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永到朱生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宋代 柳永《蝶戀花》

我久久地倚靠著高樓的欄杆，微風細細，極目遠望，春日的沮喪憂愁從遙遠無邊的天際升起。夕陽的餘暉撒在草上，雲靄霧氣飄忽繚繞，沉默無言誰懂我倚靠著欄杆的心情。

打算放縱自己圖個一醉解千愁，一邊喝酒一邊唱歌，勉強自己歡笑還是覺得沒有樂趣。我日漸消瘦下來，衣服顯得愈加肥大，卻始終不悔，願為她忍受憔悴。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多少男女以此來表達兩人的情意，訴說相思之苦。這苦澀中帶著甜蜜的情詩，就連著名學者王國維也稱之為「專作情語而絕妙者」。柳三變，不變的是一片真情。

我找到了你，便像是找到了我真的自己。如果沒有你，即使我愛了一百個人，或有一百個人愛我，我的靈魂也仍將永遠彷徨著。你是獨一無二的。我將永遠永遠多麼多麼的歡喜你。

——《朱生豪情書》

朱生豪是個什麼人呢？他是民國時期的著名詩人，也是國內翻譯莎士比亞作品較早的人，同時還是一個靦腆口拙的文弱書生。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和他的妻子宋清如戀愛時寫了九年的情書，句句真情動人、纏綿繾綣。

「醒來覺得甚是愛你」，每個人心中可能都想像過這樣一幅畫面：清晨醒來，第一眼便看見你愛的人熟睡在你的身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令你幸福呢？

「不要愁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而且，假如你老了十歲，我當然也同樣老了十歲，世界也老了十歲，上帝也老了十歲，一切都是一樣」，女人最怕老，宋清如也是怕的，可她的愛人是多麼懂得寬慰她的心啊。

我想，大概沒有女人不喜歡這樣的表白吧，情真，最是動人。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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