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狒狒成家立業靠什麼？靠「蘿莉養成」

科學松鼠會科普作者。本是文科生，卻對動物和進化有著強烈的興趣，所以致力於尋找科學和文學的交匯點。個人公眾號「瀨尿蝦的松鼠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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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狒狒（Papio hamadryas）在古埃及的信仰里，被視為智慧神托特的隨從。這種猴子的社會行為非常有趣。它是除人類以外，唯一一種組成了父系多重社會的靈長類。

阿拉伯狒狒家族的基本單位，是一夫多妻制的小家庭：一隻雄狒狒，他的妻妾（平均2.5-3隻）和孩子。多個有血緣關係的雄狒狒，連同各自的妻妾子女，組成了一個大家族，這個父系的大家族對其中的雄性成員，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多個狒狒家族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群，有時多個群會在一塊活動，總數竟多達700隻。

在山岩上休息的狒狒群

圖片來源：arkive，拍攝者：Patricio Robles Gil

和人類一樣，雄性的阿拉伯狒狒長到一定歲數，也要離開父母，獨自去建立自己的家庭。新家庭的建立，始於「誘拐少女」。

雄狒狒在4、5歲，剛剛性成熟的時候，很樂意照顧新生的狒狒嬰兒。到了6-7歲，他們的興趣轉向照顧1歲到2歲半的「孩子」。這是為了後來的事業做鋪墊。

8.5-11歲的狒狒正式開始「成家立業」，它們到別的狒狒家庭里，引誘3-5歲的年輕雌狒狒離開母親，憑藉久經練習的「照顧孩子」技巧，年輕雄狒狒可以輕易突破少女的母親的「防線」。

狒狒嬰兒

圖片來源：arkive，拍攝者：Robert Pickett

為了獲得年輕的雌性，雄狒狒會把少女狒狒緊緊抱住，防止她們逃跑，或者咬她們的脖子。咬脖子是一種儀式化的動作，社會交流的意義多於造成傷害的意義，雄狒狒很少會真的咬傷雌狒狒，雌狒狒會報以趴在地上哀叫的誇張動作，以示「雌伏」。

得手之後，雄狒狒的態度就溫和多了。他會扮演一個養父一樣的角色，對少女狒狒百般照顧。這樣，一個家庭的雛形就出現了。新的家庭成熟之後，也會從其他群里吸納成年的雌性。

已經妻妾成群的雄性「大家長」，對於新建立的家庭十分反感，會驅趕，甚至撕咬年輕的雄性。因為新的雄性崛起，意味著「大家長」的地位將受到挑戰。新上任的雄性家長，會和別個家庭中的老家長發生流血衝突，如果「大家長」被打敗了，他的家庭就會解散，妻妾進入別的家庭。

雄狒狒家長與他的家庭

圖片來源：arkive，拍攝者：Elio Della Ferrera

雖然我把它稱作「誘拐少女」，但雄狒狒建立家庭的辦法，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有悖人倫。「誘拐少女」成功之後，雄狒狒並不急於發生性關係，而是耐心等待雌性的性成熟，它們更喜歡性成熟的雌狒狒。原因是顯而易見的，性成熟的雌性才有可能受孕。

跟人類不同，雌性狒狒很早就可以接受性行為了，遠在身體性成熟之前。兩歲的雌狒狒已經有性行為（雌狒狒的性成熟時間也是4、5歲）。3、4歲的少女狒狒傾向於接觸成年的雄性，還會向雄性展示自己的外生殖器，所以你也不能說，她們就是被強迫的。這是一種一拍即合，兩廂情願的關係。因為她們並沒有性成熟，幼小的雌狒狒發生性關係，並非為了繁殖後代，而是為了鞏固它們的社交關係。跟人類一樣，很多靈長類的性關係，擁有複雜的社會甚至政治意義。

一起爬樹的狒狒家庭

圖片來源：naturepl，拍攝者：Denis-Huot

參考資料：

張鵬、[日]渡邊邦夫. 靈長類的社會進化. 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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