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緣分,這是我見過最感人的答案
01.
我是元宵節出生,家裡就給我取名王元宵。男朋友知道後,約定了會在今年我過20歲生日那天取走我的第一次。
「家裡要我過完正月十五再回學校,約定要延期了。」男朋友發來抱歉的簡訊。
「沒事。」我忐忑的回復,臉紅一片。
男朋友不知道我用手機定位了他的坐標,知道此刻他正坐在從老家駛向學校的大巴上。
想到這,我心跳的更加急促。他定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當夜,我捧著自己的生日蛋糕去男朋友宿舍履行約定,卻發現他正和我們班的校花非常激烈的滾著床單。
「狗男女!」我毫不留情的把燃著蠟燭的生日蛋糕拍在校花花容失色的臉孔上。
雖然這已經是一月前的事情了,但由此帶來的滾滾天雷依舊如影隨形的折磨著我。
校花名叫李珂,是我在讀醫校校長的獨生女,典型的白富美。我得罪了她就等於為自己的前途提前宣判了死刑。
果不其然,在分配醫院去實習的時候,校長毫不留情的把我分配到了一個各方面都不招人待見的地方——西山醫院。
西山醫院緊鄰西山殯儀館,第一天去那裡報道的時候就聽老護士叮囑,千萬不要睡在寢室左側的床位。
僅僅一牆之隔,牆壁那邊卻是殯儀館的停屍間。
也因西山醫院地處不祥,來看病的人寥寥無幾,我實習期的多數時間都只要坐在預檢前台裝裝門面就行,到了晚上更是黑燈瞎火,只有一個人值班。
直到有一天夜裡,我趴在前台打瞌睡,睡夢中我感到一雙冰冷的手掌慢慢探入我的領口。
隨後我渾身都緊繃了,像是被凍僵一般,有點麻癢也有點異樣。
一雙冰冷的唇準確的控制住我的唇,攝取著我的羞怒和顫慄,留下滿口不說出的異香。
令我感到恐懼的是,我竟一丁點都無法反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朦朧中我看見壓在我身上的好像是一具半透明的輪廓,臉上沒有五官。
感覺到我有些發抖,上方的男子放開我紅腫的唇,帶著幾分玩味,幾分性感在我耳邊低語。
突然控制我身體的力量極速退去,我豁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找不到方才那個竊玉偷香的男子,我並沒有坐在前台,而是被泡在一缸子液體中。
我一下驚悚了,湧入鼻腔的刺鼻味道應該是一種專門製作屍體標本的藥劑——福爾馬林。
「救命!」我破喉嚨的大喊。
外面像是一個開豁的房間,能清楚聽見我那聲「救命」像水紋的漣漪般回蕩在密封的空間里。
然而,沒人回應我,甚至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一個極為不祥的念頭出現在腦海,我好像被人被關進儲存屍體用的解剖台里了。
我努力說服自己,身為一個實習醫護人員,遇到危險應該淡定,要想辦法自救。
我試著到處推敲,發現正上方的鐵板沒有卡死,用力就能推開。
驚慌失措的爬出來,我一頭撞在另一塊鐵板上,昏暗的光線中,一隻散發著腐臭的手懸在我眼前。
這是一具躺在解剖台上的年輕男屍,已經腐爛的的手腕上還綁著標籤:殷汝康。
我大叫著向一旁退去,又撞到了一具屍體,同樣是男屍,也同樣姓殷。
空氣里瀰漫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根本掩飾不住滿屋的死氣,我做了無數次深呼吸,慢慢站起來。
視野所見,整個房間都躺滿了正面朝天,渾身裸露的男屍。
我身處在屍堆中央,剛才爬出來的解剖台旁還放著另一個關合的解剖台。
此時,寂靜的空間里傳來了幾下滴水的聲音。
另一個解剖台上的鐵蓋被緩緩推開了。
一雙被泡的發脹的眼睛從解剖台鐵板下反射出嚇人的反光,緊接著一隻手伸出來。
這隻手的主人明顯已經死去多日,浮腫的手背上看不見任何血管,手腕上掛著一枚與其他屍體不同的暗紅色標籤,寫著:新郎,秦玉郎
我保持著隨時準備逃跑的動作,卻在無意中看見自己手腕上那枚紅色標籤後如遭雷擊。
標籤上赫然寫著:新娘,王元宵!
新娘怎麼會是我?!
先不說眼前令人咋舌的詐屍現象,單從我和屍體手上成對的標籤就能猜出,一定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賣了冥婚了……
眨眼間,男屍已經完全從解剖台里坐起身來,扭動著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響。
看見我,男屍那張腫的比豬頭還大的臉上劃開了一道詭笑,嘴角裂開到耳朵根。
我忍著即將被嚇尿的驚懼,連滾帶爬去推解剖室的大門。
可是大門被緊鎖著,怎麼都推不開。
男屍向我逼近,發出詭異的獰笑:「咯咯咯咯咯,從沒有人能逃掉。」
「啪!」不遠處的窗口不知被誰扔了一塊石頭,引起我的注意。
解剖室在二樓,距離地面大約六米,這個高度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事。
想到這我不顧一切的縱身向窗檯躍去。
窗玻璃碎了一地,卻沒有任何一片砸在我的身上。
我奇蹟般的安然無事!
男屍似乎不能走出停屍間,只能站在二樓窗口,狠狠的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呸!呸!呸!」我向二樓用力吐口水,聽老人說遇到邪門事一定要吐口水才能驅邪。
吐完口水,我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回家,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西山醫院處地偏僻,去車站的一路上壓根都見不著人。籠罩在黑暗中的車站,仿若夜間收留遊魂的驛站,靜靜的等著來客。
末班車十一點就沒了,我看了看錶,凌晨一點二十分。
我回不了家,也萬萬不敢再回西山醫院,離車站不遠的一間賓館引起我的注意。
賓館老闆是個自來熟的小老頭,見我氣喘吁吁,忙燒水泡了一壺龍井茶。
見著活人,我安心不少,送入口中的熱水也讓我找回了一絲生氣。
「小姑娘,你是西山醫院的護士吧。咦,你手上掛的是什麼?」
老闆發現我手腕上的標籤,上面紅色的毛筆字像是用血蘸寫的,至今還能讓我感到一股子鑽心的寒意。
我趕緊扯下來扔進垃圾桶。
「同事惡作劇,鬧著玩的。」
老闆有些詫異,拿了條毛巾讓我擦乾頭髮,似乎對我身上福爾馬林的味道非常忌憚。
「西山殯儀館這幾天不大太平,你們還是不要玩那種嚇人的遊戲了。」
「什麼不太平?」
「你不知道?這裡附近有一個殷家村,不知怎麼回事,一夜之間村子裡所有的男丁都死光了!公家人來查過好多次都說是村裡的男人自己把褲腰帶掛在樹上弔死的,這不半月過去了還是懸案,那些屍體在真相查明前也不能火化,就全部送去了西山殯儀館裡。」老闆面露恐懼的向西山火葬場的方向看去,壓低了嗓音。
我一聽,渾身的雞皮疙瘩刷刷冒出來了。
剛才在停屍間躺著的那些男屍手上的標籤都姓殷,八成就是殷家村的那幫弔死的男丁,可從解剖台里詐屍的叫秦玉郎的男屍又是怎麼回事?
為何會出現在存放殷家屍體的房間里?
還有進入我春夢的那個男子,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好像不是要輕薄我,反而是想要救我……
老闆一直陪我聊到天色破曉,我才敢獨自回房洗去滿身的福爾馬林,然後做第一班公交趕回家。
從西山到我家足足要坐17站,我身心疲憊,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靠在座位上打起瞌睡。
也不知行駛了多久,車子突然猛地急剎車,「砰」一聲發出驚天動蕩!
「撞山了!」不知誰尖叫了一聲!
剎那間,車廂中所有的乘客都像在彈射座椅上被彈射出去,猛的摔在地上。
「哎呦!」
「我的腿!救命!」
慘叫聲在車廂中此起彼伏,我只是摔了一跤頂多算是輕傷,其他乘客卻沒那麼幸運,許多人都骨折、流血不止。
醫護人員的責任感讓我立刻為傷者做緊急處理,將傷者扶下車後,我走到車頭想去看看伺機的傷勢,駭然發現車頭已經完全陷入山體之中,伺機肩部以下都被擠成了肉泥,只剩下面部還保留完整,不自然的垂在方向盤上。
我知道這人九成是沒救了,還是要最後確認以下。
「伺機師父……」
我一邊叫他,一邊把手探向他的鼻子下方。
突然,伺機的腦袋向我轉了過來,同時眼睛嘴巴都呈現出一種很奇怪的弧度,對我咯咯一笑,用力咬住了我的手!
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我昨夜才聽過,就是停屍間那具男屍發出的!
「啊!」我驚叫著想要甩開,沒料想伺機咬的太緊,我一用力連帶著把司機的頭一起扯了下來。
伺機的腦袋滾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色的軌跡。
低頭一看,手上出現了兩排流著黑血的牙印,我嚇得幾乎就要昏倒,身後一個熟悉的溫度扶住了我。
02.
「元宵,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也是我熟悉的,熟悉到光是聽見就足以讓我體內的怒氣重新支撐起即將癱軟的雙腿!
他就是把我害成今天這般田地的渣渣前男友顧安!
「不用你扶,我嫌臟!話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正巧路過……,對了元宵,我有事情一定要告訴你,是關於西山醫院……。」
「請讓一讓,我忙著救人!」
顧安表現的非常急迫,充滿了悔意,可我的性格就是如此,無法接受背叛。
我徑自下車,警察和救護車已經趕到現場。做完筆錄顧安提議要護送我回家,被我一口回絕。
傍晚下起了牛毛細雨,一把帶著補丁的黑雨傘等在警察局門口。
「元宵,謝天謝地你安然無事!」
外婆是個瞎子,並不是生來就看不見,聽說她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哭喪師,顧名思義就是誰家辦喪事就去那家跪著哭喪的工作。後來是中了邪自己把眼珠挖掉的!
沒有了雙眼,老天卻賦予了外婆另一種天賦,摸骨。
幾十年過去了,外婆摸骨算命的手藝在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靈驗,小時候我纏著也想學摸骨,外婆總是高深的回答我:這口飯太損陰德,元宵以後自有出路。
看到從小相依為命的外婆,我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決堤了,抱著外婆嚶嚶流淚。
「不怕,外婆帶你回家,有事和你說!」外婆聽力很好,知道顧安還站在我們身邊,卻沒有搭理他。
她向來不贊成我們談戀愛,顧安出軌也應驗了外婆的預言。
回家路上,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和外婆說了,我有預感外婆一定能幫助我。
聽完,外婆一把拉起我的手,放在鼻子下用力聞了聞,「誰那麼恨你,對你下了牙蠱?」
我聽得一陣茫然,「牙蠱是什麼東西?」
「是黑苗蠱毒中最卑鄙的一類,中蠱者會被蠱毒控制做出自殺的舉動,而且一旦把宿主害死,蠱毒又會藏在屍體的牙齒里藉機尋找其他宿主,再把人害死。」
外婆說話的同時跑去院子里,我聽見咱們養了三年的大公雞發出絕望的慘叫,外婆拎著大公雞的腳脖子走進來,大公雞已經被開膛,血流一地。
看著這樣的外婆,我不自覺後退幾乎,外婆則一臉淡定的走過來抓起我的手塞進鮮血淋淋的雞肚子里。
「這種蠱喜食雞肉,和蜈蚣差不多。」
我已經驚懼的幾乎石化,像是木偶般任由外婆擺弄。
片刻後,我的手突然爆癢,大公雞的腹部也怪異的腫脹起來。
「出來了!」外婆快速將我的手從雞肚子里拔出來,用她的嘴吸允出一條通體發黑的細長蠕蟲。
「呸!」外婆嫌棄的把蟲子吐進一碗糯米水中,蟲子扭了幾下便融化了。
「這玩意就是蠱毒?!」我看的一陣噁心,若非親眼所見恐怕很難相信這條小蟲就是奪人性命的真兇。
片刻,我的手指流出了正常色的鮮紅血液,我麻利的用膠帶把手包紮好。
「拿著這個去給祖宗磕三個響頭。」外婆慎重的塞給我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盒子。
我理解的意思是,遇到車禍大難不死是應該跪謝祖宗保佑的,所以聽話的抱著盒子對著祖宗排位磕了三個響頭。
萬萬沒想到,這是外婆的圈套。
「好好好!這就成了。」外婆一連說了三個好,有些歡喜的接過盒子放入我房間。
「外婆,剛才你要和我說什麼事?」我沖房門問道。
外婆走出房間後輕聲關上門,用她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深深注視我,將我的手握在她的兩掌之間。
「小時候外婆給你摸骨,發現你和你母親的命格一樣,皆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找個命硬的男人擋煞必定活不過21歲。當時還給你指了一門娃娃親你還記得吧,昨天那位姑爺去你學校悄悄見了你一面,覺得各方面都很滿意,說今晚就娶你過門。外婆已經答應人家了,婚房就設在你的房間里。你待會打扮打扮就去洞房吧。」
有天煞孤星的命格這件事我9歲那年就知道了,這種命格的女人活在世上,典型的幼年害親,嫁人克夫,年老妨子,要麼短命,要麼孤寡一世。
可聽完這一長段話,我還是驚訝的嘴裡能塞進一個雞蛋。
「外婆你沒發燒吧?媽媽的死是因為肺癆。而且現在21世紀,倡導自由戀愛不流行包辦婚姻,我和對方都沒見過面,怎麼能夠今、晚、就、洞、房?!」
我的申訴還未結束,牆上的掛鐘「噹噹」響起來!
「12點到了,你一定要去洞房!」外婆像是聽見了催命的鬼音,不由分說把我推進房間。
那日,我第一次知道,外婆猶如枯枝一般瘦弱的雙手可以爆發出如此大的力氣;也第一次相信,人和鬼真的可以結下陰親。
房門外傳出上鎖的聲音,完了,外婆是鐵了心把我送給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了。
我懊惱的轉過身,想要用我的機智說服對方取消這樁可笑的婚姻,卻乍然發現房間里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沒有別人!
那只用紅布包裹的木盒卻端正的擺在綉著鴛鴦的婚床上,紅布滑落了一個角,漏出了盒子的模樣。
我凌亂了!這造型、花紋和我在殯儀館見過的骨灰盒長得一模一樣!
卧槽!難道要我和一個骨灰盒洞房嘛?
各種草泥馬在我心頭奔騰而過之後,我毫不猶豫的舉起那隻骨灰盒扔出窗外!
「老娘受夠了!一會遇見詐屍,一會又中牙蠱,現在還逼我嫁給死人,是想要整死我嘛?」
「我怎麼捨得整死你呢?為夫疼你還疼不夠~」
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卻有點好聽的聲音,好像是在哪裡聽過。
猛地轉身,一個比我高出半個頭的半透明人影出現在我的床上。
半透明的人影的手,還搭在那隻半分鐘前才被我扔出窗外的骨灰盒上!
「鬼啊!」我抓起檯燈扔過去。
人影優雅的揮揮手指,檯燈在空中倒轉方向以一個不合常理的拋物線回到原位。
「新婚之夜就想謀殺親夫,放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上次見面時我救了你,要你以身相許也不過分。」
一陣風向我襲來,我已被壓在婚床上。
「警告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亂來我就咬舌自盡!
「該被警告的是你,從今往後,與你有關的男人只能是我贏湛一個!」
人影霸道的抬起我的下巴,掠取了我的雙唇,我能感受到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表現出的震怒。
不知被索取了幾次,最後能感受到的只有身下無盡的痛楚和自己混亂的心跳。
清晨,外婆解開了門上的鎖鏈,端著豐盛的早餐和洗臉水進來。
我本想大聲質問外婆為什麼肆意決定我的人生,但看見外婆臉上那些飽經風霜的褶皺和空洞的眼睛裡滿載的慈愛後,一切委屈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了。
外婆摟著我的肩膀,擦掉我臉上的淚。
「那個人呢?」床上只剩我一人,人影和骨灰盒都不見了。
外婆神秘的搖搖頭,去端早餐,「陰親來的姑爺,只有晚上會來。」
我攥緊了拳頭,心想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那人影得逞。
突然,敞開的房門外咕嚕嚕滾過一個人頭。
我的心一下就懸到了嗓子眼,人頭上眼歪嘴斜,笑的及其詭異!
就是被撞死的那個伺機的頭!
我抄起桌上的花瓶追出去,看見客廳的水泥地上被掃的很乾凈,沒有任何血漬。
「咯咯……」兩聲詭笑從身後冒出,我一哆嗦,猛地想回頭去砸。
卻見外婆已經先衝過來,用一把鐵鍬狠狠砸下去,外婆是個瞎子下手不準,人頭躲過鐵鍬又「咯咯」笑了兩聲,從窗戶逃走了。
「那個鬼東西跟著你回來了,別怕,晚上讓姑爺對付。元宵你要記住,他是唯一能改變你天煞孤星的命格之人。」
「可是我——」我話還沒說完,村長帶著幾個大蓋帽和一個哭喪著臉的男人,推開我家院門。
村長向來對外婆心存敬畏,知道她看不見還是禮貌的點點頭,「王婆啊,幾位警察同志大老遠來,是要找你家元宵問幾句話。」
外婆把人請進屋,沒有迴避的意思。
「昨天車禍救出的9個人里,7個都已經死了。」警察說的很直接。
「怎麼死的?」我鬱悶了,昨天車禍的時候,除了司機當場斃命,其他人傷的最重的也就是暴露性骨折,以當今的醫療條件根本不可能死亡。更不可能一晚上就死7個!
「法醫鑒定的結果,7人均是自殺。我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發生意外,既然你沒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等等,還有一個活下來的人是誰?」
「是一名孕婦,從樓梯上滾下來自殺未遂,現在昏迷中還未脫離危險。」警察見我一問三不知,合上筆記簿,和村長一起離開。
那個哭喪臉的男人卻沒走,這人從剛才起就從上到下的打量我,接著在外婆面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掏出一沓鈔票。
「王婆婆,王神仙,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婆娘和孩子吧!我婆娘已經懷孕七個月了!」
外婆在他肩膀上按了兩下,已經摸了他的骨,「醫生都救不了,我更加不會救!你走吧!」
說完,外婆拉著我冷漠的走進屋裡,獨留那個男人跪在外面。
我納悶的問:「外婆,那些人是不是都中了人頭上的牙蠱?」
「是。」
「咱們真不救她?」
「家裡的雞用光了,外面的那些雞不好用。」外婆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判斷出那名男子已經離去。
「對了元宵,早上學校打電話來叫你回去實習,聽說西山醫院最近不太平,你又和姑爺新婚燕爾,外婆想幫你請假。」
「不用,我想回去!」我激動的站起來。
03.
撐著有補丁的黑傘,外婆不舍的把我送去車站。這把黑傘無論颳風下雨或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外婆出門的時候都會撐著。
「元宵,以後這把傘你給你了,結過陰親的人不好多曬太陽。」外婆把傘交到我手裡。
接過黑傘的瞬間,一行行宛若蝌蚪一般的奇怪文字從傘下浮現出來。
這些字我明明一個都不認識,腦海中卻有個聲音清楚的把這些蝌蚪文都念了出來。
外婆對我高深的眨眨眼睛,「外婆窮盡一生,只學會了這把傘中的皮毛,參透了這把傘中秘密,或許就沒人能再傷害你了。」
車子來了,外婆送我上車,我看見她蒼白的老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的胸口狠狠的揪了一下,相依為命二十載,外婆把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我忍著淚坐到窗口,緊緊握著手裡的黑傘,暗暗發誓「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一路通暢,晚上八點左右我回到西山醫院,值班的老醫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自從我住進西山醫院之後,就再沒醫生護士值晚班,病人有事叫我就成。
當然,這個詭異的醫院裡,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需要住院的病人。
回到寢室,我開始感到害怕,西山醫院裡太安靜了,仲夏夜的晚上連一聲蟲鳴也聽不到。
想起牆壁那頭就是有詐屍出現的停屍間,我更加心慌,連忙打開外婆給的黑傘,開始臨時抱佛腳。
原來黑傘中記載的不僅僅是驅鬼破邪的咒語,還記載了許多從三國時期至今發生過的各種奇聞異事和一個女人的畫像。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樣式和羋月傳里的差不多,墨發奇長几乎垂到小腿,手持黑傘,神情憂鬱的迎風站在崖頂。
還別說,這個女人的模樣和我竟有七八分相似。
我摸著自己的臉猜想,難不成這傘中的女子就是我王家的祖宗?
我還想繼續看下去,可小腹的酸脹卻忍不住了,沒辦法,人有三急。
廁所里的燈半個月前就壞了,我摸著黑找到一個蹲位,剛蹲下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屁股上一涼,滴到了什麼東西,同時有一股鐵鏽的氣味蔓延開來。
我伸手摸了摸,濕糊糊的,再打開手機一照,差點沒把我嚇暈,只見手指上血紅一片!
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落在我身上,我提起褲子,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抬頭去看,卻還是被嚇的差點尿崩!
女廁的房頂上吊著一個女人,眼珠爆瞪,舌頭伸出三寸,直直的看著下方。
看樣子剛死不久,她穿著西山醫院的病號服,腿根處泊泊流出鮮血。
我尖叫著跑出去,完全把剛才從書里看見的那些咒語忘了個精光。
可凌晨一點的西山醫院裡,除了我這個值班醫生根本不可能會有別人!
這裡為什麼會有女屍,她為什麼要在這裡上吊?
我瘋了似得向醫院唯一的大門跑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哎呦!」那個男人很瘦弱,被我撞翻在地。
我定睛一看,這個人我白天見過,就是外婆拒絕幫他的那個男人。
「元宵,你怎麼臉那麼白?發生什麼事了。」顧安也出現在醫院門口。
這個點出現在西山醫院,有些奇怪,可我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沒想這麼多。
「裡面死人了!」我驚魂未定的拉住他。
顧安也是醫生,比我年長三歲,已經是某甲級醫院的主刀醫師。
「什麼病症?」聞言,他立刻嚴肅起來。
「不是生病!是上弔死的!」
被我撞到的男人一聽,慘叫道:「上吊?是不是一個孕婦?完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衝進女廁,緊接著夜幕中回蕩起他嘶聲裂肺的哭叫聲。
在顧安的陪同下,我再次返回醫院。
喪妻的男子就住在附近村子,名叫劉旺,她老婆叫殷倩倩,新婚還不滿一年。
顧安著急報警,劉旺則堅持要把殷倩倩的屍體抱回病房。
就在把殷倩倩從屋頂抱下來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發寒的涼意。
不知何時,殷倩倩怒瞪的眼珠竟然轉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嘴角誇張的裂開。
「當心!」我一把推開二人,卻已來不及,殷倩倩張口咬在了顧安肩膀上。
顧安也被嚇得不輕,跌坐在地上。
「老婆,你沒死?!」劉旺明顯受不了這樣的大起大落。
「不,是她體內的蠱毒操控著屍體,蠱毒從牙齒傳播,千萬別被她咬到。」我把劉旺拉到身後。
「咯咯咯,我說過沒有人能逃出去。」殷倩倩的嘴角幾乎裂開到耳根,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都被嚇得不輕,病房門口卻又出現了另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截斷了我們的退路——伺機的人頭!
殷倩倩和人頭都被那個叫秦玉郎的男屍控制了,異口同聲的發出一長串刺耳的怪笑。
「這、這不符合科學?」顧安被人頭嚇尿了,說話都不利索。
劉旺也好不到哪兒去,兩腿直發抖。
危機中,我腦海里閃現出一段咒語,大聲念了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念什麼怪話?」顧安害怕的都快要哭出來。
我也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男子。
話音未落,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那是一張我從未見過的英俊臉孔,挺拔的鼻樑,深邃的黑眸,還有嘴角帶著危險卻勾人心魄的淺笑。
「她是在叫我!」這帥哥一開口,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磁性的聲音,這傲慢的語氣,無一不說明眼前的男人,就是昨晚把我吃干抹凈就拍屁股消失的那個人影!
沒出息的我,一下子紅臉了。
人頭看見贏湛,表情有些畏懼,帶著些許不甘和憤怒。
「告訴他,別碰我的女人!」贏湛挑逗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臨門一腳把人頭踢飛出窗外。
相隔約有一分鐘,才聽見西山殯儀館那邊傳來一聲巨大的落地聲!
這腳力,果然不是人類能具備的。
殷倩倩那邊已經沒了剛才的威風,像具木偶一般驚懼的盯著贏湛,然後「噗通」倒地。
「蠱毒已經死了,那具女屍不會再有危險。當務之際需儘快剖腹取子,以免一屍兩命。」贏湛對我命令道,說話的口吻就像生來就習慣了睥睨天下。
人命最大,我沒空和他頂嘴,立刻拉上顧安為女屍做剖腹產手術。
手術很成功,是一個男嬰,四斤八兩。
劉旺抱著孩子去給早已冰涼的殷倩倩去看,這一幕凄涼的叫人心酸。
贏湛在走廊里等我,挺拔的背影透露出幾分孤傲,他穿著一身與夜同色的長袍,亦如那雙星夜般的眼睛不可窺探。
「你怎麼會來?」
「你用冥文喚了我的名字。」
「哦哦,我還以為是咒語呢~」我尷尬的摸摸頭,原來黑傘里的字是用冥文寫的。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殺死殷倩倩體內的牙蠱的?」我本不想這麼低聲下氣的討好她,但他殺死蠱毒的方法太神奇了,必須要學一學。
「女屍體內的蠱毒是自己嚇死的。」贏湛說的那是一個風輕雲淡。
「被誰?被你嚇死的?!你這麼可怕,我怎麼沒被嚇死呢!」我忍不住吐槽。
贏湛優雅轉身,將我困在牆角,扳起我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命令,「我說過,和你有關的男人只能是我一個!其他男人,就算死了也與你無關!」
「放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用力咬著他的手,直到他鬆開對我的禁錮。
笑話!難道我看見別人病危都要寧死不救嘛?太霸道了!
「我可沒空天天救你一次!」贏湛壓低了嗓音,他身上特有的異香強佔了我的口腔。
一吻過後,他消失了,走的悄無聲息,就像從未來過。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臟狂跳之餘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回到病房,我看見一個透明的人影面露不舍的看著劉旺和他懷中的孩子。
房間里的人卻好像都看不見她的存在,只有我發現了她。
女鬼也發現了我的視線,轉身對我鞠禮: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孩子。
第一抹朝陽爬進窗口,驅散了殷倩倩的魂魄,我的心中百味交雜。
警察總是在故事落幕時出現,又做了一次筆錄之後,我同意顧安請我吃早餐。
「你沒被咬傷吧。」
「沒大事,只是衣服破了。」
寥寥幾句,我們又陷入沉默,我沒什麼話再想說,也不想聽顧安的辯解。
「元宵,那天的事情我是被逼的。那個李珂不知給我下了什麼葯,我一看到她就熱血沸騰,忍不住就……」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他的屁話。
「麻煩不要再對我強調校花的風情萬種,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別再招惹誰!」
我扔下五塊錢就要走,不屑吃他買的早飯。
「是不是因為昨晚那個男人你才這麼對我?你以前不是很愛我的嗎?元宵,你變了。」
「我是變了,變得眼不瞎了!」
我甩開顧安的手,快步穿過馬路,顧安緊跟著我,可就在一輛卡車即將飛快駛過的時候,顧安竟然在馬路中央停下了腳步!
「找死啊!會不會過馬路?」卡車司機猛地急剎車,顧安安然無恙。
顧安自己也震驚了,迷茫的看著我,「怎麼辦,元宵,剛才我突然很想自殺。」
顧
安的身上究竟會怎樣詭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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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走來,你變了么?
※什麼叫一個男人完全都屬於你?
※如果有5條以上,說明你老了
※終於聽到1987年版的《紅樓夢》《葬花吟》歌曲,經典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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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為什麼會疏遠,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為什麼不分手?這是我聽過最感人的答案……
※什麼是安全感,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人為什麼需要獨處?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什麼是最聰明的婆媳關係,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感動千萬人的短片:為什麼我們總是錯過?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什麼是人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答案
※人為什麼需要獨處?這是我聽過最好的答案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怎麼拉開的,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關於成功,這是我聽過最真實的答案
※人為了什麼活著?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人為什麼要旅行,這是我見過最美的答案
※人為什麼要真實,這是我聽過最好的答案
※節約的人富不了?這是我見過最牛逼的答案
※怎樣的女人才算會處事,這是我看過最好的答案
※女人為什麼要帶翡翠,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女人為什麼要學會獨處?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答案!
※為什麼會失去愛,這是我聽過最悲傷的答案
※什麼才是女人的終極安全感?這是我聽過最好的答案
※關於幸福,這是我聽過最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