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會和歐洲爆發核戰爭嗎？要真打起來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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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可能誤判了 21 世紀大規模衝突發生的可能性

歐洲大陸的歷史向來充斥著全員出動的戰爭，現在難得享受著一段穩定時光。除了少數地區衝突和內戰以外，歐洲在過去 72 年來都保持著相對的和平，堪稱黃金時代。

然而，和平並非板上釘釘。許多人都覺得，歐洲不會陷入一場像酒吧里醉漢打鬥一樣的戰爭。有些人在「歐洲協調」（Concert of Europe）時期就曾這樣幻想，他們在 19 世紀中期時推行了這種制度以維持權力平衡。此後在 1870-1871 年普法戰爭後的四十年和平里，這種思潮有所復興。然而，和平時期結束時，世界迎來了一戰。顯然，人們判斷失誤了。

那麼，我們是不是也有可能誤判了 21 世紀大規模衝突發生的可能性呢？

有些人表示同意。許多安全專家正在研究，日漸強大的俄羅斯與歐洲的北大西洋公約同盟們有無可能從外交上的緊張關係演變成正面衝突。他們強調，這是不太可能發生的。然而，如果國際政治教會了我們一些道理，那麼「不太可能」的意思其實並不等於不可能。事實上，以上情景可能三步就能實現。

一：特朗普讓美國退出北約。二：強硬的普京決定享用波羅的海周邊的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反正他早就覺得這三國應該成為俄羅斯的一部分。三：這些國家都在2004年加入了北約，因此英國、德國、法國等其他盟國此刻都來伸以援手。

結果？「到處都成了廣島長崎。」俄羅斯政治家弗拉基米爾·日曆諾夫斯基（Vladimir Zhirinovsky）在去年這樣推測。

這就有點坑爹了。

但是，俄羅斯和歐洲之間真的可能開戰嗎？如果此事成真，事態又會如何發展？請注意，英國倫敦的非盈利非政府組織、外交智庫查塔姆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基爾·吉爾斯（Keir Giles）是這麼告訴我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1.緊張局勢加劇

俄羅斯和歐洲之間的關係向來緊張，當前的緊張局勢或許預示著什麼。

一方面，俄羅斯為四千萬民眾掌控著大量核武器，不斷派遣潛水艇到他國海域，還在英國領空邊境進行轟炸演習，強佔他國領土，顯然這並非友鄰所為。

然而，北約並非完全對這個爛攤子持反對態度。當前，北約中與俄羅斯接壤的成員國共設有近萬名士兵，當前蘇格蘭還在進行為期兩周的演習，數千戰鬥人員參與，動用了50架飛機。在這些演習中，扮演敵國的往往有這麼一個意味深長的代號：紅軍（the Reds）。

2.導火索

要是說當前的俄國政府對波羅的海三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虎視眈眈，這並非反俄言論。

普京認為，這些前蘇聯國家本不應獨立出去，因為它們均人口眾多，也是具有重要戰略地位的優良海港。顯然，他可不樂意看到它們成了北約成員國，甚至處心積慮聯盟包圍俄羅斯。

「如果你壓著彈簧，」他在2014年發出了這樣的警告，「它終歸會反彈的。」

要是美國不在了，反彈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他們大概很快就會攻進波羅的海諸國了，」吉爾斯還是牛津衝突研究中心的主管，他這樣表示，「普京認為，要確保俄羅斯的安全，就得把這幾個國家收入囊中。但是你得把目光放得長遠一些。我們很難確定，俄羅斯到底認為自己的邊境應該拓寬到何處。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波蘭和芬蘭也是考慮範圍。」

3.斷網！開火！

2015年，研究機構蘭德公司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俄羅斯要傾覆這三個國家，只需要60小時。

但是，吉爾斯認為，戰前必然有信號，「俄羅斯外交和媒體都會有所行動，或許能讓我們推測出何時會有武裝干涉。」

在某些情況下——比如維和行動中——數千軍人才會聚集在邊境地區。在任何侵略或攻擊行動的前幾天，目標國的網路都會被專門的通訊士兵干擾甚至直接斷網，這樣手機和電視信號就會發生故障。或許最不祥的預兆是，私人簡訊會直接發送到敵方的軍官、士兵和平民處，從而造成混亂和恐慌。

「情況合適的話，這樣做就夠了，」吉爾斯表示，「俄羅斯不需要開坦克進入他國境內，他們不需採取軍事行動就能發起攻擊。錯誤信息和民間騷亂都可能導致政權更迭，讓俄國可以掌控的新政府上台。這樣就能滿足俄羅斯的安保與經濟目的。」

那麼，如果政權更迭沒有發生呢？

想像一下：以上情況發生之餘，軍隊突然入侵該國。吉爾斯說：「我們不知道侵略具體會是什麼樣子，但是俄羅斯的確正在演練。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入侵來得快去的也會快。」

4.北約：戰鬥或陷落

一旦外交手段失敗，少了美國的影響，北約的火力不足以打敗俄羅斯將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我們暫時不談核武，來聊聊傳統戰爭。俄羅斯人多勢眾，光是後備部隊就有 250 萬，軍備也更齊全。一個國家內部的指揮系統更為高效，俄軍也在烏克蘭和敘利亞的戰役中歷經磨練。過去十年里，俄羅斯的軍費每年增長400億美元，現在它的軍備優勢已經相當明顯，比如能夠摧毀巡航導彈的鎧甲-S1導彈。

另一種可能性是，一些北約成員國或會退出，尤其是土耳其，因為普京總統和土耳其總統雷傑普·埃爾多安（Recep Erdo?an）私交甚篤。這樣，僅次於美軍的第二大軍隊、土耳其的六十萬大軍就不在討論範圍里了。

結果就是，剩下的北約成員國需要作出事關存亡的決策：是該做好可能輸的準備繼續開戰，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戰略性放棄波羅的海三國？

又或者，如安格里亞·魯斯金大學（Anglia Ruskin University）國際關係的副講師伊恩·希爾德（Ian Shield）所言：「兩個選項，要不選擇違約，導致北約崩潰甚至進一步瓦解歐洲秩序，要不就是參與一場或會動用到核武的災難性戰爭。」

一言以蔽之，就是進退兩難。

5.當場開火

我們姑且繼續下注，說北約選擇跟俄羅斯開打。這又會怎麼發展呢？

希爾德說，總之對雙方都不利：「任何戰場上都會有傷亡，即使這些戰場可能跟我們以前經歷的完全不同。導彈和大炮有了更遠的射程和更高的精度，也就是說，在自己國內就可能摧毀敵方的任何駐地、基礎設施、軍火庫、甚至整個城鎮。也就是說，一場一場的戰鬥會減少，但破壞力其實更大了。如果雙方都不讓步，那麼整個歐洲都會成為斷壁殘垣，而我們無法預測具體會是哪裡。死亡人數會難以想像。」

英國也無法獨善其身，曾經的護城河英吉利海峽早已過時無用。希爾德說：「俄羅斯的飛機甚至不需進入英國領空。他們在國內就能完成精準打擊。」

雙方將奮力爭奪斯堪的納維亞附近海域的控制權。同時，網路攻擊可能摧毀運輸基礎設施、醫院、媒體和公用設施。

在這場屠殺中，俄羅斯的主要優勢有二。第一，因為俄羅斯的士兵和軍備都更多，它基本上能夠維持更久的轟炸行動。第二，俄羅斯幅員遼闊，因此能夠更好地承受破壞。哪怕北約毀了俄羅斯邊境內數百英里上的每一幢建築，莫斯科依然可以毫髮無損。

6.核武上場

每一個學歷史的學生都知道，有七千核武（俄羅斯）和兩百核武（英國和法國）其實無甚差別，因為它的破壞力實在太強悍了。人們認為，按下動用核武的按鍵，無疑只會兩敗俱傷。如果一方決定動武，另一方肯定禮尚往來，這樣兩邊都會完蛋。

不，事實並非如此。

「俄羅斯軍火庫里有而西方國家沒有的，是戰術核武器，」吉爾斯解釋道，「這些核武器不能將城市夷為平地，而是破壞某一戰場或街區的。西方曾經有這些武器，但後來廢止了。」

然而，一旦核武上了戰場，事態就會更加難料：城市夷為平地，大批民眾傷亡。到那時，即使最足智多謀的戰略家也得暫停思考戰術、先救人為上了。

7.但是，先別灰心

如果美國脫離北約是導致世界末日的因素之一，那麼好消息就是，美國離開的可能性看起來越來越小。特朗普可能不會就此拋下盟友們。

這是因為，北約不僅能維護美國的安全，還有政治和經濟上的利益考量。北約能讓美國繼續影響歐洲，確保廣闊富裕的歐洲大陸能夠繼續讓美國公司賺個盆滿缽滿，而這一點非常重要。

話雖如此，或許我們還得謹記一點：和平實在是岌岌可危。還是多出去玩玩、活在當下吧。

原文作者：Colin Drury

譯者：Joyce

來源：VICE 中國 更多內容請登錄 vice.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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