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土，那裡有水，那裡讓我忘卻紛亂世事

美文 04-08

我想像著，置身於廣袤自然第1361期

Landscape with a Lake，Camille Corot［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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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

作者：沃爾特·惠特曼［美國］

為你讀詩：白宇｜演員

我沉著冷靜，徜徉在自然之中，

既主宰萬物又諂媚萬物，在紛亂的世事中泰然自若，

彼此熔融，同他們一樣，馴順、包容、寡言，

我發現自己所擁有的、所失去的、惡名、弱點、罪孽，

並不如我想像之中那般重要，

我想像著置身於墨西哥海，曼納哈塔，內陸或是遙遠的北方，

在海岸，在湖區，在密林，在田野，

當一個捕魚人、擺渡者、伐木工或是種田人，

無論生活在哪裡，我對未知的事物都能泰然處之，

像林木和野獸那樣，

直面黑暗、風暴、饑饉、嘲笑、艱險和冷漠。

出自《草葉集》，北京時代華文書局

哪裡有土，哪裡有水，哪裡就長著草。

——沃爾特·惠特曼

- 關於作者 -

沃爾特·惠特曼（Walter Whitman，1819-1892），美國詩人、散文家、新聞工作者及人文主義者，他喜歡遊盪、冥想，喜歡大自然的美景，喜歡城市中的大街小巷，喜歡歌劇、舞蹈，喜歡閱讀荷馬、希臘悲劇以及但丁、莎士比亞的作品。他是美國文壇中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享有「自由詩之父」的美譽。代表作品《草葉集》等。

我時常焦躁不安，為繁冗紛擾的世事。

有關於那些「能力配不上野心，又辜負了苦難」的失敗，那些對得到和失去的斤斤計較和內心不為人知的陰暗面，以及那些世俗且瑣碎的生活日常。在這個鋼筋水泥所鑄就的城市森林，沒有帶著花香的微風，只有引發鼻炎的霧霾。我們日復一日忙碌，走過一個又一個嘈雜的十字路口，像擰緊了的發條，不停旋轉，節奏匆忙。

急躁匆忙彷彿是一種常態，彷彿每個人都在逃亡，而沉著冷靜鮮見。

多久了，再沒見過像歌里唱的這些慢悠悠而嫻靜的場景：被陽光照暖的溪河、乘著大風吹的楊柳、爬滿了房子的青藤和被鐘聲敲響的日落。

而這些自然萬物，始終被惠特曼所鍾情。在他眼裡，自然蘊含了自我追求的人類價值，自然界無所不在的自由、活力和創造力令他振奮，也令他沉靜。哪怕是一片夏天的草葉，也一樣具有那種茂盛、茁壯、欣榮的生命精神和靈魂升騰，能夠讓人們從中獲得生命力的給養，來與現實中的不如意抗衡。這種由自然中汲取能量所保持的內心的平衡，是靈魂的防腐劑。

當我同惠特曼一樣，想像自己置身於海岸、湖區、密林或者田野，當身心被這些只顧安靜存在的萬物所包容，我就不再是那個執著於擁有和失去的我了，一切都被撫平，也覺得「不如我想像之中那般重要」了。彷彿是，心衝破了被紛擾世事禁錮的囚牢，攀爬過冗長而陰暗的樓梯，再向上，出口就是能夠穿透眼底瑣碎的日光和纏繞過肌膚的和煦的微風。就像他自己說的，「做一個世界的水手，游遍每一個港口。」多自由！想像自己不再是每日忙著生計的異鄉人，而變成了隨性而自由的「一個捕魚人、擺渡者、伐木工、或是種田人」，凡事只跟著心走。

那一刻我的心靜了，變得沉著而冷靜，遂而堅韌，像林木和動物一般，選擇直面生活種種。

於是在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十字路口，我不再迷茫，不再逃亡。

文／四玥

＃明日預告＃

「為你讀詩」古詩詞付費專輯將更新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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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歌音樂 -

配樂剪輯自日本作曲家、小提琴家川井郁子的作品《ゴールデン?ドーン》，出自專輯《ナチュール》。想像著置身於墨西哥海，曼納哈塔，內陸或是遙遠的北方，在海岸，在湖區，在密林，在田野，當一個捕魚人、擺渡者、伐木工或是種田人。

▎詩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