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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我跟陸岩出台那天,北城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要淋濕每一顆躁動的心。

城市懷揣著夏日的餘溫奔跑,焦躁似乎都集中到陸岩身上,一進房間他就等不及扯掉了我的衣裳,將我推進浴室,打開涼水噴在我身上,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洗乾淨,我嫌臟。」

這是我第一次出台,有點哆嗦,嚇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該打開熱水。我顫抖著手,用酒店特供的沐浴露把自己渾身洗了兩三遍,這才拿浴巾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走出去。

陸岩手指尖夾著一根煙,躺在床上吞雲吐霧,身上就穿了條內褲,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腦袋看底下,我赤裸的腳掌踩在深厚的地毯上,軟綿綿的。

他沉著臉,面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就連聲音也是冰冷的,朝我吐了一口煙,冷冽道,「過來。」

我哆嗦著走到窗前,他忽然把我拉到床上,我重心不穩倒下去時,他已經覆蓋到我身。

我下意識地抓著枕頭,我掙扎了兩下,他貼在我後背上,冷嘲熱諷,「真賤。」

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我學了乖,後面再也不出聲兒,可陸岩更是不爽了,他一把抓著我頭髮將我往他胸前一拽,疼得我眼淚花泛濫,沒等我求饒,他先說,「叫不叫?剛才還在叫,現在怎麼跟個死人似的?剛才不是叫的挺歡的么!這會兒跟我裝什麼矜持?」

他扯得我生疼,我皺著眉頭,緊咬嘴唇,一個字都不說,倔強地和他對視著。我這般態度讓陸岩窩火,他抓著我頭髮使勁兒往上提了提,我沒忍住疼痛,叫了一聲。

「疼.......」我抓住他的手求饒說。

要是我再不服軟,他今天非得把我頭皮揭下來一塊不可!

「我以為你啞巴了呢!」陸岩譏諷地笑了笑。

「陸先生,請您放手,疼。」當時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髮絲被陸岩拽在手中,頭皮已經麻了。

縱然我性格再倔,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求饒。

「陸先生,求求您了,您鬆開吧。」我低聲下氣地說,「我真的很疼。」

「求我?你不是婊、子嗎?你笑啊,笑好了我給你加錢!在包間里你不挺能說笑的嗎?現在怎麼不吱聲兒了?」他忽然加大了音量說,「拿出點職業素養來!你們媽咪沒調教你?這會兒你給我演什麼自尊心?」

眼淚不自覺地划過滾燙的雙頰,流進我耳朵里,陸岩見我流淚,並沒有一分憐香惜玉的意思,反而將我的雙手禁錮在兩側,一隻手狠狠在我臉上扇著巴掌,像條瘋狗一樣,不停地叫著,「你他媽笑啊!我叫你笑!你聽到沒!」

那一瞬間,我幾乎崩潰了。

說實話,出來混這麼一年多,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賤,至少我出賣自己不是為了安逸的生活,不是為了我滿足自己的物質慾望,逼不得已踏上風塵路,我也很難受。

可今天,我卻覺得自己真的很賤,很賤。

我竟然對著拽著我頭髮威脅我鄙視我噁心我的陸岩擠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那種我對著鏡子練了不下百遍的笑容。

而我的笑喚來陸岩的諷刺冷笑,「果然是婊、子,賤到骨頭裡了!」

說畢,他一把抓我的頭髮,拽著我腦袋往床頭上摔,腦袋撞到床頭上,「啪」的一聲,疼得我眼淚花翻滾。

完事過後,他毫不客氣地一腳把我踹下床,我赤裸著身子滾到地攤上,像一直匍匐的流浪狗,抓著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擋住身體,迎接陸岩的冷嘲熱諷。雙腿不自覺地打顫。

而他,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滾!」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陸岩叫我滾,我就真的滾了,快速穿好衣服攏好頭髮,落荒而逃。

連出台的嫖資我都沒敢開口要,怕他把我拖回去再揍一頓。

踏出酒店大門,半夜裡清冷的風拂在我熱辣辣的臉上,雙腿打顫,每跨出一步都扯得疼。

幾個小時前,我在化妝間化妝,於姐火急火燎地拉著我往三樓的皇朝包間趕,說莎莎生病請假了,客人又不好伺候,我看起來伶俐些,就趕鴨子上架了。

夜總會的包房也分三六九等。其他的房間都大同小異,有錢就能玩,唯獨這一層,哪怕你有錢有勢也不一定進得去。而在這一層陪酒的小姐,客人叫你吃屎你都得笑著吃下去。

我去的時候,小寒已經在包間里。她招呼我坐下,小聲在我耳邊提醒說陸岩今晚不高興,仔細些,別到最後吃不了兜著走,規矩你懂的。

陸岩和喬江林是我們會所的常客,偶爾還有一個叫秦海洋的也來玩。

小寒是喬江林長期包著的,而陸岩則是一直點莎莎的台,我們從來沒打過照面。

有錢人都會玩兒,陸岩要我們倒滿了一桌子的酒,然後一杯一杯全喝完。喝第一杯小費二百,第二杯四百,第三杯八百,以此類推。我一看就暈了,但什麼都不敢說,只能默默喝。

小寒有喬江林罩著,沒喝幾杯就被喬江林拉倒一邊玩兒去了,可我沒人罩,只能默默喝酒,喝了大半桌子,到最後都站不穩了,還接著喝。

而從始至終,陸岩都坐在沙發昏暗的角落裡,看著我喝,一言不發。

喝到後面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帶著笑容看向黑暗裡的陸岩請求地說,「陸先生,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沒等我一個酒嗝打完,陸岩已經走到我跟前,一把抓著我長發,一手端起一杯酒往我嘴裡灌。

我來不及吞,酒水全部流進我衣裳里,一杯又一杯,胸前濕噠噠的能滴水。

小寒本想幫我說話,但被喬江林拉住,只能眼看著我被陸岩折騰。

灌了三四杯後,陸岩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問,「自己喝還是我幫你?」

我嚇得肝兒顫,酒水猛灌進喉嚨里引起劇烈咳嗽,我趴在地上一面咳嗽,一面忙不迭求饒地說,「我自己喝,我自己喝------」

陸岩譏諷地看了我一眼,將手中的空杯子「啪」地扔在茶几上,響亮的一聲把我從混沌中拉回來。

「陸先生,您看若棠實在是喝不下去了,要不剩下的我來幫她喝吧!」在我快被陸岩灌死的時候,小寒再也坐不住,她主動上前端起酒杯往自己嘴裡灌,只聽見陸岩冷笑說,「老喬,你的女人不太懂事啊。」

陸岩這話沒把小寒嚇著,倒是把我給嚇著了,我怕她對小寒做什麼,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搶過小寒手裡的杯子,畏懼地看著陸岩說,「陸先生,我喝,我自己喝!」

小寒求助地看著喬江林,但喬江林並不打算為我求情,雲淡風輕地走到陸岩身邊,拍了拍他肩膀說,「今晚你也玩夠了,走吧,回去了。」

此時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陸岩站在我跟前,掏出一疊鈔票扔在我臉上,我笑得花枝亂顫地說謝謝陸先生,謝謝陸先生。

陸岩頭也不回地走了,喬江林跟了上去。

小寒跟我一起匍匐著把散落在地上的鈔票一張一張撿起來,「我今晚要跟喬總走,你清醒會兒自己打車回去啊!」

「嗯,你別擔心我,你趕緊走吧,別讓喬先生不高興。」話音剛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捂著嘴巴,跌跌撞撞跑去洗手間,抱著水槽吐得昏天暗地。

稍微舒坦些後,我捧了一捧冷水洗臉,癱坐在洗手間的瓷磚地板上,全身濕透,失魂落魄,感覺自己快死掉了。

儘管如此,我手裡牢牢拽著陸岩給的一大把小費,一刻也沒鬆開過。

吐完了,姑娘我又是一條好漢。

緩了好一會兒,我回到化妝間換衣服卸妝,準備回家。

可就在這時候,陸岩忽然闖進化妝間,面無表情地扔給我一把車鑰匙,丟下一句「趕緊滾出來」就走了。

我握著車鑰匙,不知所措,然後於姐一臉疑惑地推開門進來。

「若棠,這怎麼回事兒?陸岩剛跟我說要你出台!」

我說,「姐,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於姐定定地看了我許久,明白過來了說,「若棠,以前也有客人點你出台,姐也都是問你的意見,你不答應,我都找借口幫你推了,可這一次,姐真的幫不了你,陸岩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你我都得罪不起。」

見我沒說話,於姐又說,「你的情況我了解,就算你現在一晚上趕無數個場子,要多久才能湊足那筆錢?你還能有幾年的青春能揮霍?」

最後,我卸完妝,換上自己的衣裳,扎了個簡單的馬尾離開會所。陸岩的跑車停在會所門口,他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我一個字都沒說,徑自開車去了喜來登酒店開房間。

中途陸岩問我,「經常做?」

我發動車子,搖頭說,「沒呢,您是第一個。」

陸岩不屑地笑了笑,「還是處?」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愣了愣,接著說,「倒不是。」

陸岩忽然沒了聲音,我趕緊轉過臉去解釋說,「陸先生,我以前不出台的,您是第一個。」

陸岩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地問,「那為什麼跟我走?」

我雙眼認真注視著前方的路,不假思索地說,「於姐說跟您走,一晚上兩萬塊。我需要錢,你長得又好看。」

兩萬塊一晚這事兒是我瞎編的,可能當時想錢想瘋了吧,我隨口胡謅了一句,說完我就後悔了,但陸岩沒什麼反應,靠在椅子上淡淡地「哦」了一聲,再沒有下文。

而誇他長得好看,是發自肺腑的。

嗯,我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男人,彷彿多看一眼就會醉。

可那麼好看的男人,在床上卻像個變態,像磕了葯似的,叫人吃不消。

而且,他連嫖資都沒給我,還叫我滾。

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我覺得自己真蠢,再怎麼說也應該叫他付嫖資啊。

有錢人真壞。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陸岩那混蛋真的太狠了,平躺在床上我覺得腿心疼,疼得我睡不著覺。

我把他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這才有了點睡意,忽然想起來他今晚沒帶套,我趕緊從床上蹦起來,光腳跑到小寒房間里找了顆毓婷吃掉。

直到第二天下午五點,我才起床收拾了打車去會所上班。

路過吧台時於姐正在喝飲料,讓我去她辦公室一下。

到了辦公室後,於姐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裡看著我,關心地問,「陸岩他們那種有錢人特別能玩兒,若棠,你出什麼事兒吧?」

我搖了搖頭,腦海中划過昨晚陸岩折磨我的畫面,小聲說,「姐,我沒事兒。」

於姐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了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遞給我,一面說,「下午陸岩叫人送來這個,說是給你的,我看了下,是兩萬塊,提成就不用給我了,陸岩已經給過了。」

我捧著袋子,雙腿打顫,沒想到陸岩真的給我兩萬塊!我以為他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的。

「若棠,」於姐見我恍恍惚惚的,喊了我一聲,好半天才說,「你來會所也有一年多了,從你踏進來的第一天起,姐就覺得你跟我們不一樣。陸岩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要是他能幫你謀個出路,總比在這裡坐台強,你是聰明的丫頭,得為自己打算,懂嗎。

聞言我怔了怔,悵然地看著於姐說,「出路?姐,我能有什麼出路啊?我現在就尋思著多賺點錢,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於姐還想說什麼,忽然門被推開,莎莎頂著一頭大波浪走進來,氣呼呼地看著於姐說,「於姐,什麼意思嘛!怎麼把我安排去陳老闆的包廂了?那個老色鬼------」

「說什麼呢!」於姐一眼瞪著莎莎,打斷了莎莎的抱怨,疾言厲色地說,「客人點你的台,你還能選?你要這麼自由,到這兒來幹嘛!」

「可我每周五都要去陸先生那邊您又不是不知道!」莎莎雙手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地說,「我今晚沒空的為什麼要掛我的牌!」

莎莎跟於姐不和很久了,因為莎莎喜歡越過於姐去找經理,在經理面前風騷一把,睡一覺,省事兒又威風,所以於姐一直不待見她,她也不把於姐放在眼裡。

於姐面無表情地說,「陸先生要求換人,以後你都不用去了。」

莎莎一聽說換人了,那可不答應,當即跟於姐理論起來,「誰!哪個小賤人趁我不在使壞了!」

當時我站在一邊,莎莎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瞪著我說,「若棠,是你?」

我連忙擺手解釋說,「莎莎姐,我------」

沒等我說完話,莎莎狠狠推了我一下,「說!是不是你!」

我腿心疼,沒站穩,倒在身後的沙發上。

莎莎氣的面孔扭曲,正想上前揍我時,於姐拍桌而起,「顧客想換誰就換誰,莎莎你別跟我無理取鬧!說話注意點兒場合,別太張狂了!」

莎莎不依不饒,指著於姐就開罵,「我無理取鬧?於青梅你算個毛線!說換就換,你以為你誰呢!成哥都------」

就在她罵得正歡的時候,於姐忽然一巴掌扇到她臉上去,拿手指戳她眉心不客氣地說,「瞧你這嘚瑟樣兒!我給你點染色你還開起染坊了!我告訴你,今晚你要麼給我去陳老闆的場子好好伺候,要麼收拾鋪蓋滾蛋!這事兒是陸先生親自要求的,別說你找成哥,就算你找老闆都沒法!滾!」

莎莎捂著臉狠狠剜了我和於姐一眼,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

「於姐,這怎麼回事兒?」我問,「他要我------」

「下午來送錢的人說,以後陸岩的場子,你去。」於姐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又點燃了一根煙,「他晚上要來,你是聰明人,怎麼做不需要姐教你。這些有錢的主會玩兒,但只要你聽話,會審時度勢見好就收,一定比在這裡強。」

我握著牛皮紙袋,心裡七上八下的,腦子裡全是昨夜在酒店裡陸岩瘋狂的樣子,於姐見我神思恍惚,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若棠,不是誰都有這個運氣的,你要抓緊,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回到化妝間,我把錢塞進柜子里鎖好,這屁股還沒坐穩呢,莎莎一杯冷水潑到我臉上,雙手抱在胸前,盛氣凌人地看著我說,「我才不在兩天,你就滾到陸岩床上去,還讓他一腳把我給踹了,若棠,來,你教教我,怎麼做到的?我一直小瞧你了呵,哪天盯上陸岩的?這會所里這麼多客人,你怎麼就看上我的呢?我他媽跟你有仇啊!」

莎莎嗓門兒極大,跟平時哄客人時嬌聲嬌氣的模樣判若兩人,這會兒小姐們都聚集在化妝間化妝打扮,莎莎一嗓子把大傢伙兒都吸引過來了。

我本想拿桌上的餐巾紙擦乾水漬的,可莎莎搶先一步把餐巾紙丟到了腳下的垃圾桶里,順便一腳把垃圾桶給踢翻了,我只好伸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狼狽地看著莎莎,「莎莎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給你解釋------」

「姐?你他媽叫誰姐呢?我艹你媽的!」我話沒說完,莎莎一巴掌扇到我臉蛋上,「啪」的一聲可響亮了。

「小賤人,仗著自己年輕幾歲你就不得了了是吧!瞧你這悶騷樣兒,都當小姐了還裝什麼清純?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呸!我他媽就是請個假,你以為我不回來了是吧!」

我從小到大,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打我臉。

其實我這人性格挺溫和的,出來混這麼久,清楚怎麼夾著尾巴做人。說好聽點是脾氣好,說難聽了,我就是個包子。

但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騰地站起身來,一巴掌對準了莎莎的臉蛋狠狠扇過去,「你有什麼資格打我!都說了不是我要去的,你媽沒給你長耳朵?」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他不愛你,當然不想見你

莎莎明顯沒想到我會還手,被我一巴掌扇得往後退了一步,幸好旁邊的人扶著她才沒倒在地上。但我這一巴掌下去,她立馬火了,上前來抓著我的頭髮扭打起來。

「艹!一天到晚裝純,都是婊子,你裝什麼飛機!有娘生沒爹教的!」莎莎一面撕扯著我的衣服,一面罵我,直到把我肩膀扯下來,露出胸衣,露出昨夜陸岩留下的痕迹,莎莎指著我皮膚上的痕迹冷笑,「怎麼樣?陸岩床上功夫好吧?你是不是爽得錢都不收了?」

也不知道當時怎麼的,我氣得很,拎起衣裳,一巴掌把莎莎的腦袋拍到桌上去,拿起化妝包開砸,莎莎一聲吼,跟她要好的幾個小姐衝上來摁著我,拳腳如雨點紛紛而下。

然後我就跟她們打了起來,期間有人上來勸架,被莎莎吼開了。

寡不敵眾,後果十分慘烈,好好的化妝間搞得雞飛狗跳的。

「一個個不想幹了都給我滾!」忽然,於姐出現在門口,打我的幾個女的都散了,莎莎當於姐不存在,冷哼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去換衣裳了。

於姐生氣地看了我一眼,又吼其他小姐說,「最好是給我安生點兒,再被我逮到,全都給我滾!」

小姐們一個個被嚇得不敢說話,都低頭做自己的事兒。

於姐氣呼呼地看著我,「還不趕緊收拾了去試台!」我張嘴剛想應答,於姐「啪」地摔門走了,回聲震得我心一顫一顫的。

我心裡也憋屈,我這招誰惹誰了?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可偏偏都落在我身上,由不得我選擇。嘆了口氣,我把錢鎖在柜子里,給小寒發了個簡訊問她今晚回家不。

我換了件鵝黃色的連衣裙,拿冰過的飲料冰了一會兒臉才上妝,隱隱約約看得到左臉微微腫起來,故意上了一層厚厚的粉,又把頭髮披下來擋住,這才跟一眾小姐一起去試台。

試台時我站在最邊上,燈光昏暗,客人點了兩個活潑漂亮的小姐,我們幾個沒被選上的恭恭敬敬彎腰道一句「謝謝老闆」然後退出包間。

走到迴廊時,莎莎灰頭土臉地從樓上下來,她根本沒聽於姐的話去陳老闆的包廂,而是徑直奔上樓去了成哥的辦公室。於姐不給她面子,她就去找成哥了,但就她臉上鮮紅的巴掌印看來,結果並不如意。

成哥就是會所的經理,一條腿是跛的,據說是做老闆跟班時為了救老闆一命才受的傷,後來老闆就把會所給他打理。可以說,成哥掌管了小姐們的命運,所以想爬上他床的小姐,實在太多。

樓道上的白熾燈照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格外明顯,她冷眼看著我,捂著臉的手緩緩放下來,經過我身邊時,她忽然停下來,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我等著你被陸岩玩兒死的那天!」

說完,她狠狠撞了我胳膊一下,往陳老闆的包間去。

我和莎莎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你杵在這兒幹嘛?你不去試台,我叫其他人了啊!」我正當恍惚時,林蝶從背後拍我一下,不高興地說,「讓於姐看到又得挨罵!」

「試!」我脫口而出,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四個小姐一起進了包間。

包間里烏煙瘴氣的,音樂聲振聾發聵,三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吞雲吐霧,三個人都肥頭大耳的,啤酒肚快把西裝給撐開了。

於姐喜笑顏開地說,「各位老闆,這幾個姑娘有合心意的嗎?要是不行,我馬上再給各位老闆換!」

「於小姐會辦事!就邊兒上這三個吧!」坐在中間的男人操著一口福建腔說,「瞧著就是能喝的!」

林蝶一向最聰明,看出來中間的男人是帶頭的,即使對方肥頭大耳滿臉色相也扭著小蠻腰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一雙玉臂親昵地挽了上去跟人迅速攀上了。我和另外一個小姐一左一右坐過去跟客人聊天,於姐領著沒被選上的兩個小姐離開包間。

「能喝嗎?」我剛坐下,客人濕熱的手覆蓋在我裸露的大腿上輕輕摩挲,一雙渾濁的眼睛在我胸前掃來掃去,我笑吟吟地回答說,「不太能喝,但一定讓老闆您盡興!」

我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酒瓶子倒了滿滿兩杯酒,遞一杯給他,「老闆,這杯我敬您!」

客人接過杯子時不忘記在我手上摸一把,色眯眯盯著我,跟我輕輕一碰杯,等我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倒掛在空中。

「今晚你喝一杯,我給一百小費!」

我一聽樂了,以我的酒量,喝個十幾二十杯還是沒問題的,光喝酒能拿一兩千的小費,我自然願意。

正當我笑著想說謝謝時,客人放下杯子,一把拉過我的手往他衣服里探去,手掌碰到他胸前的肥肉,我下意識地想把手收回來,可被他緊緊拽住,曖昧地說,「錢都在我身上,就看你有本有本事拿走了!」

這種伎倆在會所里早就見怪不怪了,我以為我的酒量不錯,怎麼都能應付,但中途我被玩兒得夠嗆,在衛生間里吐得昏天暗地,經過昨晚陸岩的折騰,腿心還在疼,等我扶著牆往包間走時,看到一行人往樓上走,可能酒喝多了出現幻覺,那背影看起來特別想陸岩,我不禁一顫,甩了甩腦袋想仔細看時,已經沒了人影。

回到包間時,林蝶已經在幫我灌客人的酒,而原先她陪的客人已經暈頭轉向,靠在沙發上神志不清。

散場的時候,我們拿了大把的小費,回到化妝間,我對林蝶說了句「謝謝」,又抽了五百塊放在她桌上。

林蝶捏著化妝棉卸妝,冷哼說,「忙不是白幫的。」

然後我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座機號打來的,我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率先開口說,「你是若棠嗎?這裡是派出所。」

掛了電話後,我匆忙換了衣服,連妝都沒來得及卸倉皇打車到派出所。

午夜兩點,街道清冷,冷風四起,派出所門前的白熾燈照的阿森面如死灰,暗紅色的血跡早已凝固在他額頭上,一寸長的頭髮上零零落落地沾著泥土,裸露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純白色的T恤混了泥土和血跡,整個人看起來邋遢不堪。

我沒好氣地把他推進計程車里,把破爛的吉他包扔在他身上,他不顧身上的傷,卻死死地抱著吉他包瞪我,「你是個女人,能不能溫柔點!」

「你給我閉嘴!」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到他身邊,「再多講一個字我把你扔下車!」

車子一路開到阿森的住所,他住的地下室,應急燈一直是壞的,烏漆墨黑的沒有一丁點兒光線,他拉著我的胳膊,一路信步走到門前,掏出鑰匙開門。

地下室里沒有窗戶,只在牆上開了個洞裝排氣扇換氣,開了燈過後室內才亮堂起來,和樓道里的黑暗彷彿是兩個世界。

房間不足十平米,除了一張床,一張破爛的沙發,一個布衣櫃之外,沒有多餘的傢具。角落裡放著一堆一次性打包盒,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

「你這是狗窩嗎?」

阿森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說,「我馬上收拾!」

「算了!先處理下你身上的傷吧!」我一把拉他坐下,找出床頭櫃里的創可貼和碘酒給他清理傷口。

我故意下手重,疼得他跳腳,連聲求饒叫我輕點兒。

「有種跟人打架還怕疼?」我面無表情說,「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兒都不穩重!你還是剛出來混的毛頭小子嗎?」

「從小我爸就教育我不能窩囊!」阿森理直氣壯地說,「再說了,又不是我挑事兒!被人揍還不還手,我傻嗎?」

我握著棉棒加重了力道,「你爸沒教你打不過就跑嗎!」

「打不過就跑,那我還是個爺們兒嗎!」

「你這麼爺們兒,還打電話讓我去保你出來?」我撕開創可貼黏在他額頭上,「你說說,這個月都第幾次了?不長記性!」

阿森捂著額頭討好地說,「你以為我想呢,」他拉我坐下,正兒八經地問我,「你外公的病怎麼樣了?」

一說起這個,我整個人就蔫了,「我還沒敢打電話問。」

「錢你還差多少?」

我無力地笑了笑,抿嘴說,「差得多呢------」

氣氛瞬間降了下來,我和阿森都沉默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只聽得見呼吸的聲音。

我主動打破僵局,「哎,你洗面奶在哪兒?我著急去派出所保你,妝都沒卸!」

夜裡太晚了,阿森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要我在他那兒湊合一晚。別誤會,我睡床,他睡沙發。其實就算我們睡一張床也沒關係,他不會對我感興趣。

因為他是同,性戀。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把他屋子收拾乾淨了才離開,他呼呼大睡,怎麼也叫不醒。

我坐公交回到家時,小寒正在做早餐,見我回來了,扔下鍋鏟跑到我面前著急地問,「你昨晚去哪兒了!陸岩找你!」

未完待續

▼陸岩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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