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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亞父」的尷尬

伍子胥:「亞父」的尷尬



中國文化傳統中有一個十分特殊而又奇怪的現象,這便是司馬遷所說的「夫作事者必於東南,收功實者常於西北」。(《史記·六國年表》)從歷史的角度考察,棄英雄如敝履,殺功臣似飲茶的現象,其最早的例子也出自春秋時期的南方諸侯列國——吳、楚、越等國,那裡專制集權統治機制比較早地建立並開始運轉,於是屠戮功臣以鞏固君主集權也開風氣之先,早早粉墨登場,領導潮流了。楚國成得臣(即:子玉)、子反不得善終,吳國伍子胥銜恨而亡,越國文種大夫一命嗚呼,都是典型的事例。

這裡,我們僅說伍子胥。


公元前6世紀初爆發的那場吳楚戰爭,伍子胥和孫武一樣,是吳國大破楚軍,高奏凱歌的主要功臣。為了奪取對楚戰略決戰的決定性勝利,伍子胥向吳王闔閭提出了「疲楚誤楚」的戰略指導方針,將吳軍分為三支,輪番出擊,騷擾楚軍,麻痹敵手,創造戰機,制敵於死地。


這一方針為闔閭所欣然採納,並且在具體軍事行動中加以堅決的貫徹落實。這樣六年時間實行下來,吳軍先後襲擊楚國弦、豫章等戰略重地,使得楚軍疲於奔命,鬥志沮喪,士氣低落。同時,吳軍這種淺嘗輒止,虛虛實實、半真半假、打了就跑的跡近「無賴」的做法,也給楚軍統帥部造成了嚴重的錯覺,誤以為吳軍的行動僅僅是武裝騷擾而已,斷定「小泥鰍掀不起什麼大浪」,因而忽略了吳軍這些「佯動」「搗亂」背後所包藏的大大「禍心」,放鬆了應有的警惕,到頭來終於栽了大跟頭。


等各方面條件成熟後,伍子胥與孫子等人一起,捕捉時機,輔佐闔閭指揮吳軍於公元前506年全面發起著名的柏舉之戰,正確選擇有利的進攻方向,「以迂為直,以患為利」,(《孫子兵法·軍爭篇》)「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孫子兵法·計篇》)迅速穿越大隧、直轅、冥阨三關險隘(均在今河南信陽一帶),實施遠距離的戰略奇襲,乘隙蹈虛,風捲殘雲,重創楚軍,五戰五捷,一舉攻佔楚國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郢都(今湖北江陵)。入郢之戰被著名歷史學家范文瀾先生稱道為「東周第一戰」,它使得吳國一舉擊敗多年老對手楚國,給長期稱霸、顧盼自雄的楚國以十分沉重的打擊,從而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春秋後期的整個戰爭格局,為吳國的進一步崛起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此後,伍子胥又輔佐闔閭之子夫差,在反擊越國進犯的夫椒之戰中,統率吳軍長驅直入,連戰連捷,殺得越軍潰不成軍,幾近亡國。

可是,伍子胥在「西破強楚」、「南服越人」戰爭中的卓越貢獻,在輔佐闔閭父子過程中的全身心投入,並沒有給他的人生歷程帶來幸運。由於在夫椒之戰後是乘勝滅越,還是北上伐齊戰略方針的選擇上他與夫差存在著尖銳的分歧,更由於夫差本人的目空一切,剛愎自用,對伍子胥的傑出戰功懷有潛意識的妒嫉,夫差對伍子胥漸漸萌生了過河拆橋,殺驢卸磨的心思。當他看到伍子胥始終堅持南下滅越的初衷,知道伍子胥與齊國重臣有友好交往的消息時,不禁怒火攻心,氣不打一處來,遂下決心誅殺伍子胥這位吳國興盛的第一號功臣,派人給伍子胥送去屬鏤之劍,逼他自盡。


伍子胥手捧屬鏤之劍,回想自己一生坎坷經歷,念及輝煌功勛帶給自己殺身之禍的大冤惡遇,忍不住悲從中來,涕淚滂沱,沉痛地對下屬說:「我死之後,一定在我的墓上種植梓樹,使其可作棺木以埋葬吳國;再挖出我的眼睛,將它懸掛在吳都東門之上,讓我能看見越寇滅亡吳國這一幕吧!」說罷,他揮劍割喉,氣絕身亡。一代英豪終於做了黑暗君主專制制度下「殺驢卸磨」的犧牲品。


夫差聽說了伍子胥臨終前的遺言,更是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派人取來伍子胥的屍身,盛之以皮襄,拋入滔滔不絕的江水之中,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使得這幕悲劇更帶上一則凄慘的「尾聲」。


伍子胥之死,當然是一出悲劇,導致這場悲劇發生的,主要責任無疑該由吳王夫差來負,然而,一隻巴掌拍不響,伍子胥在這中間也不是沒有問題,他的才華、他的處事,尤其是他的性格,至少在他與夫差的矛盾激化中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


伍子胥自然極有才幹,聰明睿智,深富韜略。當年伍氏遭遇滅門之禍時,伍子胥識破楚平王傳召的險惡用心,沒有像兄長那樣犯傻回郢都自投羅網,而是選擇了輾轉出逃,使楚平王的斬草除根計劃未能完全得逞。這種在生死關頭的沉著、冷靜,是成就事業的基礎,戰勝挑戰的本錢,可見伍子胥在政治舞台亮相伊始,便是一個極有主見,極有遠略的非比尋常的人物。

春秋時期大臣出奔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對出奔目的地的選擇,卻能反映該人的政治智慧與鬥爭韜略的高下。伍子胥沒有逗留齊晉等大國,也不曾飄泊於鄭宋等小國,而是選擇了南方的吳國,實在是高明之至。因為他懂得齊晉等大國有的是各類人材,物以稀為貴,多了便不值錢,在能人扎堆成窩的那裡,自己想要立馬脫穎而出、出人頭地可是老大不容易,常言道:「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去齊晉實在不是上策;宋、鄭等小國倒會熱情歡迎自己去投靠,做把努力,謀個一官半職也大有機會,可是這些國家都小了一些,根本不能成為楚國的對手,其主觀上也絲毫沒有向楚國叫板的膽量,自己去了那裡不等於是白白忙乎一場,父兄之仇又是猴年馬月可以報得!所以,鄭、宋等小國也無需成為自己考慮投奔的選項,而強大起來的吳國必然會與近鄰的楚國發生利益的衝突,雙方對江淮流域的爭奪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自己要報父兄被殺之仇,必須藉助於吳國之手。而吳國要實現削弱楚國實力,取代楚國成為南方霸主,也必然離不開自己的幫助,必須藉助於自己的智謀。雙方之間合則雙贏,這個注,值得下。

伍子胥:「亞父」的尷尬



伍子胥(電視劇劇照)


戰略的核心是高明地預判戰略形勢,在多種可供選擇的行動方案中選定最合理的方案,正如流行歌曲《當愛情經過的時候》所唱的「到下一個路口,是向左還是向右,有誰來為我參謀」。戰略就是決定向「左」或向「右」的「參謀」。伍子胥作出了向「左」向「右」的正確選擇,證明他無愧為不世出的謀略大師,戰略學家。至於破楚之後吳國新的戰略主攻方向的選擇,伍子胥的識見和判斷也是完全正確的。當時,吳國要謀求進一步的發展,就必須在「南服越人」或「北威齊、晉」兩個方向中作出正確的選擇。區別主次輕重,循序漸進,以避免兩線作戰,陷於戰略上的被動地位。

很顯然,伍子胥是最堅定的「南進」派。他認為,齊、魯等國對吳國來說,不過是「疥癬」之疾:「夫齊、魯譬諸疾,疥癬也,豈能涉江、淮而與我爭此地哉」(《國語·吳語》),「破齊,譬猶石田,無所用之」(《史記·伍子胥列傳》),何足畏懼。反之,越國則是楚的盟國,長期以來為虎作倀,赤膊上陣,同吳國對著干,兵鋒咄咄,得寸進尺,有亡吳之心,實乃吳國的心腹大患。吳國只有首先徹底打敗越國,才能國基永固,霸業有成。總算蒼天保佑,吳軍在夫椒之戰中大獲全勝,此時滅越,有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伍子胥自然不願錯過這樣的良機,所以堅持「宜將剩勇追窮寇」,要求夫差當斷則斷,把滅越大業進行到底。因為他心裡十分明白,越王勾踐不是等閑人物,其左右股肱范蠡、文種更不是省油的燈,眼下越國雖然遭受嚴重挫折,但是只要其一息尚存,就有可能死灰復燃,捲土重來。所以不能不一鼓作氣,乘勢一舉滅亡它,絕不能養虎貽患。另外,他認為滅亡吳國還可以確保他日吳國北進時沒有後顧之憂,避免出現兩線作戰的被動局面,從戰略角度考慮,滅越也是當務之急。


伍子胥的意見沒有錯,他對吳國的忠誠也是無可置疑,可是為什麼他的好心不能得到好報?姑且不說其正確的主張未被採納,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給搭了進去,釀成最終的悲劇,這就不能不聯繫到他的性格弱點和處事方式了。


常言說,「性格即命運」。這一點在伍子胥的身上體現得十分明顯。從有限的史料記載來看,伍子胥的性格特徵是剛強有餘,圓通不足,他疾惡如仇,稟直而行,這固然有值得肯定的地方;可是過於執著,有時不免不識時務,僵硬固執,把明明是正確的意見或做法異化為不合人情,不可理喻的言行,引起旁人的反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真所謂「嶢嶢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後漢書·黃瓊傳》)。


這一點他在攻入郢都後的許多做法上有鮮明的反映。在雙足踏上郢都土地的那一刻起,伍子胥就像瘋了似的實施最堅決的復仇。他這樣做,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的確,自己的父親和兄長慘死在楚王的斧鉞之下,自己則被迫背井離鄉,四處逃亡,歷盡人間的滄桑,嘗遍不幸的苦酒,家仇如山,身恨似海,讓人日夜銜思,怒火填膺,唯求手刃仇人,報仇雪恨。如今蒼天有眼,青山作證,自己終於以勝利者的身份踏上這片灑滿淚血的土地,讓人百感交集,萬般慨然。回想起當年的遭遇,不禁熱血沸騰,怒火中燒,悠悠萬事,唯此為大,這就是徹底復仇,一泄心頭之恨。

孔子說「以直報怨」,伍子胥不是不該復仇,問題是復仇的方式應該按常理出牌,能符合一般人的思維習慣與行為方式,能夠得到局外人的理解和認可。最高的原則,便是一切要適可而止,見好便收,切忌忘乎所以,失去方寸。按這個原則來對照伍子胥的復仇舉動,我們會覺得伍子胥這方面顯然做過頭了:統領士兵掘開楚平王的墳墓,親自鞭屍三百,並且「左足踐腹,右手抉其目」(《吳越春秋·闔閭內傳》),大罵平王以泄憤恨,這的確是不顧社會輿論與影響,只圖一時痛快的行為,是典型的仇恨與怨忿蒙蔽理智的結果,這當然是很難為他人所諒解和接受的。當時就有人對伍子胥的鞭屍事件提出批評和質疑,可興頭上的伍子胥哪裡聽得進去,反而用「日暮途窮」可以「倒行逆施」的理由為自己進行辨解,這無疑是強辭奪理,錯上加錯。


以伍子胥這樣果決剛毅的個性,與同樣是剛愎自用的吳王夫差湊合在一起,雙方的隔閡與衝突乃是可想而知的。俗話說「一根樁上拴不得兩隻叫驢」,伍子胥如何能與夫差和諧相處?


更糟糕的是,伍子胥是和闔閭同輩的人,在夫差當朝中是典型的前朝元老了,對於夫差,他恐怕是會以子侄視之,扮演的是「亞父」的角色。而事實上,「亞父」的角色是最不容易扮演的,尤其是在自己很有主見和才幹的子侄跟前,若是真的把「亞父」當作一回事,喜歡端起架子倚老賣老,指指點點,那麼,受後輩的冷落,甚至恚恨實在是遲早的事情,如項羽對待范增,這中間固然有陳平的離間計因素,可是如果雙方沒有芥蒂,這樣的小兒科手法又何嘗能夠得逞?其他像韓遂之於馬超,高熲之於楊廣,楊宇霆之於張學良,關係的破裂都可以歸結於這種「亞父」陷阱!

伍子胥:「亞父」的尷尬



戰國形勢圖


伍子胥與夫差的關係似乎也有相似之處,夫差尊重伍子胥不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伍子胥可以自說自話,我行我素。夫差畢竟是成人,又打了像夫椒之戰這樣的特大型勝仗,正躊躇滿志,不可一世呢。可是伍子胥偏偏倚仗自己的功勛與資格,要對夫差的北上爭霸計劃說三道四,評長說短,要求夫差像孩子一樣聽信順從他伍子胥的意見,這當然會讓夫差感到很是沒有面子,心中的惱怒與抵觸是可想而知的,只是礙於情面,沒有馬上發作而已。如果說,伍子胥發表意見前,夫差還游離於南下或北上的兩難選擇的話,那麼,經伍子胥一激,他此時恐怕反而真的下了決心:就不聽你的嘮叨多嘴,你越是主張南下滅越,那我就不信這個邪,偏偏要北上中原,與齊、晉等大國周旋一番,看看在吳國究竟是誰做主人,誰說話算數。這樣一來二去,伍子胥自然被邊緣化了,甚至連生命都處在了危殆的境地。


其實,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伍子胥性格上稍稍圓滑一些,讓自己南下滅越的主張,借其他人之口說出來,自己不做出頭椽子,或者乾脆正話反說,故意去奉迎夫差的北征計劃,搞得不好,倒很有可能會使夫差臨事而懼,變得猶豫疑惑起來,以至於最終放棄這種戰略上明顯存在漏洞的選擇。可「亞父」型的伍子胥迫不及待摻和了進來,便使得事情愈發複雜化,完全走向了他初衷的反面。


伍子胥將兒子託付給齊國鮑氏撫養的行為,更使得他的死期迅速地到來。「狡兔三窟」,自我保護,給自己找個退路的做法本來無可厚非,可是在君臣關係已十分微妙的情況下再這麼做,卻等於是橫生枝節,火上澆油,使夫差坐實了對伍子胥建議滅越,反對伐齊動機的懷疑。在夫差看來,伍子胥這麼做,是「不忠」「懷有貳志」用心的大暴露,更何況他的「窟」是營造在即將征伐的敵手地盤上,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誰知道伍子胥聰明一世,竟會如此懵懂一時,他死在屬鏤劍下,的確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伍子胥是典型的性情中人,「強梁」是他顯著的性格特徵,可哲人老子早就說過,「強梁者不得其死」(《老子·第四十二章》),伍子胥的性格早已埋下了「不得其死」的根子。同時,伍子胥是元老,是「亞父」級人士,對這類人來說,在新的主子面前,最好的處世方式是遇上矛盾繞著走,碰上難題三緘口,孔子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論語·泰伯》),又「君子以思不出其位」(《周易·艮卦》)。伍子胥呢,以他特殊的背景,則應該更進一步,做到「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樣,他才有可能與雄心勃勃、剛愎自用的夫差相安無事。


然而,伍子胥畢竟不同於後世的長樂老馮道諸人,他不但要「謀其政」,而且有越俎代庖的嫌疑。這如何能讓夫差容忍,如何能讓夫差舒坦,雙方的徹底決裂是無法避免的事情。等到伍子胥將兒子託付給齊國鮑氏的秘密被揭露,這時候,伍子胥再是聰明,再是能幹,也是百口莫辯,一敗塗地了。


幻想用人力去主宰事物、操縱政治,只會使得一切變得混亂糟糕,走向反面,「為者敗之,執者失之」(《老子·第二十九章》),事與願違,種瓜得豆,「播下的是龍種,收穫的卻是跳蚤」。正如老子告誡孔子那樣:明察秋毫者容易自蹈死地,這是因為其議論他人;博學多聞者容易危及自身,因為其批評他人。還是糊塗一些,不要固執,「毋以有己」,忘了自己吧(《史記·孔子世家》)。伍子胥無法做到「毋以有己」,再加上頂著「亞父」這樣不尷不尬的特殊身份,無怪乎是進退維谷、動輒得咎,從這個意義上講,伍子胥之死在很大的程度上只能責怪他自己。可謂「理有固宜,勢所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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