「你現在還喜歡看哪些書?」我隨口說:「遇見什麼看什麼。」舒群搖了搖頭,對我說:「這樣不好!」我聽後愕然了。早就聽說,舒群十分愛書,自己家的藏書不願意借給外人,一怕損壞,二怕送不回來。難道他對我也不放心不捨得嗎?
舒群見我臉上露出有些困惑、難為情的面容,便讓我坐在他的身旁。繼續問:「你知道我現在讀什麼書嗎?」我搖搖頭,不好意思地回答說:「李叔,我猜不出來。」「我在讀中國歷代的話本。」舒群說:「我正在編寫一本中國話本書目,這是國內外從來沒有的,需要看很多很多的資料。」我只知道他正在續寫《毛澤東故事》,對啥叫「話本」,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舒群慢聲慢語地對我說:「現在剛剛粉碎『四人幫』,社會百廢待興。你們年輕人正面臨社會選擇人才的歷史機遇,應該多讀一些急用的書籍才好。清代有個學者叫陸世儀,他有句話『凡讀書須識貨,方不錯用功夫。』現在時間對你們來說十分珍貴,讀小說之類的文學名著,對人生是有價值,但不是你們現在要讀的。」我領悟了,點頭稱是。
舒群繼續對我說:「讀書很有學問啊,毛主席在青少年時期,最愛讀修身治國一類的書,而且讀得十分認真。他每讀一本書,都要把心得體會,寫在書上或筆記本上,或講給朋友來議論,從不閑看書。」
我感到臉上和身上都有些發熱,虛心地請教說:「李叔,您看我現在多讀哪些書好?」
舒群詢問我當時的具體工作和今後的打算,便說:「你現在是青年工人,以後還是要考進學校,學一些專業知識才好。你最好把在學校學過的課本,利用工余時間統統看一遍,溫故而知新,以後會有大用場的。」
我聽從了他老人家的話,把那幾本小說集送回了書架。
夏青嬸在旁邊看到,就對舒群說:「哪有叔叔這樣不讓侄子看書的,讓孩子回家多傷心啊!」舒群不動聲色,兩眼靜靜地看著我。
就這次談話後不多時間,我從一個國有企業轉入本溪礦務局職工大學,當了一名教師。在職考入遼師大函授本科。畢業後又轉調到本溪日報社,當了編輯、記者,獲得了高級編輯職稱。雖然,平時也看些其他的書,但當年舒群叔叔對我的諄諄教誨,對我轉變人生命運確實起到了大用場,至今銘心不忘!
永久的懷念
當年,我曾多次去本溪牛心台礦區,與舒群一家人相聚。每次離開時,舒群總要讓我捎回一些錢物,給我父母零用,說是一點點兒的報答。當時,我的父母住在本溪縣南甸鎮我的弟弟家中,生活還比較寬裕。
父親說,舒群雖然是革命老幹部,畢竟是苦孩子長大,一生講實惠重感情,經受很多政治苦難,還是不肯放輕自己肩上的社會責任,很值得敬佩。
的確如此,1978年底,舒群得到第三次徹底平反。1979年恢復工作後,回到北京先後任中國作家協會理事、顧問、大型文學期刊《中國》主編,並連續擔任全國政協第五、六、七屆委員會委員。
1980年之後的舒群不顧病魔纏身,寫出獲獎短篇小說《少年Chen女》和70多萬字的《毛澤東故事》,相繼出版了100多萬字的《舒群文集》1—4卷,30多萬字的《舒群短篇小說選》和具有很高學術價值的長篇專著《中國話本書目》。
舒群回北京定居後,多次回到本溪。他為解決和改善我父親晚年的工作和生活,向領導提出幫助和要求。父親每次到北京,也總要看望蕭軍和舒群兩位老友。1989年8月2日,舒群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76歲。
我父親2003年病逝,享年97歲。他生前說:我對舒群唯一留下遺憾的是,在舒群全家離開本溪臨回北京的那天晚上,去他住的賓館房間送別。舒群當屋裡許多人的面,一邊向大家介紹老大哥是一輩子的莫逆之交,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大沓子錢,往我手裡送。我輕輕地推開他的手,讓舒群拿回去。不巧,錢全撒在地毯上了。
日後,舒群回到北京對蕭軍說,老大哥把我給的錢,當大家面摔在地上,讓我臉上難堪,心裡難受......
其實,對飽經風霜的兩位老人,這只不過是生活中意想不到的一個小小誤會,何必需要解釋呢。父輩們一生經歷的許多事,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坎坎坷坷,莫不過是那個時代某種政治和思潮的祭祀品。至今思起,令我情緒難寧,心懷悲愴。
在舒群叔叔百歲誕辰之際,祝願舒群叔叔在天之靈,永遠與日月同輝!
※張伯駒與《游春圖》
※許廣平在《魯迅全集》出版前後
※「為人民服務」成為黨的宗旨內情
※魯迅研究新論五則
※世界上最早的核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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