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白與杜甫，唐朝詩壇還有一對「好基友」你知道嗎？

公元772年，在浩瀚的歷史上是很普通的一年，戰事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文武百官日復一日的上朝，或誹謗，或彈劾，或進言，農民忙著溫飽，朱門忙著歌舞。

誰料想過，就在這一年，洛陽牡丹之鄉，一個男嬰呱呱落地，名曰「劉禹錫」，字「夢得」，與此同時，不遠的河南新鄭，一個叫「白居易」的男嬰也來到了這世上。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唐 白居易《醉贈劉二十八使君》

劉禹錫與白居易此時在揚州相遇，白居易在宴席上作詩贈與劉禹錫，也許只是單純地對友人劉禹錫被貶官二十三的憤懣不平，繼而又想到了自身的遭遇，征途坎坷，奸人當道，產生了無限的感嘆。在席上與友人喝酒而歌，想到彼此的遭遇，未免唏噓滿腹才華與抱負卻也只得在顛沛流離中坎坷而行。漫漫人生，胸懷抱負難以實現，可與之言一二者甚少。

詩人不與小人同流合污，更不會為了仕途而去阿諛奉承，因此詩人忠臣的路要難走些，才情總是招人妒，忠言總是引人害，貶官二十三年，對於古時壽命遠遠比現代人短的詩人來說，一生的壯年大概已經耗盡。白居易的處境亦是艱難，正直的信條艱難地在惡言惡語中求生，真理在卑微里艱難地生長著。

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唐 劉禹錫《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劉禹錫自然也是回贈了一首詩，令人欣慰的是，自古以來清正的文人入朝為官因其一心為民，進諫忠言，觸怒小人，往往不得善果，而這些文人總是有著一套自我拯救的辦法，從絕境中涅槃重生，正是這些手無寸鐵的文人守住了文明的延續。

巴山楚水自是凄涼，貶謫二十三年更是凄慘。往往物是人非，人的變化比不得世事萬物的變遷之快，然而又如何呢？一個劉禹錫倒下，還有千千萬萬個劉禹錫迎頭而上，會有更多不畏死亡心繫天下的人站起來。

被人理解，痛苦總會少半分，被友人安慰，劉禹錫的內心多少感到舒適，對於人生的苦難懷有一顆豁達之心，寬容之心，充滿希望的面向明天。原本兩個不相干的人，機緣巧合卻也是命中注定，在混亂動蕩的世間惺惺相惜，為後人所津津樂道，留下一段佳話。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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