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遭欺生子,屠夫、山匪與和尚,誰會是孩子的親爹
村姑遭欺生子,屠夫滴血認親,乖乖,竟和狗血也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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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民間故事,十有八九是扯。扯淡的扯。扯得叫人七分信,三分疑,當算成功。那接下來我要扯的這個故事,你能給幾分?
說,很多年以前,在東北邊陲的荒山之中,有座古寺,院落不大,裡面住著一個清瘦白凈的年輕僧人。突然有一天,十幾個鄉民推搡著一個村姑,抱著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呼啦啦闖進了門。
那村姑,名喚綉月,青絲凌亂,雙目獃滯,時而發笑,時而嗚嗚哭。看樣子,是瘋了。
「賊和尚,說,這孩子是不是你的?」為首的老者忿忿叫嚷。
質問入耳,僧人道聲「阿彌陀佛」,不置可否。不吱聲,等同默認。給我打,打死這個偷香竊玉的賊和尚!為首的老者發聲喊,眾鄉民一涌而上,噼里啪啦,直將僧人打得差點魂赴鬼門關。最後,還把嬰兒棄在了破寺里。
當晚,僧人正哄嬰兒呢,餘光里,一個生得膀大腰圓、長著連把鬍子的男人探頭探腦摸了進來。他的手裡,提著一隻鼓鼓囊囊的包裹。
僧人認得他,是住在山下、操持殺豬宰羊營生的趙屠夫。屠夫掃視一圈,壓低聲音嘿嘿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孩子是我的。謝謝你救了他的命。」
僧人聞言,不驚不怒,聲色如常。不說白天挨打時,屠夫也在人堆里,沒動手,且早在去年盛夏的一天,在寺院對面的山坳里,僧人剛發現昏厥過去的綉月,屠夫趕巧經過,張口就罵:她是老韓頭家的閨女,你撩她衣裳幹啥?偷腥啊?滾!罵完,抱起綉月就往村子裡跑。僧人擔心生誤會,就沒跟去。眼下,從屠夫的話里完全能聽出,那日,屠夫趁綉月神志不清之際糟踐了她!而綉月一醒來,就瘋癲了。
那綉月為啥會瘋?原因是——
「哼,你放屁,孩子是老子的!」
驀地,又一個長得滿臉橫肉的男子從暗影里跳了出來。屠夫一瞅,不由得心頭一緊。
是藏匿於此地的山匪胡疤瘌!
這心狠手辣的惡棍,怎麼也來了這破寺?不待屠夫琢磨出個名堂,僧人不緊不慢地道出了原委——那天,綉月上山,不幸撞上了好色陰毒的惡匪胡疤瘌。羊入狼口,又哪能逃脫?綉月羞憤難耐,怒氣攻心,撞暈過去。等僧人聞聽喊叫找來,胡疤瘌已逃之夭夭,只留下個模糊背影。而他剛給綉月整理好衣裳,屠夫到了。因顧慮綉月名聲,僧人就說她可能是被太陽曬暈了,中暑了。哪料,屠夫也是個奸惡之徒,竟獸性大發落井下石。
「別扯犢子,老子還沒後呢。這孩子指定是老子的。」胡疤瘌瞪視著屠夫哼道。
「你說是你的,咋證明?」屠夫也較上了勁,「老子殺豬宰羊,也是玩刀子的,豈能怕了你不成?」
眼見兩人惡言相向,僵持不下,僧人道:「那就用老法子,滴血認親吧。」說罷,僧人扔下怒目而視的兩人,回了嬰兒入睡的榻室。等再轉出時,一手端著一隻碗,碗中各滴有一滴殷紅的鮮血。
鮮血該是取自嬰兒的。方才,嬰兒「哇」的一聲哭得很響。
「你先來?」僧人亮出一根銀針,問屠夫。
「不用試,孩子一準兒是我的。」屠夫邊說邊伸出了手掌。
分別刺破手指,取血,滴入,短短片刻,屠夫和山匪竟不約而同地驚喜大叫起來:「融了融了,孩子是我的——」
喊聲未落,兩人禁不住同時身子一晃,又同時跌坐在地:「針上有毒?!」
「沒錯,是劇毒。你們兩個該死的惡徒,早該去陰曹地府報到了。」僧人突然哈哈大笑。那笑聲,令人不寒而慄,「我喜歡綉月,她也喜歡我。那天,她來告訴我,說懷了我的孩子。我高興壞了,想還俗帶她走。可是,你們卻傷害了她!我已經向佛祖祈求過了,我要為綉月報仇,等你們送上門,讓你們血債血償!」
搶了半天,孩子居然是他的,僧人的。屠夫仍舊不信:「可我們的血,融了——」
「融了,那就對了。因為你們本就是畜生!」
在此,有必要啰嗦幾句舊時常用的認親之法。一,滴骨法。把活人的血滴在死人骨頭上,能滲透進去,就是一家人;二,滴血法。雙方都是活人,分別取血滴進水中,能融為一體,就表明存在親子關係。而現代醫學證明,滴血認親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只要肯滴,保准能滴出一大堆爹來:不管是誰的血,只要滴入同一器皿,片刻之後都會凝合為一。而更令行將斃命的屠夫和山匪難以置信的是,那碗里的血滴,其實並非孩子的,而是僧人收養寺中的那隻野狗的。是狗血!
第二天,僧人還俗,走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瘋癲的綉月,遠走高飛,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他留下的,只是一句老話:
冤有頭,債有主,善惡到頭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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