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翻譯》第52篇·查爾斯·羅素收藏 第三章（4）

這裡可以稍微提一下彩圖30A和B的器外下部的裝飾問題。這兩件的底彩都沒有到底。前一件的彩止於一條沿著足外的刻線，刻線離底有八分之一英寸，有局部漏釉現象。而後者的彩也止於相同高度，而止釉線下覆蓋白釉。這種技術似乎不屬於康熙時期。

圖 30A、30B

我們可以作出一些謹慎的推論，比如，圖349和彩圖29A、B、C在紋飾設計、彩裝飾和拉坯造型方面都屬於典型的高質量樣品，應為康熙、雍正、乾隆早期的作品。而彩圖30A和B的器物顯露出藝術衰落的跡象，我們只能將之歸於道光或以後的時期。

北京故宮的舊藏中有一組碗，和彩圖30B的裝飾風格一致，只是故宮舊藏的底彩是橙-黃彩。倫敦私人收藏中也有一隻，與上面的很相似，應該是宮裡流散出的。這些碗都有「康熙御制」款，用藍彩寫成。它們比彩圖30B的質量要好；但就算其年代略早一些，根據上面提到的裝飾圖案的拘謹程度以及色彩搭配完美度以及彩的透明度來看，這些器物的整體水平要比十八世紀前半期的那些器物質量略低，很難讓人相信這些是康熙時期的產品。同時我們必須記住，這些產品都是皇帝命令人燒造的，理應代表當時最高的陶瓷製作水平。

至於康熙以後的歷朝使用「康熙御制」這樣的款，在官窯製作中肯定不能隨意這樣做，除非是為了燒造宮中破損的替代品或組件才會破例。這種解釋似乎可以推出彩圖30中的器物原來屬於一組的結論。而關於雍正朝之前使用堆料款的問題，《飲流齋說瓷》提出，這種款始於康熙晚期，而且開始時用的是粉色彩料書寫。

圖 349

彩圖 29A

彩圖 29B

彩圖 29C

圖348的小酒杯底色為深色寶石紅，紋飾為黃色調的梅花，雍正四字款用藍料書寫。類似的款識也見於彩圖31的這件優雅的瓶底，其紋飾為假山、梅花、金鳳和蝴蝶，皆用粉彩表現。而彩圖32的這件執壺屬於李德爾舊藏，完全反應了中國的趣味，胎良彩美，粉彩厚，紋飾為鳥與繡球花，竹與桃枝。而邊飾採用各種幾何紋。

圖 348

彩圖 31

彩圖 32

接下來的三個樣品都是乾隆時期的精細瓷器，紋飾用褐色彩與混合彩繪製。圖351的茶壺用山石與梅花以及詩文裝飾，旁邊還有三個印章，這是傳統古月風格的體現。而這一推論是根據我們前面討論的古月軒三種解釋的第一種得來，因為宮廷畫家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署名。這件器物的口和底都用褐色泥漿裝飾，假託「軟胎」瓷的意味。其底部有乾隆藍料款。圖352的這件精緻的碗裝飾紋飾也用梅花和垂柳，並有詩一首和印三方，其中第一方文字之前的印與圖351的完全相同。另外兩方詩歌尾部的印文分別是「先春」和「旭映」（或許是人名）（這兩個印在古月瓷器上都能找到）。這件的乾隆款是用淡紫色彩料書寫的。另一件類似紋飾的杯上書「梅花館制」。圖353的水丞裝飾結瘤折枝梅，堆料款書寫「遺硯齋藏」。

圖 351

圖 352

圖 353

下期預告：查爾斯·羅素收藏 第三章（5）

此文翻譯自霍布森（R. L. Hobson）1931年著作

CHINESE CERAMICS IN PRIVATE COLLECTIONS

《中國陶瓷私人收藏》