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新式避孕法,讓我好羞澀……
夜色深沉,無星無月,一陣陣狂風吹得樹葉嘩啦啦作響。
京城,侯門玉府,大房嫡女的閨房內,躺著一具臉色蒼白的嬌小女屍。
突然間,暗沉的天幕閃過一道閃電,那具嬌小的女屍猛的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瞳孔亮得嚇人。
「這是什麼情況?」玉子珊坐起身,吃驚的看著那雕花的木質門窗,綉著梅蘭竹菊的黃花梨木屏風,還有熏香的仙鶴香爐。
她記得自己剛做完一台外科手術正在休息,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了什麼召喚,沒想到睜開眼睛就到這裡了。
玉子珊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感覺,低頭一看,只見一馬平川,她的D罩杯沒有了,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細白的小胳膊小腿,接著她腦袋嗡的一痛,一股陌生的記憶猛地涌了進來。
她閉上眼睛接受這些記憶,半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的迷惘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鬱悶。
她穿越了,原主是侯府的嫡女,也叫玉子珊。
原主母親張氏傍晚時候胎動,原主前去看望卻不小心掉入水中,泡了好久才被撈上來,然後就被扔在房裡等大夫。
結果大夫還沒有等到,原主就死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原主母親現在難產,守著產房的是柳姨娘。
自古姨娘沒好貨,她再不去看看,說不定就張氏一屍兩命了。
玉子珊適應能力極強,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並決定要替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她打開房門,就看見原主的貼身丫鬟小環正和一群僕婦在外面嘮嗑。
一個穿青衫的瘦小丫鬟在角落煮中藥,煙霧滾滾,熏得她不住的揉眼睛。
在原主記憶裡面,這個小丫鬟好像叫古靈,是個掃地的粗使丫鬟。
叫個最下等的丫鬟來給小姐熬藥,這滿院子的下人可真有孝心啊。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小環驚訝的看著玉子珊,趕緊迎了過來,擔憂的說道,「您今日剛落了水,可不能再吹風了,快回去吧。」
若不是玉子珊看她剛才聊得正歡,還真以為這個小環是個忠心的。
雖然小環表面功夫做得不錯,但眼睛深處的鄙夷卻毫不掩飾,大概在她心裡這個小姐就是個傻的。
玉子珊眼睛一沉,想到原主就是在小環的帶路下才掉入水了。
黑燈瞎火的晚上,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往荷花池邊走。
偏偏小環說走那裡近,慫恿原主往荷花池邊走,沒想到池邊像抹了油一樣滑,原主這才摔下去,要說裡面沒有貓膩,打死玉子珊都不相信。
玉子珊想到這裡,便仔細打量起小環。
只見她上穿一件桃紅的小袖短襦,下著藍粉色的竹葉裙,手上是明晃晃的絞絲金鐲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像小姐。
小環那點月銀可支撐不起這樣的體面,看來她靠出賣原主賺了不少啊!
小環被玉子珊看得全身發毛,強撐起笑容正要再說點什麼,卻聽見一句極冷的聲音響起。
「跪下。」
小環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本小姐的話你也不聽了。」玉子珊微微挑眉,整個人有著難言的威嚴。
她雖然是個外科醫生,但卻出身不凡,有後台有技術,在醫院向來是橫著走,特別那些實習醫生,被她掃一眼腿都會抖。
她現在拿出收拾手下的態度出來,那威嚴絕對不是一個小丫鬟受得了的。
小環渾身一抖,只覺得小姐那雙眼睛像是泡在冰水的刀子,又冷又利。
她不由得跪了下來,然後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錯在哪裡,竟惹得小姐如此生氣。」
那可憐的樣子,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玉子珊暗暗點頭,這小環的確是個人才,能屈能伸,能哭能鬧,怪不得能把原主騙得團團轉。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跪著,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麼時候再起來吧。」玉子珊淡淡的說道。
若不是難產的張氏還等著自己去救,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背主的奴才。
玉子珊訓完小環,便憑藉腦中的記憶朝張氏所在的翡翠園快步走去。
此刻翡翠園人聲嘈雜,產房不時端出一盤盤血水,讓人看了心驚膽戰。
產房門口站著一個美貌端莊的少婦,身著淡紫色小襦配深紫色梅紋長裙,烏髮挽成螺髻,只戴了一支梅花琉璃釵,穿戴都頗為素凈,正是柳姨娘。
柳姨娘看見玉子珊走進來,驚愕的問道:「大小姐,您怎麼來了?小環呢?」
玉子珊看著柳姨娘的目光一冷。
這柳姨娘是侯府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庶女出身。
當年老夫人突然生病,非要讓原主父親玉天佑娶這個表妹沖喜,鬧得要死要活。
玉天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最後是在張氏的勸解才把表妹迎進門抬了姨娘。
柳姨娘嫁進侯府沒多久就生了一兒一女,很快就穩住了地位。
她十分會做人,不但把老夫人哄得極好,就連張氏也對她無比信任,甚至把中饋都交她管。
柳姨娘表面對張氏和原主恭敬無比,實際上經常挑撥她們母女感情,原主沒少吃虧。
可惜現在不是收拾柳姨娘的時候。
「母親生產,我做女兒的來看看有什麼奇怪?」玉子珊冷冷的說完,就朝產房走去。
柳姨娘眉頭一皺,總覺得玉子珊有些不對勁。
她不是剛落水嗎,不在屋子裡面養著,怎麼巴巴的跑來產房,難道是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不成?
還有小環那死丫頭,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柳姨娘思緒急轉,眼看著玉子珊就要進入產房,忍不住伸手說道:「大小姐,您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可不能進去啊。」
沒想到玉子珊身子一讓,竟然抬手狠狠抽了柳姨娘一個響亮的大巴掌。
柳姨娘捂著瞬間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的看著玉子珊。
其他下人也都驚呆了,張大嘴看著大小姐。
柳姨娘雖然是姨娘,但畢竟是長輩,大小姐這巴掌可真是了不得啊。
「我母親在裡面生死未卜,你卻攔著不讓我進去,到底是何居心?」玉子珊的聲音並不大,卻字字誅心。
柳姨娘嬌美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哭道:「大小姐,姨娘只是擔心您聲譽受損,您怎麼能這樣說我?」
「是嗎,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娘死了,好給你騰位置吧。」玉子珊掃了柳姨娘一眼。
柳姨娘心中一驚,越發覺得玉子珊異常。
就在這時,產房跑出一個穿黃衫的俏麗丫鬟,慌亂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玉子珊想起這是張氏的貼身丫鬟梅香,連忙上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昏過去了!」梅香眼睛一紅,哭道:「穩婆說現在情況很危險,問我們是保大還是保小。」
「夫人,」柳姨娘發出一聲悲號,就好像死了老子娘一樣哭喊道,「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
「不用你交代,我娘不會有事的。」玉子珊瞪了柳姨娘一眼,就快步走進了產房。
梅香茫然的站在原地,問道:「柳姨娘,接下來該怎麼辦?」
「老爺之前就來信,說若是夫人難產,一定要保住夫人。」柳姨娘擦著眼淚說道。
玉天佑剛謀了個校尉的官職,正在邊關準備賺軍功,特意來信要母親照顧好張氏,並隱晦的提了一句,若有意外,保大舍小。
「那大小姐。」梅香遲疑的問道。
柳姨娘眼皮一垂,便拿出塊帕子掩面痛哭道:「我可憐的大小姐,落水後得了失心瘋,竟然闖進產房搗亂,張媽媽還不快把老夫人請來主持公道。」
「老奴立刻就去。」張媽媽是柳姨娘的心腹,一聽這話就明白意思了,立刻帶著個小丫鬟快步朝老夫人榮雲院走去。
柳姨娘用帕子按著眼角,擋住眼中的冷意。
玉子珊,你就算進了產房又能怎麼樣,張氏的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
梅香沒想到柳姨娘竟然給大小姐安了個失心瘋的罪名,心中一抖,趕緊回到產房。
梅香一進去就看見大小姐站在產床旁邊,穩婆正焦急的問道:「大小姐,到底保大還是保小?」
「大小都要保。」玉子珊一邊說,一邊掀開張氏身上的被子。
此時張氏已經昏了過去,臉色白得嚇人,滿頭滿臉的汗水,被汗水打濕的中衣緊緊貼在高聳的肚皮上,雙腿和床褥上全是血跡。
玉子珊雙手在張氏的肚子上一捏一摸,胎位很正,又是二胎,怎麼會難產呢?
她又給張氏號脈,發現脈搏虛弱,乃是血氣大敗之象,果然是被人動了手腳。
「大小姐,夫人已經快不行了,您還是趕緊拿個主意,遲了只怕大小都保不住啊。」
穩婆不停的催促,心裡埋怨著侯府的大小姐也太不講究了,竟然敢進產房搗亂,也不怕傳出去毀了名譽。
「出去。」玉子珊冷聲說道。
「什麼?」穩婆以為自己聽錯了。
玉子珊抬頭,目光如刀的掃了屋中目瞪口呆的下人一眼,冷聲說道:「聽不懂人話嗎?都給我出去!」
穩婆身子一抖,只覺得這侯府大小姐的眼神真是利得嚇人,讓人無法違抗她的命令。
其他丫頭婆子也是一樣的感覺,一群人毫不猶豫的轉身跑了。
梅香沒有跑,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小姐,您千萬別亂來,柳姨娘說您得了失心瘋,要讓老夫人來治您,您還是趕快出去吧。」
玉子珊見這梅香是個忠心的,臉色也緩了下來,說道:「你別擔心,我有辦法救娘的命,你趕緊去把門拴起來。」
梅香見自家大小姐目光清明,態度沉穩,心也定了下來,連忙跑到門口用橫木把房門牢牢栓起來。
那穩婆跑出產房以後,便扯著嗓子喊道:「柳姨娘,大小姐突然闖進產房把我趕出來,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關我的事啊。」
「大小姐果然是瘋了。」柳姨娘臉上擔憂,心中卻是大喜。
老天爺真是幫她,等玉子珊背上害死親母的罪名,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老夫人怎麼還不來,翠巧,你再去稟報一聲。」柳姨娘朝自己的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讓老夫人不要來得太快,免得壞了玉子珊害母的好事。
「是,奴婢這就去。」翠巧知道柳姨娘的意思,哭著喊著就去攔老夫人了。
此時的玉子珊正忙著搶救張氏,她先是給張氏餵了點參湯,接著用力一搓手心,開始給她按摩穴位。
前世玉子珊身為千金大小姐卻跑去學醫,是因為她身具治療異能,能激發人體的精氣,所以年紀輕輕就在醫術上取得非凡的成就。
如果她手上有合適的手術器械,配合治療異能給張氏做剖腹產,絕對是十拿九穩。
可惜她沒有,所以只能放手一搏。
玉子珊按摩著張氏的穴位,治療之力慢慢進入她的肚子把胎兒包裹起來,然後就猛的往產道推去!
這種催生的方法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
可現在情況緊急,也由不得她慢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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