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戰爭卷 第二章 偃武修文 4 石守信貪虐公案：本性還是自污？

投稿/段海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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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京洛陽，崇信佛教的石守信建造崇德寺，招募民夫運輸建築材料，驅趕壓迫工人，十分苛刻，但是石守信很摳門，也不給民工工錢。

有人說，這個是石守信的自污，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帝放心。

這應該是不準確的，因為石守信根本沒有造反的能力，而不管是太祖還是太宗，都沒有屠殺功臣的傾向，對於大宋帝國，兄弟兩人有充分的自信。

石守信貪財暴虐，應該是本色。

三、今非昔比

太宗即位以後，已經定下了偃武修文的基調，從本質上講，太宗是個文人皇帝，所以對文人，他感到很親切，而對於武將，他很忌憚。

其實，他的哥哥太祖皇帝對武將也頗為忌憚，但是，太祖在削弱節度使和禁軍權力的時候，是有選擇的：對於內地的武將，嚴格執行分權策略。但是對於駐守北部和西北的十四名邊將，太祖放任他們做大。不僅給了便宜從事的權力，還有自由貿易權，這十四位邊將是名副事實的土皇帝。

太祖皇帝對這些人的庇護，是為了保證北部安全，太宗只能挑選猛將鎮守邊關，給他們通天的權力，讓他們招兵買馬。

太祖皇帝說過：安邊御眾，需是得人。太祖御下有道，在位十七年，北部邊將安如磐石，為南方的統一戰爭創造了優越的環境。

太祖本人就是大宋第一猛將，所以對於手下這些人的駕馭，他有著充分的自信，邊將們也明白太祖英明神武，自然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一直忠心耿耿。

但太宗不一樣，作為一個文人皇帝，他對武將從心理上都有一種忌憚，他也沒有哥哥的自信。所以即位之初，太平興國2年正月，宋太宗下令取消邊將的自由貿易權，禁止回圖貿易，禁止與民爭利。

在詔書里，趙光義解釋了禁止自由貿易的原因：五代以來，藩鎮節度使靠著回圖貿易，生活奢侈，僮僕千人，養馬千匹，僭越不法。宋初，大功臣數十人還沿襲舊風，太祖皇帝曾經想要禁止，但沒能根除。

一紙詔書下去，邊將們的幸福時光，畫上了休止符。

太宗這麼做，其實是基於多方面的考慮。太祖一朝，之所以讓這批邊將當土皇帝，是為了讓他們為統一戰爭營造良好的環境。

而現在，南唐已經亡國，統一大業已經基本完成，時過境遷，這些邊將守國門的使命已經完成，再給他們土皇帝的待遇顯然不合適了。

並且，這幫人都是太祖的鐵杆粉絲，他們對於太祖不明不白的死有看法，對趙光義來路不明的皇位有看法。如果還要他們掌握如此大的權力，對趙光義而言，無疑是個危險的定時炸彈。

無酒也能釋兵權

拿掉了邊將的權力之後，太宗開始逐步把手伸向地方節度使。太宗要進一步削弱他們，來樹立正統地位和絕對權威。

太宗踐祚之後，一批節度使進京朝賀，太宗趁機解除了他們的節度使職位，授予環衛官的虛銜。

這批人包括安遠節度使向拱，武勝節度使張永德，橫海節度使張美，鎮寧節度使劉廷讓，天雄軍節度使李繼勛。

向拱，張永德，和張美都是後周就已經建節的累朝宿將，功勛卓著。劉廷讓和李繼勛是義社十兄弟成員，鐵杆太祖棒。

太宗解除這批將軍軍權的理由是：不敢讓老前輩辛苦於繁瑣的政務。

這次軍隊領導的大換血，不管是情形，還是理由，都是杯酒釋兵權的翻版，唯一缺的就是太宗不像太祖厚道：沒有請人喝酒。

石守信貪虐公案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重量級的名將的軍權也被悄無聲息地解除。

石守信，據說是陳橋兵變的第一功臣。太祖杯酒釋兵權後，他改任天平軍(治所鄆州，今山東東平)節度使，仍保留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軍職（侍衛司老大）。

962年(建隆三年)九月，已加同平章事為使相的石守信，上表請求免去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職位，專任天平軍節度使。

973年(開寶六年)，石守信的使相銜升為侍中。

太平興國二年(977)，太宗突然下詔罷石守信的天平軍節度使之職，改以中書令銜，任西京(洛陽)留守。

讓節度使移鎮，在五代，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因為，移鎮的背後，是對權力的削奪。

後晉時期，石敬瑭踐祚後，派使者對安從進說：山東青州的東平王已經遷徙到上黨，這裡出缺，朕想留著青州等待愛卿。愛卿如果願意到此地鎮守，朕馬上就降制下詔。

作為皇帝，石敬瑭的話說得很客氣，他幾乎是在跟安從進商量移鎮事宜。

安從進也明白，一旦移鎮，他就是虎落平陽，石敬瑭想要怎麼欺負他，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不無幽默地說：陛下您把青州移到漢江、秦嶺的南邊來，臣就去赴任。

青州在山東，任憑石敬瑭是皇帝，也無力把青州挪到漢江秦嶺之南。這就好比讓石敬瑭去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安從進。這種事，可以成為電視劇裡面戀愛中的男女訴衷腸的素材：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摘下來。

但是，實際上，這也只能哄騙小女生開心，根本就辦不到。

石敬瑭沒辦法，嘆息一番後，知道姑息解決不了問題，只好武力解決，後來在名將高行周的打擊下，後晉撲滅安從進叛亂，安從進舉家自焚。

名將高行周，就是後來的名將高懷德的父親。

但是太宗對石守信的移鎮，一紙詔書，如臂使指。沒有任何抵抗，石守信就乖乖打點行裝，去洛陽赴任了。

出任天平軍節度使後，石守信十七年未曾調任，專事聚斂，積財巨萬。

在西京洛陽，崇信佛教的石守信建造崇德寺，招募民夫運輸建築材料，驅趕壓迫工人，十分苛刻，但是石守信很摳門，也不給民工工錢。

有人說，這個是石守信的自污，目的就是為了讓皇帝放心。

這應該是不準確的，因為石守信根本沒有造反的能力，而不管是太祖還是太宗，都沒有屠殺功臣的傾向，對於大宋帝國，兄弟兩人有充分的自信。

石守信貪財暴虐，應該是本色。

下期預告：

【青埂連載156】宋遼戰爭卷 第二章 偃武修文 5 令置酒講解：宋太宗的江湖手段

主要講述：太宗禁止邊將生事端，而馬仁瑀搶地盤導致邊將失和？宋太宗如何用江湖手段化解危機？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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