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殺人案件,使整個村子徹底淪為了一個鬼村
乾州連續發生命案,受害人都是世人眼中的「人渣敗類」,都受盡痛不欲生的折磨之後才被殺死。媒體發聲,將兇手稱之為「上帝之手」。蘇妮作為編外顧問參與調查,連走幾個死亡現場,越查越覺得這案子中隱藏著許多不和諧的、甚至可以說是詭異的因素,覺得兇手的目的好像不僅僅是殺人,甚至覺得這些案件可能和自己有關係,並且從中牽出了發生在另一座城市的一起連環兇殺案,和四年前陳家塢那起「鬼村」案件。我叫蘇妮,今年……認識白亞豐的時候他問我幾歲我回答二十二,這麼算來今年我就該是二十六歲。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但我很不愛聊這個話題,同樣不愛聊的話題還有我的身世背景。
我沒有父母,自小跟爺爺過活,我的爺爺蘇墨森告訴我說我母親死於生我時的難產我父親死於我兩歲那年的一次山難事故,我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信任他但在這件事情上卻莫名其妙沒有起過疑心,大概是從小就被這樣告知,日久年深在腦子裡烙了印的緣故,直到蘇墨森失蹤、刀疤男突然出現,我才驚覺那老雜種連父母的事情都跟我撒了謊。鬼都弄不清楚蘇墨森到底什麼時候失蹤的,反正我最後一次見他是五年前的七月底,那次他說要出趟遠門,之後就再也沒回來。我記得臨走前有好長一段時間他都忙得要命,每天進進出出東奔西顛,電話也打個不停,還時不時有個我不認識的人來家裡跟他商量什麼事情。
我看見他買了很多野外生存才需要用到的工具,無煙燈、冷煙火、粗麻繩、指南針、照明彈和工兵鏟什麼的,還聽見他打電話說起炸藥之類的東西。出門前那幾天他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大發雷霆,有時只因為吃飯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他就能抄起桌上的熱湯往我臉上潑。當時我就有點懷疑他那趟出門可能不是出於自願,而是受那個經常來找他的陌生人的逼迫。雖然每次家裡有客人來時他都把我趕到樓上,我很少能直接接觸他的客人,但從我站在三樓陽台上偷偷觀察以及兩次無意中聽到他們對話的情況看,他跟那個客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我有次聽到他們吵架,吵得特別凶,對話之間反覆提及一個叫「殷三郎」的人,我便默默把這三個字記在心裡,並且後來特地找人幫忙打聽調查過,得到一個挺嚇人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那個叫「殷三郎」的人,是個盜墓高手,傳說天底下沒有他進不去的墓沒有他破不了的機關。而那個來我們家跟跟蘇墨森吵架的客人,我注意到他的聲線很粗,說話的腔調生硬古怪,吵得急了還會爆出日語,相信是個日本人。我當時沒覺得奇怪,因為蘇墨森一向跟日本人有來往,有時候他把從外面帶回來的資料和信件什麼的隨便扔在茶几或餐桌上,我瞟到過一些印著或者寫著日文的東西,還有他書桌抽屜里有一疊陳舊的、右下角印著櫻花標記的信箋紙。我一直認為他在跟日本人合作一些跟葯有關的違法生意,所以經常向上帝祈禱他能被警察抓起來然後被判入獄把牢底坐穿,可惜上帝聽不見。 蘇墨森在2010年7月的最後一天離開家,走出大門前,他再次兇狠地警告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別想著逃跑否則等他回來一定再打折我的腿。
但他到現在都沒回來,四年半過去了。起先我沒在意,因為這些年他經常出門,有時帶我一起,有時不帶,少則幾天,多則一年半載,走前都會跟我說一聲,嚴厲兇狠警告幾句,比如敢再逃跑的話就捏死我什麼的。我自念大學那年逃跑被他抓住打折右腿以後就沒敢再有什麼大動作,頂多白天偷偷跑出去吃點什麼好吃的,買點什麼好看的,晚上又乖乖回到家裡,生怕他哪天哪時突然跟個鬼魂似的冒出來把我逮個正著就有一頓苦頭好吃。 跟他生活太久,我早就沒了脾氣,我的原則是能忍則忍,忍不了就咬咬牙再忍。只想著我年紀輕輕,打不過他總歸熬得過,他那麼老了,再活下去真的要成精了,我總能熬到他死掉。不過,其間有幾年真的特別絕望,覺得自己未必熬得過他,好在他四年半前那趟出去便再也沒回來。
蘇墨森離開家後第四個月的某天晚上,有個年紀大概四十齣頭的男人突然拿著一條銀魚來按我家的門鈴,他原本應該很英俊的臉上有條可怕的老疤,從左邊額角划到右邊下頜,斜穿了整張臉,看上去特猙獰。他中了槍傷,全身是血,求我救他。 我救了。然後從他口中得知我的母親還在人世的消息。這個男人的名字叫林涯,有人管他叫「林太醫」,當然這是很久以後我們突然重逢時我才知道的。刀疤男出現過後不久,又有人按響我家的門鈴,這次是在白天,來的人乾乾淨淨沒有傷沒有難,我開門以後,他遞進名片,上面寫著「青棋律師事務所」的抬頭和他的名字王德森。他說他是我爺爺的代理律師,有些事情需要告訴我知道同時還有些文件需要我簽名。
王德森律師告訴我說蘇墨森出遠門前有囑託,如果六個月沒有他的消息,便將他名下全部財產過戶到我頭上。他說的全部財產包括八個省內十幾處房產、六處地處、一處礦產,國內國外銀行里的巨額存款、黃金、古董、期貨、股票、基金什麼的。我就這樣突然從一個可憐的、沒有自由的、活得戰戰兢兢隨時可能挨打挨罵的可憐蟲華麗逆轉成了一個有錢的、獨立的、可以愛買什麼買什麼想去哪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自由人。從來都不敢想像我的人生可以有這樣的轉折,幸福來得猝不及防所以直到全部過戶手續辦好也還是覺得不真實,走路吃飯都有種夢遊的感覺,恍恍惚惚提心弔膽,時不時得掐自己一把感覺到疼才能安心。
王德森律師最後給我的一隻文件箱里有我的身份證、戶口本、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兩張銀行卡和一把西格-紹爾P938袖珍手槍。除此以外,律師還留了一段蘇墨森要他轉告的話給我:手機號碼不能換,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不能搬出現在住的這棟房子;不能離開乾州;不準去大醫院看病或檢查身體。我一一應下,心裡棲惶,總覺得蘇墨森隨時可能跑出來把我剛剛擁有的一切再搶回去。但是後來有幾天我覺得蘇墨森可能死在外面了。 他離家前做的那些準備和電話里提起炸藥什麼的以及暴躁不堪的脾氣等各種情況都說明他應該是被人脅迫去做一件特別危險的事,他知道可能會有去無回所以事先找律師立好遺囑,如果六個月以後還沒回來,就把名下全部財產過戶給唯一的孫女蘇妮繼承。
這是我當時能夠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所以特別興奮地給那個叫王德森的律師打電話想問問清楚,電話沒有打通,我耐不住性子,乾脆直接開車去了一趟市中心的青棋律師事務所,卻被告知說王律師幾天前出國進修去了。當時我沒太仔細問,也沒往深里考慮,很久以後認真回想了才知道,那個律師在給我辦完全部手續的第二天就出了國,好像我是他在國內最後的也是危險的使命,辦完就飛一般逃離。再次看見王德森律師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但不是真人,而是在一張很舊很舊、舊得泛了黃卷了邊走了樣不得不用化學技術和電腦手段進行修復處理過的老照片上。那張舊照片上一共有十七個人,其中我認識的就有好幾個。我的爺爺蘇墨森、從小對我很好的修叔叔和陳伯伯、臉上有刀疤的林涯還有律師王德森都在那張舊照片上。哦,照片上的林涯沒有刀疤。
從背後的文字看,那張照片拍攝於1927年。照片上有個很年輕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 那女人和我長得很像,即使照片舊了,修復出來也可能有偏差,但乍一眼看去,不止一個人覺得那女人就是我。可惜那時候我掌握的信息太少,有些事情想分析但無從著手,所以乾脆拒絕多想,也就懶得打聽王德森律師去了哪國,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只當蘇墨森真的死在外面了,從律師事務所里走出來時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和幸福,大太陽底下連蹦帶跳放聲大笑恨不得隨便逮住個陌生人就狠狠擁抱,我把路邊一小販手裡的氣球全部買下來然後站在十字路口發,隨便誰來討都給一個,高興得顛三倒四。那是2月,天氣寒冷,呼啦啦刮著北風,我把長長的頭髮紮成一條粗黑麻花辮垂在胸前,穿著紅色燈芯絨半身長裙和低跟皮靴在街上跑跳,笑啊笑啊笑出了眼淚,活了這麼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
我曾無數次想像如果蘇墨森死了該有多好,當事情真的發生,幸福感無法言喻,比從前所有次想像的總和還要多。 聽上去好像很殘忍的樣子,因為他到底是我的爺爺。我想起那年在杭州上大學,聽同學們討論古時候那些人為了皇位殺老子殺兄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干出來的,沒有人性的嗎,不講親情的嗎,什麼什麼的。我嘴上不說,只在心裡笑,想著我不就是因為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打得過我爺爺嘛,如果百分百打得過,十次八次都殺了,我還不是為了皇位,我只純粹想他死。我們之間,似乎真的半點親情都沒有。其實財產過戶這件事情里有很大破綻,我只是暫時選擇忽略而已。
比如那天王德森律師按響我家的門鈴,遞進名片,走進門來,只告訴我說他是我爺爺的律師,說有些事情要告訴我知道,有些信息要跟我核對,有些文件需要我簽字。卻自始至終沒有問我一聲蘇墨森有沒有回來,沒有問我最近是不是和蘇墨森聯繫過。 也就是說,要麼,他確確實實從別的渠道得知蘇墨森死在哪裡回不來了,要麼就是,蘇墨森因為什麼原因躲了起來並通知王德森將財產過戶給我。所以他見到我以後才不需要問。還有他最後轉告的那些話,不許換手機,不許離開乾州,不許到大醫院看病或檢查身體什麼的,明明白白都是蘇墨森的要求,以前不止一次囑咐過我,每次囑咐時表情都兇狠陰毒。所以從這兩點其實可以分析出,蘇墨森其實沒死,極有可能是因為出了什麼大意外暫時不能回來。可惜我沒往深里想。
我就是在去找王德森律師想確認蘇墨森的情況但沒見到他人那天認識白亞豐的。從事務所走出來,在十字路口發完氣球,又買了兩支棉花糖拿在手裡一邊吃一邊逛時,突然碰到一起群架事件,還是商販和城管打群架,陣仗很大,眼看著要抄傢伙,我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膽氣,跟個江湖俠女樣飛奔過去將兩撥人隔散。 那天過來處理群架事件的警察就是白亞豐,我在看見他那身警服的時候,幾乎下意識就有了決定,要想辦法跟他建立聯繫,跟他做朋友,然後,借用他警察的身份和網路,調查我的離奇身世和我母親的下落。
之後的幾年時間裡,我確實因白亞豐的原因利用到了警察的資源,可惜收穫微乎其微:首先我檢閱了乾州市所有的失蹤人口照片,裡面沒有發現蘇墨森,倒是意外地在另外一個系統里看見了他的死亡證明,公安系統的資料里,蘇墨森已經死亡,死於2010年6月2日,死因是心臟病猝發,一應手續都齊全,甚至還有喪葬信息。也就是說,蘇墨森在最後那次離開家前,給自己辦好了身份的「終結」,除了知道底細的人,誰也挑不出這些文件的問題。蘇墨森做事很嚴謹,多少年來都小心翼翼,儘可能杜絕程序和手續上的破綻,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怎麼辦到的,但我清楚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因為這些年裡我們搬過很多次家換過好幾次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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